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在了这片沉寂之中。
我的肚子越来越大,望窗外的银杏树已经染上了金黄色,叶子一片片落下,偶尔有几片叶子被风卷起,轻轻拍打在窗棂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我盯着那些叶子,仿佛它们是我与外界唯一的联系。
宅子的小院里,石板路上铺满了落叶,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我曾无数次在那条小径上徘徊,脚下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时间的边缘。
雪夜产婆剪断脐带,血水浸透了三层褥子,平乐公主送来的催产药让我眼前晃着阿姐的脸,当婴儿啼哭穿透雨幕,我望着帐顶晃动的鎏金球一点点变得模糊。
醒来时看守的婆子啐道:“王爷说这孩子得有个嫡女名分,已经被抱回王府了。”
门口的守卫少了,丫鬟也撤走了大半。
一个月后,我终于能下床了。
身体虽然依旧虚弱,但心中的执念驱使我必须行动。
我换上了一身粗布衣裳,头上裹着一条蓝印花布的头巾,手里提着一只竹篮,篮子里装满了刚从院子里摘下的花。
花香清冽,掩盖了我身上残留的药味。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确认没有破绽后,便悄悄从宅子的后门溜了出去。
街道上人来人往,市井的喧嚣让我有些恍惚。
我已经太久没有置身于这样的热闹中了。
我低着头,快步穿过人群,尽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手中的竹篮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花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偶尔有人停下脚步,买上一两枝花,我便用沙哑的声音低声应和,生怕被人认出。
王府的轮廓渐渐出现在视线中,高耸的院墙和朱红色的大门依旧威严而冷峻。
我的心跳加快了,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知道,孩子就在那扇门后,而我只能远远地看上一眼。
我找了个角落站定,假装整理花篮,目光却紧紧盯着王府的大门。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一阵寒意突然从脊背窜上来。
我下意识地抬头,正好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那是平乐公主的杀手,他们来得比我想象中更快。
我心中一紧,手中的竹篮差点掉落。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名杀手已经逼近,手中端着一杯毒酒,脸上挂着冷笑。
“卖花女?”
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讥讽,“倒是会伪装。”
话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