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化妆椅上，解开两颗衬衫纽扣，喉结下方有颗浅褐色小痣——和她偷拍的照片里一模一样。
棉签沾着遮瑕膏擦过那道疤痕时，沈星辰忽然开口：“手艺退步了。”
林小满手一颤，遮瑕膏抹出界。
那道疤是她当年玩闹时用圆规划伤的，结痂时她每天追着涂药膏，被他冷着脸躲了半个月。
场务跑来催促，沈星辰起身时西装擦过她手背。
林小满盯着他走向摄影棚的背影，摸到口袋里的草莓糖——这是她成为化妆师后养成的习惯，就像当年总往他课桌塞零食。
深夜收工时，林小满在休息室找到蜷缩在沙发上的沈星辰。
月光透过百叶窗切割他的轮廓，领带松垮挂在颈间，眉心蹙着浅纹。
她蹑手蹑脚靠近，鬼使神差地伸手想抚平那道褶皱。
手腕被猛地攥住。
沈星辰睁开的眼里泛着血丝，掌心温度烫得惊人。
“林小满。”
他哑声念她名字，每个音节都像在唇齿间碾磨过，“这次准备跑几年？”
保温杯砸在地上的声响惊破寂静。
林小满看着滚到脚边的草莓牛奶盒，突然想起毕业典礼那天。
她躲在礼堂后门看他作为优秀毕业生致辞，演讲稿里夹着她送的幸运符。
散场时人潮汹涌，他逆着光走向她，校服口袋露出半截粉色信封——不是她写的那封。
化妆间门被推开，陈姐的声音传来：“沈老师，车到了。”
沈星辰松开手坐起身，指腹擦过她泛红的手腕：“明天八点来酒店化妆。”
转身时西服衣摆扫过她小腿，残留着淡淡的雪松香。
林小满蹲下身收拾散落的化妆刷，摸到藏在最底层的相框。
七年前偷拍的少年正在夕阳里回头，睫毛染着碎金，唇角有她画上去的猫咪胡须。
雨滴砸在玻璃窗上，她终于听见心底冰层碎裂的声响。
化妆刷在沈星辰眉骨处轻轻扫过，林小满的呼吸凝在喉间。
男人闭着眼，睫毛在顶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鼻梁高挺如雕刻，下颌线绷紧的弧度让她想起高三那年他低头解题时的侧脸。
休息室空调开得低，她手背却沁出一层薄汗。
“遮瑕膏。”
沈星辰突然开口，惊得林小满差点打翻粉底盘。
她慌乱地去摸工具包，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管时，听见他补了一句：“右边第二层抽屉。”
记忆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