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归乡与不安我叫林小曼,今年二十八岁,是个在城市里挣扎的白领,每天奔波于地铁和高楼之间,生活像一台永不停歇的机器,压得我喘不过气。
那天晚上,我正在公司加班改 PPT,屏幕上的数字模糊成一片,荧光刺得眼睛发酸,头痛像针扎在太阳穴上,让我忍不住揉了揉眼角,手指触到眼眶时有些湿润,可能是泪水,也可能是疲惫积攒的汗。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显示“姑姑”,我心头一紧,手指僵在半空,像被什么东西拽住,接起电话,她的的声音沙哑而急促,像被什么压着嗓子,“小曼,你妈不行了,快回来吧。”
我愣了三秒,脑子一片空白,手一抖,咖啡洒满桌子,热气腾起,模糊了我的视线,杯子滚到桌角,撞在鼠标上,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差点摔下去。
那一刻,母亲憔悴的脸在我脑海浮现,瘦削的脸颊,深深的眼窝,还有她常说的那句话,“小曼,别回槐树村。”
声音低沉而颤抖,像在警告,又像在哀求。
我顾不上收拾桌面,匆匆关了电脑,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文件夹掉在地上,纸张散了一地,我蹲下捡时,手指发抖,几乎抓不住纸边。
请了假,买了最早的车票,我拖着行李箱,跌跌撞撞跑向车站,脚步慌乱,差点在楼梯上摔倒,外套被栏杆勾住,撕出一道口子。
槐树村,我的故乡,藏在北方深山,一个被茂密槐树林环绕的偏僻小村。
村子四周的槐树高大而阴森,枝叶遮天蔽日,树干黑得像烧焦的炭,树皮剥落处露出暗红的纹路,像干涸的血迹,有的裂缝里渗出粘稠的汁液,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像腐烂的肉。
风吹过时,树叶沙沙作响,像无数人在低语,低沉而诡异,让人心里发毛,树枝扭曲,像手臂伸向天空,有的像在抓什么,有的像在挣扎。
小时候,母亲常在昏黄的油灯下给我讲“纸婴”的故事,一种用纸人祭祀成的邪灵,能实现愿望,但要拿命换。
她讲得绘声绘色,红唇黑眼的纸人仿佛会从故事里爬出来,咧着嘴对我笑,眼睛像两滴墨汁在纸面上动,嘴角弯得诡异,像在嘲笑什么。
我总以为那是哄小孩的怪谈,可每次问她为什么不让我回村,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