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
父亲的声音像手术刀划过钢板。
林溯佐晃着酒杯,琥珀色液体在杯壁上拉出粘稠的痕迹。
“准确说是一亿两千三百万。
破冰船改装费比预期高了——”水晶烟灰缸擦着他耳际飞过,在背后的油画上砸出蛛网状裂痕。
画中沐浴在圣光里的圣母玛利亚顿时多了只黑洞洞的眼窝。
“你根本不知道南极墙意味着什么!”
林振云扯松领带,露出脖颈处蜈蚣状的疤痕。
那是五年前股东大会遇袭留下的,当时十九岁的林溯佐正在秘鲁攀爬印加古道。
“上个月刚有支科考队在那里消失,卫星最后拍到的画面里……”他的喉结剧烈滚动,“冰层在吞噬他们。”
林溯佐仰头饮尽杯中酒。
酒精灼烧喉咙的痛楚让他想起十五岁那年,父亲把偷跑去登山的他抓回来,用皮带抽断了他两根肋骨。
此刻他笑着转动空酒杯,让折射的光斑在父亲脸上跳动:“您投资缅甸军政府的时候,可没说过‘钱要用在正经地方’。”
三十七天后,南纬62度。
破冰船“夜鸮号”切开墨色海水,船头探照灯在迷雾中划出惨白的光路。
林溯佐倚在甲板栏杆上,听着身后传来零碎的对话。
“这鬼天气,简直像在牛奶里航行。”
小陈的声音带着广东腔。
他正在调试那台价值百万的磁力计,显示器上的曲线突然疯狂抖动。
留着山羊胡的林牧凑过来看屏幕:“磁场强度是正常值的二十倍,而且……”他抬头望向天空,螺旋状的云层正在船尾汇聚,“这不科学。”
“在魔鬼西风带谈科学?”
毕节闷声笑着,用绒布擦拭那枚从不离身的铜制怀表。
表盖雕着古怪的花纹,像无数只纠缠的蜈蚣。
老伍说过,这老头当年在朝鲜战场拆过的地雷比年轻人见过的避孕套都多。
牧思敏忽然从船舱钻出来,防寒面罩结满冰霜。
“你们最好来看看这个。”
她举起平板电脑,声调罕见地颤抖。
监控画面里,声呐扫描出的南极墙轮廓正在扭曲。
那座本该静止的冰墙,此刻像巨蟒般缓缓蠕动。
林溯佐突然想起父亲说的“吞噬”,胃部泛起冰冷的痉挛。
“是海市蜃楼吧?”
刘栢调整着摄像机焦距。
这个拿过普利策奖的战地摄影师,此刻却在镜头后不停吞咽口水。
老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