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起一股不安。
“他说要静脉注射,能抑制……”护士的话还没说完,苏念打断她:“癌细胞转移,我知道。”
她的余光瞥见药瓶标签上模糊的“X - 23”编码,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蔓延。
第三场直播地点依旧在城郊殡仪馆。
一个穿唐装的驼背老人站在门口,手中递来一个雕花木盒。
苏念接过,盒子沉甸甸的,透着一股寒意。
掀开猩红绸布,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朱砂粉里掺着凝固的血块,眉笔是森白骨质的,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笔蒂莲尖沾着可疑的淡黄油膏。
“开播前提醒您,老人。”
老人浑浊的眼球转向停尸台,“这位客人最讨厌眼泪。”
白布下是具年轻男尸,左脸被车轮碾得稀烂,血肉模糊,右脸却完好得仿佛沉睡,皮肤白皙,五官精致。
弹幕突然刷过付费留言:用户渡阴人打赏99盏长明灯:他叫陈文斌,你母亲给他化过妆。
苏念的手腕猛地抽搐,眉笔在尸体额头拉出一道扭曲的弧线。
弹幕疯狂跳动:“主播手抖得比我太奶奶还厉害往生妆画错一笔要死人的!”
她强迫自己凝视尸体完好的右脸,突然发现对方耳垂有颗与母亲相同的黑痣。
二十年前的记忆碎片骤然闪现——母亲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哼着葬歌,手中的刷子在尸体脸上轻轻滑动,那具“尸体”的手指在白布下微微蜷缩,仿佛有生命一般。
最后一笔即将完成时,男尸左眼眶里掉出一团黏腻物体。
苏念定睛一看,是一坨裹着脑组织的微型摄像头,镜头还在规律收缩对焦。
弹幕瞬间炸开锅:“卧槽尸体眼里长监控?”
“快反光!
有人在背后看直播!”
苏念用镊子夹起摄像头,金属外壳刻着“永生医疗2003”的logo,与她偷拍的张医生实验室门牌字体一致。
电子钟跳到00:00的瞬间,尸体的右脸突然剥落。
苍白的皮肤像融化的蜡油般淌下,露出内里鲜红的肌肉,还在不断蠕动,仿佛有无数虫子在里面爬行。
弹幕跳出金色置顶公告:第三夜追加规则:主播需饮下供案白酒。
酒坛里泡着三只婴儿手掌,指骨上套着苏念昨晚丢进垃圾桶的婚戒。
她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母亲将戒指塞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