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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厨蟑螂在她脚背爬行,油腻的地面让右腿旧伤隐隐作痛——那是坠楼时被钢筋贯穿留下的后遗症。
午休时躲在储物间,她用钢丝撬开客人遗忘的行李箱,偷偷拿走三本《资本论》与半盒消炎药。
当发现箱内夹层藏着瑞士军刀时,她将刀片藏进发髻,把行李箱原样锁好塞回角落。
夜晚,则独自一人蜷缩在狭小阴暗的出租屋。
铁皮屋的霉斑在天花板蜿蜒如毒蛇。
林夕用捡来的易拉罐做成简易炉灶,煮沸的雨水混着止痛药吞下。
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翻开从废品站偷来的《企业并购案例集》,书页间黏着前任主人留下的咖啡渍。
像极了父亲书房里那杯永远喝不完的蓝山咖啡。
凌晨两点,隔壁传来醉汉踹门的巨响。
她迅速将资料塞进空心床柱,往脸上抹了把煤灰。
当醉汉闯进来时,看到的是个蜷缩在墙角发抖的丑丫头。
而不是半小时前在台灯下研究股权结构的复仇者。
她小心翼翼地将真实身份隐藏起来,伪装成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妹。
只为能够不引人注目地暗中展开对当年事件真相的深入调查。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漫长而艰苦的努力,林夕终于成功地寻找到了父亲生前最为信赖的律师——张叔。
此刻,张叔正一脸凝重地站在林夕面前,缓缓递过来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文件袋。
“小姐,这是您父亲留下的遗嘱。”
张叔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露出一种压抑已久的情绪。
林夕微微颤抖着伸出手,接过那个文件袋。
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此刻凝固了,时间也仿佛停止了流淌。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地打开文件袋,目光落在那一纸薄薄的文书上。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使得眼前的文字变得有些朦胧不清。
原来,父亲早在很久以前便已经察觉到了周子谦那不为人知的勃勃野心,并为此立下了这样一份至关重要的遗嘱。
遗嘱上清清楚楚地写明:只要林夕活着,林氏集团就永远归属于她所有。
林夕紧紧咬着嘴唇,强忍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用手背迅速抹去眼角的泪水。
渐渐地,她的眼神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坚定与果敢。
“张叔,请帮我联系各大媒体。”
林夕抬起头,直视着张叔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