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正在播放林夏的旧采访:“真正的职场逆袭,是让弱者也能站着赢。”
背景里那盆白玉兰,此刻正在母亲床头柜上蔫了半边花瓣。
徐明远把U盘拍在苏棠掌心时,她摸到底部凸起的划痕——用口红写的“小心”已经模糊。
会议室的门缝漏进一缕光,正好照见林夏在走廊给护工塞红包:“别让老太太知道靶向药价格。”
“今晚把病毒程序植入后台。”
徐明远扳过苏棠的脸,“你妈能不能活到看女儿转正,全看你的忠心。”
苏棠冲进洗手间吐了。
镜子里的人像从父亲那本盗版书里爬出来的,领口别着的白玉兰胸针突然扎进皮肉——母亲今早偷偷给她换上的,说“戴着就像小林陪着”。
养老院的月光爬上母亲床头的药瓶时,苏棠正把真正的抗癌药碾碎混进维C罐。
母亲突然哼起完整的《茉莉花》,枯瘦的手指摸着她的转正申请表:“糖糖的名字真好听,要堂堂正正的呀。”
手机屏幕亮起。
林夏的邮件躺在垃圾箱里三天了:“银发经济奖学金首批获得者——苏棠。”
附件是她帮母亲申请的医疗补助审批单,盖章日期是三年前她们露宿街头的雨夜。
苏棠把病毒U盘插进主机时,母亲正在视频里给布娃娃输液。
养老院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母亲把维C药片碾碎溶进葡萄糖瓶,哼着荒腔走板的《茉莉花》——那是苏棠入职第一天唱给林夏听的。
“糖糖,小林说你当上总监啦?”
母亲突然举起盗版书,封面上的杜拉拉被她涂成白玉兰形状。
苏棠的螺丝刀在主机接口打滑,刮出刺耳的金属声。
屏幕上的监控画面突然跳闪,她看见林夏在走廊捡起自己扔掉的转正申请表,轻轻掸去灰尘。
徐明远的消息弹出来:“干得漂亮,VIP病房钥匙放你抽屉了。”
苏棠摸到抽屉深处的钥匙扣,挂坠是枚白玉兰胸针——和林夏那枚一模一样,只是花瓣多了道裂缝。
养老院的消毒水味比平时更刺鼻。
苏棠蹲在母亲床边,把真正的抗癌药混进维C罐。
母亲突然抓住她的手,指甲陷进皮肤:“糖糖,你爸当科长那天,也往我药里掺东西。”
床头柜上的盗版书滑落,泛黄的纸页间掉出张缴费单。
苏棠看见林夏的字迹:“苏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