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满了蜗牛。
倔强的少年紧握着只到他膝盖的小女孩的手......穿着黑色西装参加葬礼的人们纷纷摇头叹息。
“真可怜啊,父母双亡,一个在学校,一个在医院,躲过了这场空难,以后该怎么活......小的那个还先天性弱视,没人愿意收养。
澄子又说什么要自己养妹妹,真是不自量力......”......少年赤裸上身,被烈日晒得通红的背上满是汗水。
他在葡萄架下穿梭,剪下一串紫莹莹的葡萄,冲着吃着冰淇淋打着遮阳伞的小女孩笑。
“葡萄乖,爸妈一定在天上保佑我们。
今年葡萄收成好,哥哥很快就能带你去做手术了,还能给一直帮助我们的社区和街道叔叔阿姨送点。”
......我茫然地站在殡仪馆的大厅里,哀乐低回。
菊花和白纱装点的灵台上,少年的遗照笑得阳光灿烂。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我只能仰头看着他们的膝盖,还有人拿着摄像机不停地对着我拍摄。
“本台报道,19岁少年陆澄阳暑假在建筑工地打工时不慎被钢筋击中,抢救无效身亡。
临终前立下遗嘱,将角膜捐给妹妹,工伤赔偿款由相关部门代为保管按月发放给其妹妹。
据悉,陆澄阳兄妹二人父母早逝,属孤儿......”回忆结束,我已经泣不成声地扑进了哥哥怀里,而哥哥的嘴唇被他咬得鲜血直流。
“哥!
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我不要治眼睛,我只要你啊!
哥,你痛不痛,你到底痛不痛啊!”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我的头顶,灼痛了我的心。
“哥不痛,真的,哥一点都不痛,眼睛一闭就过去了,没感觉的!
哥什么时候骗过小葡萄?”
我痛苦地用脚踢打着地面:“你骗人!
你痛,你一定很痛!”
我这副模样显然无法继续参加宴会,好在校长和校长夫人已经回了顶层套房,只剩下一些高管还在喝酒。
哥哥让秘书把妈妈叫了出来,她看到我哭花的脸吃了一惊,刚要问些什么就被哥哥打断了。
“妈,我和小葡萄闹了点小矛盾,她犯小性子哭鼻子呢!”
妈妈听罢松了口气,笑骂道:“都多大了还闹脾气!
真是讨债鬼!”
回到家后我们支走了妈妈,兄妹俩面对面坐在书房里沉默不语,最后还是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