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配疯子。”
被人声鼎沸淹没,谁听得见?
我和秦律刚走了两步。
他突然伸出手,指着闹市中一座张灯结彩的高台给我看。
周围的商厦大厦都亮着灯,热热闹闹的。
但那座高台没有,挂满了没有通电的灯饰。
我看了有点不舒服。
“没有人给那里点亮灯光。”
秦律回头看我,路灯在他脸上投下两道阴影,他笑着说:“那我去点亮它,你也帮我一个忙。”
我安静地看着他。
秦律看我的眼神,并无怀念,并无遗憾,他只是说:“苏晚,我想听你再弹一次琴。”
我走近高台,早有一架钢琴安置好,灯光亮起后,这座灯火通明的高台,正如镶嵌在不夜城中的一颗明珠。
我有很久很久,没有碰过琴了。
总是学不会新的曲子,新的技巧转瞬即忘,我失控时曾摔坏过琴,顾景深说,我只是生了病。
那顾景深,我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呢?
我弹的是小时候妈妈教我的曲子,清晰熟稔,当时我多聪明呢,琴谱只需看一遍就能弹了。
很多年前在这里,我也弹过同样的曲目。
当灯光重新点亮,当钢琴重新奏响,尘埃落定,人们能够想起什么?
此台名为凤凰台,为历代顾氏集团掌舵人所建,然而自从顾景深的母亲病重开始,无力接管早已闲置。
传闻道,她去世前,预备将凤凰台留给傻气的苏晚管理,然而遭人耻笑,最终作罢。
10十五夜的晚宴,本该在这栖梧台露天开设。
一夜的时间,不知有多少精彩在这座高台上演。
各界精英,皆汇于此。
前有商界大佬高谈阔论,后有名媛淑女各展才艺。
最热闹的时候,连市长都会微服私访来看。
是真正的名流荟萃,商政同欢。
然而当时最被人称道、又后来被人早早遗忘的故事,是年仅十二岁的苏晚,尚未变得傻气,登上栖梧台,坐在那架三角钢琴前。
琴声没有引来凤凰,也没有引来百鸟盘旋,然而整个城市都因她悄然安静下来,著名音乐家赞叹道,苏晚天赋异禀,倘若未被世事所累,将来必成钢琴大家。
人们都不知道,那一年,苏晚和顾景深会遭遇绑架、追杀。
苏晚为让顾景深安然脱身,被歹徒掐住脖子吊在树上整整一夜,没人知道她怎样侥幸活下,只知道她从此变得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