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观察着通风管道，右眼视网膜上却自动浮现建筑结构图——这是弦月人格的馈赠。
三天前从黑市抢来的神经骇入装置正在后颈发烫，像块烙进皮肤的月牙。
“通风系统每120秒换向，你有两个心跳的时间差。”
清冷的女声在脑内响起，弦月的人格开始接管视觉神经。
世界突然变成由数据流编织的网格，我看到通风口的激光网呈现出跳动的音符形态。
血月在我耳道里冷笑：“直接杀进去，把那些机械杂种的心脏掏出来挂在...不要吵架。”
孩童般的新月人格突然插话，她总是用最天真的语气说最恐怖的话，“地底在流血，好多银色的血从服务器里渗出来哦。”
我翻身跃入通风管道的瞬间，拘束衣自动硬化成光学迷彩。
记忆突然闪回七岁那年躲猫猫的场景，那时我就擅长把自己塞进各种狭窄空间。
但这次不同，管道内壁突然渗出粘稠的液态金属，像是有生命的触手缠住脚踝。
<“警告，检测到量子纠缠反应。”
弦月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波动。
我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臂正在透明化，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发光纹路，与管道内的液态金属产生共鸣。
通风管道尽头的光亮突然扭曲成旋涡状。
我坠入数据洪流的瞬间，听到无数个自己在尖叫。
等视线恢复时，已经站在由发光电缆组成的丛林里，空气中飘浮着破碎的全息屏幕，上面滚动着无数个我的基因序列。
“欢迎回家，γ-09。”
飘渺的电子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那些电缆突然收缩成牢笼。
全息屏幕聚合成人形，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和医院里被撕碎的那个长得一模一样。
血月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接管了身体。
我的手指暴涨出晶体利爪，却在触及全息影像时穿了过去。
女医生的投影露出悲悯的微笑，她身后升起数百个圆柱形培养舱，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与我面容相似的少年。
“这是第381次人格覆写实验。”
女医生的影像开始闪烁，“只有你承载住了所有投射意识，知道为什么吗？”
她突然扯开自己的胸膛，露出里面跳动的机械心脏，“因为你母亲自愿成为第一个新月容器。”
记忆碎片如刀片划过脑仁。
我想起那个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