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为她梳鬓吗？”
“会在她任性时耐着性子哄她吗？”
“应该会吧，陆瑾那般细心，不忍让她难过的。”
“可我越想越是难过。”
我自嘲一笑，“劝了陆瑾三年。”
“到头来放不下的是我自己。”
我迟迟不肯离去，女鬼也与我置气了。
她说我若不离开，便要与我一同长眠于此。
我沉默良久才低声道，“你何必如此呢？”
她拉着我说了许多。
我静静听她诉说，直至天明。
女鬼道她本欲与心上人定亲，却不料一场意外，发现即将成婚的情郎竟在外有了别的女子。
她乘马归家时遭逢山贼，这一去再也未能归来。
她说人生总有遗憾，人人皆是如此。
06“陆瑾能在此陪你三年，却不能陪你一生。”
“你该比谁都清楚。”
女鬼揽着我的肩头滔滔不绝时，她目光扫过我身后。
只一眼，她声音骤然停住，失神眨了眨眼，唇瓣都颤抖起来。
我似有所感，收起唇边散漫的笑。
顺着她的目光一点点回头看去。
雨滴声淅淅沥沥。
一道黑色身影渐渐清晰，愈发靠近。
近了，连雨珠落在伞面的声响都格外清晰。
陆瑾撑着伞，一步一步，走来了。
他在我墓碑前站得笔直，愣怔半晌才开口道，“思来想去，还是该与你正式辞别。”
“舒宁，多谢你的出现，让我欢愉了许多年。”
“我纳了她为妾。”
“昨日她做了一场梦，梦到你了。”
“舒宁，你莫要吓她。”
“我们都安好。”
“若你能听到，就将我忘了吧。”
“可好？”
我凝视着他，第一次未曾应声。
这场雨下了许久。
陆瑾也驻足许久。
像是在做最后的道别。
这次我看清他的面容了，他仍是记忆中的模样。
待雨停时，他起身收了伞，抬头望着天空，轻笑一声。
“舒宁。”
“最后一次了。”
“永别这个词听着不太吉利，再会了啊。”
“我会过得很好，望你也是。”
陆瑾彻底离去了。
他这次没有犹豫和留恋。
我注视着他离开的方向，注视了许久许久。
收回目光时，已流不出泪了。
女鬼轻轻拽了拽我。
“舒宁。”
“走吧。”
故事的终了，我终是未能如愿听到那句我爱你。
但我不强求了。
他有了心爱之人，这句爱你。
就说与她听吧。
陆瑾视角今日乃周五，窗外下起了雨。
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