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关头,是林执把剑插进了大皇子的胸口,三皇子渔翁得利,成了新君。
阿爹对我讲,“此子心机深沉,表面背靠大皇子,暗中对三皇子投诚。
如今朝堂大清洗,他怕是要一飞冲天了。
阿娇,爹怕他贼心不死,你一定不能再私自见他,他不是可托付终身之人。”
我怎么会不懂阿爹在担心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林执不断向府中送来奇珍异宝,更是送来拜帖想要感谢华将军当年的救命之恩,都被阿爹拒绝了。
可林执却不懂得收敛,向新皇建议让秦姮驻守边关以防异族生事,听说圣上已经在考虑。
我看着蔚蓝的天,风又和暖,主动出了后门,坐在台阶上,看着不远处的蚂蚁忙个不停。
有一双黑靴进入眼帘,我平静抬头,问候:“你来了?”
如今我已十七岁,面庞有少女的稚嫩,也隐约有了以后女子的妩媚模样,林执沉静地走向她,坐在我旁边,像我们初时那年一般,坐在一起,只是物是人非,两人心里隔了鸿沟。
喉咙泛起熟悉的痒意,我拼命压制回去。
“还未恭喜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算得偿所愿。”
林执笑起来,眼中却没有了那些星星。
“阿娇在挖苦我吗?
眼看着心爱的女子要嫁作他人妇,我心里很难过。”
我也笑,不像当年那样全心全意,“所以你想把秦姮困在边关。
林执,他回不来,我可以去找他,你别这样。”
林执从衣袖里掏出盒子,打开,是一只金簪。
“当年答应过你的,我都记得。
阿娇,我知道你伤心了,可是我林执能对天指地地发誓,我从未把你当作垫脚石,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补偿你,我只喜欢你一个。”
我看着那枚金簪,想起来自己的妆奁,忍不住笑起来,“锦瑞阁的手艺,千金难求,你如今是新贵,果然什么好东西都拿得出手。
可是,我已经有最好的金簪了。
不光金簪,我出阁时要佩戴的头面,首饰,他都亲手打给我了,就在他出征前。”
林执收紧了手,金簪锋利,将他的手心刺破,一滴滴血绽放在他的白袍上,像朵朵红梅。
他哑声道:“阿娇,我可以让你走不出京城的。
又或者,我可以让他悄无声息死在边关。”
我将那枚金簪收进盒子放进他怀里,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