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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
苏晚没变,弹从前的琴声,仍然如清风明月、晨曦朝露一般纯净。
起初按键时还生疏,后来如鱼得水,从第一个音符响起时,路人侧目回望。
逐渐聚集楼下,漫长的一曲终了时,高台下人头攒动。
我站起身来,看向楼下时,恰似那年花车迅游夜,尚且稚气的苏晚,高台回望,灯火闪烁在明眸。
虽未长成,但可见将来风姿。
一切都停留在那时。
还没遭遇谩骂与厌弃。
楼下人人相顾无言,许久才爆发出阵阵掌声。
我看见很多熟悉的面孔,幼时的玩伴、曾欺负我的富二代、骂我傻气的名媛贵妇,唯有惭愧侧目,不敢对视。
越过人群,我看见顾景深站在灯光阴影处,孑然独立。
不知在此注视多久,他唯有喉头发涩,心口发痛。
能想起什么呢?
别说是栖梧台上当众弹琴,哪怕是普通出席宴会,顾景深都要再三叮嘱我,生怕我又不经意冒犯了重要客户,怕我又被人设计出丑。
要我不轻易回答别人的话,不搭理别人,竭力不让我犯错,将我隐藏起来,掩盖我的缺陷。
如此可免受世人妄议,少生错事。
久而久之,他都忘记了,很多人都忘记了。
苏晚,并非只是一个傻气的女孩,她曾经被赞为这座城市的一颗明珠。
我转身下台,没有别的言语,徒留一池看客喟叹,就仿佛年少时,随意地弹了一场琴那么平淡。
玩了一整天,已经到了我该休息的时间。
我累得走不动路,等着秦律开车送我回去。
谁知道,他两手空空地站在那里,一半不好意思、一半愤愤不平:“我的车被交警扣了,说是涉嫌一起高档会所失窃案。
简直可笑,谁不知道那交警队长就是记恨我前几天在酒吧和他起了冲突。”
我打了个哈欠:“那苏晚怎么回去呢?
苏晚好困。”
他指了指单车:“我骑车送你回去吧。”
我乖乖坐在他的车后座上,趴在他的背上,环住他的腰。
城市的灯火那么明亮,我们渐渐远离喧闹的商业区,周围安静下来。
我轻声说:“谢谢你呀。”
11苏晚有时候也不是不懂,那天我制止他不让他听那些流言蜚语时,他肯定就明白了,我很在意那些话,所以才特意安排让我今晚弹琴。
他的背很宽阔,我把额头靠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