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养多久?
一周?
一个月?”
他的呼吸带着薄荷糖的味道,“等不及了。”
卫枝抬膝顶他石膏腿:“发什么疯!”
却被他用护腕缠住手腕。
黑暗中响起金属柜的震动声,有什么东西骨碌碌滚到脚边。
应急灯亮起时,卫枝看见满地散落的复健器械。
单崇低头捡阻力带,后颈脊椎骨节分明:“下周有青少年集训。”
“所以呢?”
“所以...”他忽然把卫枝扛上肩头,吓得她踢掉两只雪地靴,“教你真正的跳跃。”
午夜雪道寂静无声。
单崇把卫枝放在中级道起点,自己撑着滑雪杖倒退下滑:“敢不敢闭眼冲下来?”
“你腿不要了?!”
“接不住你,我改姓莽撞。”
卫枝咬咬牙俯冲,失重感袭来的瞬间被人拦腰抱起。
他们撞进松软的雪堆,单崇的护目镜歪到耳边,笑声震得胸腔发颤:“心跳这么快?”
“摔的!”
卫枝抓雪塞他衣领,被他用下巴压住头顶。
北斗七星在头顶闪烁,单崇忽然说:“我妹醒了。”
晨光染红医务室窗帘时,卫枝正给画框系丝带。
单崇拄着拐杖撞开门:“现在去医院。”
出租车里暖气开得太足,卫枝擦掉车窗上的雾气:“你妹凶不凶?”
“比你凶。”
单崇把她的毛线帽往下拉,“见面别哭。”
复健室飘着消毒水味,轮椅上的女孩和单崇有同样上挑的眼尾。
卫枝还没开口,女孩突然指着画框尖叫:“哥你骗人!
这根本不是给我的!”
单崇夺过画框,看见背面速写纸上未干的墨迹。
朝阳下两个依偎的身影,男人拄着拐杖指向远山。
“卫!
枝!”
单崇耳尖通红。
女孩笑得直拍轮椅扶手:“我要挂病房最显眼的地方!”
回程路上飘起小雪,卫枝扒着车窗装睡。
单崇突然拽她马尾:“画得挺顺手?”
“那是意外...意外画了二十张?”
他掏出从病房顺走的速写本,每一页都画满他复健的样子。
卫枝扑上去抢,出租车猛刹时栽进他怀里。
司机嘟囔着“路面结冰”,后座两人保持着摔倒的姿势。
单崇的手垫在卫枝后脑勺,忽然说:“明天开始收学费。”
“多少?”
“一天一幅画。”
卫枝挣开他坐直:“剥削!”
“包吃住。”
单崇按下车窗,雪片卷进来落在她发梢,“教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