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都是错。
所以在姐姐仙逝后,他才会那般自责和愧疚。
五月初五,微雨,姐姐进行换肾手术之时。
我不能送她入内,只能在室外等候。
隔着纱帘,我听到了姐姐的声音。
她问:“陆大夫,医治需多久?”
陆大夫答:“最多四个时辰,很快的,你睡一觉便好,莫要害怕!”
她轻笑道:“我不害怕,我很欢喜。”
“手术后你准备做些什么?”
陆大夫问。
姐姐道:“去游历,云南,我答应过我妹妹的。”
我满足地阖上双眼,这一世比上一世好,我很欢喜。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我梦见了初次见到姐姐的情景。
那时我方四岁。
在走到她身边之前,我的生活是暗淡的,似乎没有任何色彩。
直到她递给我一包糖果。
五彩缤纷的糖纸,不同的味道,甜滋滋的,从唇齿一直甜到心里。
她说:“萱萱吃糖,往后姐姐给你糖吃。”
我牵着姐姐的手往前走,可她总是忽隐忽现。
我寻不到她,只能乖乖站在原地等她来寻我。
后来她把我带到了一个男子身边。
她对我说:“萱萱,这是景铭哥哥,往后他会代替姐姐照看你、护佑你,好不好?”
不好,我只想要姐姐。
可是从来没有人教我说过不字。
我畏惧那个兄长,他不爱言语,也从不展颜。
直到有一日雷雨交加,我惊恐地拽住了他的衣角。
他忽地蹲下身对我说:“上来,我背你。”
他背着我,我撑着伞,我努力不让他淋湿,可最后自己的后背却湿透了。
他见状很是无奈,一边将外衫披在我身上,一边对我说:“萱萱,你得学会护着你自己,你自己才是最要紧的。”
我是最要紧的?
那是头一回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
“萱萱……萱萱……”有人在唤我。
是那个会唤我上学、接我放学、带我回府的人。
我拼命地睁开眼睛。
韩景铭!
我张了张口想问他,却发不出声音。
他安抚我:“芷儿很好,手术很成功,她还在沉睡中,你莫要担心,好生歇息。”
我终于松了口气。
过了许久,我终于寻回了自己的声音。
“姐姐何时会醒?”
韩景铭瞪我:“你想都莫要想。”
我很无奈:“她进手术室我不在,她醒来还看不到我,会多想的。”
韩景铭蹙眉,“你放心,他们会处置的。
进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