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雾，周明修被啜泣声惊醒。
嫁衣不知何时出现在他床头，袖口沾着冰棺里的霜花。
循着哭声摸到祠堂后院，他看见春杏跪在古井边烧纸钱，火堆里混着带血的糯米。
井口突然探出湿漉漉的手，抓住春杏脚踝往下拖，少女的红绳在月光下断成两截，兽牙滚落井底发出空响。
晨钟敲响时，镇上的赤脚郎中吊死在祠堂飞檐。
尸体随风晃荡，怀表链子缠着半幅染血的盖头，表盖内侧嵌着的小照里，穿洋装的女子与镜中新娘容貌别无二致。
藏书阁的铜锁锈成了青绿色，周明修借着天窗漏下的光，看见锁孔里塞着团带血的头发。
铜锁坠地时惊起一群蝙蝠，霉烂的经卷堆里窜出只白毛老鼠，叼着半截人指骨钻进墙洞。
手札在紫檀木匣里泛着尸斑似的褐黄，光绪二十年的墨迹洇着暗红。
周明修指尖抚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