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落在我膝上,是空白的,还未填写。
见我发愣,顾墨冷冷地说:“现在你拿到了,不走难道还指望我再登一回城楼,给你当猴耍?”
当初,我曾经跟他说过,只要他登上城楼,我就不分手。
恐高症的他,咬牙就上了。
而我转身就走。
顾墨这些年,频频向边疆拓展势力。
手段狠辣。
一副掘地三尺也要把我挖出来的样子。
后来,他突然罢手。
身边出现了一个女子。
顾墨把她保护得很好,所有的传言和流言都处理得一干二净。
至今,无人知晓那人是谁。
直至我瞧见林婉,方才恍然大悟。
那人便是林婉。
我抿了抿唇,“顾大人误会了,妾身只想讨要绣品应得的银两——有何区别?”
他修长的手指轻敲案几,“你签下自愿放弃的字据,这笔银两,我双倍奉上。
明日便可离京。”
话至此处,我已然明白他的用意。
他怕是担忧林婉误会,迫不及待地欲赶我走。
双倍的价格,足够我交差了。
“多谢大人。”
我订了次日返回江南的船票,回到客栈收拾行囊。
窗外,正传来说书人的声音,讲述着顾墨的风流韵事。
林婉的身份首次被揭露,坊间传言:天作之合。
03闺中密友在信中问道:“那可是你亲手绣的香囊,就这般放弃了?”
“顾大人似乎很喜欢她。
香囊而已,谁佩戴都一样。”
“就当……”我从箱笼里抬起头,轻轻呼了口气,“祝他们琴瑟和鸣吧。
我又不是只有这一件作品,再寻其他贵人便是……”她听得出我情绪低落,却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当年我初到江南,穷困潦倒,靠这个香囊的绣图,拜入师父门下。
时隔多年,这份念想,以这般形式,重返故土,其实是我对往事的一个交代。
“阿眉,其实……像他们这等权贵之人,有缘无分也是一种幸运。
你是走过来的,碰得头破血流,应该明白。”
“呵呵,不会的。”
我埋头继续整理衣裳,自嘲道,“年少时痴心妄想,其实人现实些,才活得更好……”笃笃……有人在敲门。
我从地上站起,“我唤了店小二。”
打开门。
却是顾墨。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单手撑在门框上,投下一片阴影。
“你怎么来了?”
我作势关门,却被他一把拦住。
“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