讨会寄了一篇文章;三个月前,你向全国深空探测学术大会再次投寄这篇文章,这是我来请教你的原因,”蝶说,“你的文章里提出了一个重要的推论,缺少重要的数据支撑,但它很吸引我和我的朋友,我有机会看到这些数据吗?”
“数据在另一篇推论里。”
我答道。
“看来我还算是一个合格的审稿人。”
她笑着说。
我将另一篇文章拿到她面前,她仔细地读着,旁边有一个戴眼镜的人竭力伸着脖子。
她读完问我,“如果我说,推论得不够深入,数据也列得不够全面,你会生气吗?”
我看着她的眼神,棕黑的瞳孔中透射出来的光芒,让我不禁想起荒原边缘上抬头看夜空时,群星西侧的那轮月亮。
紧接着,我拿出十五份稿子,连同蝶一起等在会议室中的六个人翻阅着这些学界无人问津的稿纸如同炎夏的孩子盯着路过的雪糕,我知道拿出来是对的了。
蝶给我介绍同行的五个人,我都没有听说过他们的名字,后来也不记得,只记得蝶说,他们和我既是同行,又不是同行,他们可以算作是天体物理学家、理论物理学家、生物学家、化学家和最重要的数学家。
他们对着我的稿纸反复计算到第二天中午,又互相交换、争吵后继续计算到第三天傍晚,气氛看起来终于像是出结果了,当蝶把这个结果告诉我时,我想,她也在等着看我到底是感到意料之外还是意料之中。
大家都很沉默。
蝶说:“我说的没错吧,她的研究决定了未来的方向。”
“不管怎么样,你给我们找到了好消息,蝶。”
天体物理学家说。
“这是好消息吗?”
虽然对我而言确实是好消息,在这五个人的专业计算和分析下,我的推论一一得到证实,那个恐怖的图景拼合的钥匙得以铸成,我们一起将拼图拼起来,却只有我一个人在这恐怖的图景面前瑟瑟发抖。
“是,”蝶站起来,其余五个人也站起来,精神矍铄,蝶说,“对人类而言,你居功至伟!”
“终于得到了证实,有您牵头,一定可以尽快发表!”
我殷切地握着她的手。
她再次微笑了,她说:“这篇文章暂时不会发表。”
“为什么?”
“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有你在,不可能没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