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衣传来，比河水还冷。
“抓紧！”
他把我顶上一截浮木，自己半个身子浸在冰水里。
我摸到他腰间鼓起的防水袋，里面装着烧焦的SD卡——是陈嘉要毁掉的母亲遗照。
陈嘉的惨叫声突然从瀑布方向传来。
林潇琛单手划水的动作顿了顿，他后颈的旧伤被水流冲得发白：“去年在叙利亚，有个孩子也这样喊过。”
他睫毛上结的冰晶簌簌掉落，“我拍了照，但救不了。”
我掰过他的脸狠狠吻上去，血腥味在齿间炸开。
激流冲散浮木时，我们十指紧扣着撞向礁石。
林潇琛用后背替我挡下撞击的瞬间，我听见他肋骨断裂的脆响。
“当年...你也是这样...护着相机...”我呛着水摸到他心跳。
陈嘉的遥控器卡在礁石缝里，倒计时停在00:07。
林潇琛突然笑了，染血的手指按下快门：“这张叫《重生》。”
闪光灯亮起的刹那，搜救队的探照灯刺破浓雾。
陈嘉的红色领带缠在螺旋桨上，像条濒死的蛇。
林潇琛在我掌心塞了枚变形的银戒指：“等上岸...现在就戴！”
我咬开他冲锋衣拉链，把戒指套上他无名指。
激流冲走我们头盔时，他沾血的嘴唇贴着我耳垂：“其实婚纱照...可以穿防寒服拍...”陈嘉的手机突然从瀑布底传来铃声，是他设置的特别提醒。
林潇琛摸出防水袋里的老式手机，按下播放键——是陈嘉偷录的，我爸让他“处理”掉林潇琛的通话记录。
搜救艇捞起我们时，我攥着的SD卡泡发了母亲的笑容。
林潇琛的相机居然还在工作，最后那张照片里，我们交缠的手指后是陈嘉被冲走的残影。
他发紫的嘴唇擦过我额头：“这次...换我给你取暖...”9林潇琛裹着搜救队的铝箔毯给我捂脚时，天边刚裂开道金缝。
他肋骨上的固定带渗出血迹，指尖还粘着河底的青苔。
我捏着泡发的SD卡对准朝阳，取景框里突然冒出个熟悉的秃顶反光。
“你妈当年也爱这么拍日出。”
苏阳的登山杖戳进岩缝，定制西装沾满露水。
他甩过来个铁盒，里面躺着支掉漆的口红——是妈妈遗物里消失多年的那支。
林潇琛突然剧烈咳嗽，铝箔毯滑落露出腰间的银戒指。
苏阳的鞋子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