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今年过年的时候,来往的亲戚少了不少,可能是旱的,但我还是有新衣服,红包少点就少点吧。
娘的肚子大了,比秀才家阿弟的肚子还大,爹去县里看铺子。
娘老早说过让爹在县里买个房子,好歹不用这么辛苦来回赶。
但爷爷说要先在村里把泥砖房做出来。
爹大手一挥说两个一起买。
所以在弟弟出生前,家里的老屋就盖好了,爹也在县里买了个一进的房子,不用天天起早贪黑两头跑。
新屋进伙添人气。
村里村外都来了不少人,我们家是村里第四个盖起砖房的,欢子进我房间和我讲小话,言语之间全是羡慕,我自然就骄傲起来。
后来,弟弟出生了,爹春风得意,说要将弟弟送去上学,以后他的生意做大。
再后来,兵祸四起,那些官来村里征兵,整个村子一片愁云惨淡。
那时弟弟才五岁,我也才十二,更别说我还是个女孩,爷爷的身体这些年来也越发不好,全家上下,只有爹符合要求。
爹被当兵的带走了,铺子关了门,退了租,县里的房子租出去添份收入。
爹带走了三两银子,剩下的留在家用。
娘哭了三天,眼睛都差点哭坏了。
又过了两年,弟弟去隔壁村里读书,娘也开始给我相看人家,爷爷的身体越来越重,田地都是娘在照料着。
我和娘说,我晚些再嫁,能帮家里干多些农活,等弟弟大些了,娘也有人能帮衬着。
娘将我骂了一顿。
还没等娘定下我的婚事,爷爷便一病不起,家里的银子流出去大半也不见好。
村里的赤脚大夫医术不精,娘带爷爷去城里瞧,却还是不见起色,只能喂着参吊着命。
来年的春天,爷爷死了。
前面传来战报,说死了不少人,村里有些人已经收到了体恤金。
娘成天成夜的害怕,觉也睡不好,然后也病了,家里的活计就落在我身上。
弟弟的学堂也去不了了,读书费钱,我们家已经不剩多少钱,全靠着城里那个房子的租金和田里的庄稼才没断了进账。
好在不久后,我们收到了爹的来信,还有几吊钱,爹在信上说,他立了军功,当上了百夫长,每月有二两银子拿,那几吊钱是他那些年省吃俭用剩下的。
娘收到信后不久就好了,她拿爹寄回来的钱继续供弟弟上学,然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