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练习册。
封面上母亲写的“加油”二字被染红最后一笔，像未干透的印泥。
上课铃撕破寂静时，沈青禾已经消失在楼梯转角。
林栀夏攥着带血的纸巾走向教室，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议论：“听说她爸是疯人院跑出来的...手腕上那些疤看见没？
会传染的...”晨光斜射进走廊，把她们的影子拉长得像搁浅的八爪鱼。
林栀夏摸到口袋里沈青禾偷偷塞进来的创可贴，包装上印着海浪图案。
台风来临前的傍晚，冰柜的嗡鸣声格外刺耳。
林栀夏蹲在摊位后面整理泡沫箱，手指被冻带鱼的尾鳍划破。
血珠刚渗出就被冷气凝成冰碴，她含住伤口，尝到铁锈味混着海盐的咸。
母亲又在哼那首老歌。
走调的旋律从冰柜缝隙里漏出来，裹着浓重的鱼腥。
林栀夏数着药盒里剩下的止痛片——比昨天少了三粒。
装药的铁盒是父亲留下的烟盒，盖子上褪色的帆船图案被磨得只剩半个桅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