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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怯春归:半缘离思,半缘君元喜沈从之

一梦醉浮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天刚破晓,绣鞋轻踏石阶。一群系着红腰带的侍女端着红绸盖着的托盘,跟着喜娘疾步走进了清霜苑。苏乔已经起身洗漱过,安坐在妆台前。铜镜中的少女墨发披散,虽未施粉黛,却肤质细腻,不染丝毫杂质。秦妈妈领着翠儿站在身后,笑道:“姑娘,喜婆到了。可以梳妆了。”苏乔微微颔首示意,就听闻喜婆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苏乔从铜镜里看去,就见身着红装的喜娘笑意莹莹,手持喜扇,招呼着身后的端着托盘的丫头们站定。“恭贺姑娘大喜,沈大人嘱咐老奴全权处理姑娘今日出阁的流程。上轿的时辰定在巳时,一会儿还要去给老爷夫人敬茶,咱们不如这就开始吧。”喜婆体态圆润,一双含笑的眸子,让人瞧着就心生喜气。苏乔没有回身,只在铜镜中与她对视,笑道:“有劳您。”“姑娘客气。”她从第一个托...

主角:元喜沈从之   更新:2025-03-12 20: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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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元喜沈从之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怯春归:半缘离思,半缘君元喜沈从之》,由网络作家“一梦醉浮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刚破晓,绣鞋轻踏石阶。一群系着红腰带的侍女端着红绸盖着的托盘,跟着喜娘疾步走进了清霜苑。苏乔已经起身洗漱过,安坐在妆台前。铜镜中的少女墨发披散,虽未施粉黛,却肤质细腻,不染丝毫杂质。秦妈妈领着翠儿站在身后,笑道:“姑娘,喜婆到了。可以梳妆了。”苏乔微微颔首示意,就听闻喜婆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苏乔从铜镜里看去,就见身着红装的喜娘笑意莹莹,手持喜扇,招呼着身后的端着托盘的丫头们站定。“恭贺姑娘大喜,沈大人嘱咐老奴全权处理姑娘今日出阁的流程。上轿的时辰定在巳时,一会儿还要去给老爷夫人敬茶,咱们不如这就开始吧。”喜婆体态圆润,一双含笑的眸子,让人瞧着就心生喜气。苏乔没有回身,只在铜镜中与她对视,笑道:“有劳您。”“姑娘客气。”她从第一个托...

《结局+番外怯春归:半缘离思,半缘君元喜沈从之》精彩片段


天刚破晓,绣鞋轻踏石阶。

一群系着红腰带的侍女端着红绸盖着的托盘,跟着喜娘疾步走进了清霜苑。

苏乔已经起身洗漱过,安坐在妆台前。铜镜中的少女墨发披散,虽未施粉黛,却肤质细腻,不染丝毫杂质。

秦妈妈领着翠儿站在身后,笑道:“姑娘,喜婆到了。可以梳妆了。”

苏乔微微颔首示意,就听闻喜婆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苏乔从铜镜里看去,就见身着红装的喜娘笑意莹莹,手持喜扇,招呼着身后的端着托盘的丫头们站定。

“恭贺姑娘大喜,沈大人嘱咐老奴全权处理姑娘今日出阁的流程。上轿的时辰定在巳时,一会儿还要去给老爷夫人敬茶,咱们不如这就开始吧。”

喜婆体态圆润,一双含笑的眸子,让人瞧着就心生喜气。

苏乔没有回身,只在铜镜中与她对视,笑道:“有劳您。”

“姑娘客气。”

她从第一个托盘上取了一把红色木梳,笑盈盈地站在苏乔身后,道:“原本是该姑娘的长辈来的,可偏巧柳姨娘得了风寒,怕过了病气,反倒扰了喜事,就让奴婢代劳了。”

苏乔并不在意这些,对她笑道:“无妨,开始吧。”

喜娘屈膝行礼,将梳子放在了苏乔的头顶,顺着长发一梳到底,嘴里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夫妻比翼双飞。”

……

红灯高悬,彩绸高挂。整个太师府喜气洋洋。

身着华服的纪老妇人,在孙媳崔锦绣的搀扶下出了德寿堂,往溪山苑去了。

纪妇人正面无表情地站在婚房里,看着婆子们拿着枣子,花生,桂圆,莲子一把一把洒进帐子。二儿子成婚她盼了多年,原本今日她应该是最开心的。但如今娶了这么一个麻烦回来,她当真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老太太进来的时候,族里两位儿女双全的妇人正在铺床。红帐暖床,锦被飘香。

崔锦绣脚步顿了顿,迟疑着没有往婚房里走。她成婚多年,却未有所出,虽说不是她的问题,但今日是二叔的喜事,自觉还是避避嫌的好。

老太太感到了她的异样,回过头拍了拍她的手:“大喜的日子,别想那么多。我派人打听过了,沈家的姑娘人品相貌都不错,将来定能与你处得来,你又何必纠结这些有的没的。”

崔锦绣朝老太太勉强笑了笑,便任由她拉着进了新房。

纪夫人瞧见老太太来了,连忙敛起心思,挂上笑来:“娘,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

两名铺床的妇人也忙上前行礼:“老太太。”

纪老妇人笑着将两人扶起来,道:“今日辛苦你们起了个大早。”

“二哥儿娶亲,今儿可不得早点来,也好多沾沾喜气。”一名妇人道。

“是啊,听闻沈家的姑娘模样,才情样样都好,老太太,您对这位孙媳妇可满意呀?”另一名妇人打趣道。

“哎呀,满意,当然满意。二小子的亲事可是压在我心头的一件大事,如今总算是结了。”

纪老妇人拍着心口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这时,一个丫头神色慌张,站在门外踌躇了半天。

纪妇人蹙眉,对纪老太太道:“娘,你们先聊,我去看看前头筵席准备的怎么样了。”

“你快去。今日你事忙,不用陪我。”纪老太太对她摆手道。

纪夫人拍拍崔锦绣,示意她好好陪着老太太。自己则出门去了。

丫头见夫人出门,慌忙迎上去。

“慌什么?”纪夫人问。

丫头压低声音道:“二爷身边的小厮荣顺刚才来传话,说,说二爷没在家。”

纪夫人一怔:“没在家?去哪了?”

“门房说,今儿一大早二爷就出门儿了,说去上衙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纪夫人气笑了:“上衙?”他成亲,他爹和他哥都告假了,他上得哪门子的衙。

“老爷呢?”

“在前厅。”丫头颤巍巍地回答,生怕波及到自己。

纪夫人袖袍一甩,往前厅去了。

前厅,人声鼎沸,乱而有序。

迎亲的队伍已经准备停当。纪太师坐在正厅慢悠悠地饮茶,看着纪明觉来来回回地忙碌。他不禁感叹,儿子多了就是好。抬眼就瞧见老妻正一脸怒容地从正门进来。

他连忙放下茶盏,坐直了身体,问道:“你不是在后院吗?怎么跑前厅来了?”

纪夫人走到他面前,斜睨着他问:“你儿子呢?”

纪太师指着院子里的纪明觉道:“那不是吗?”

“今日是他娶亲吗?”

“不是啊,可老二不是在后院吗?”纪太师疑惑问。

纪夫人瞪了他一眼,随后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嗤笑道:“你那儿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能老老实实呆在后院?”

“没在后院,那去哪了?”

“上衙。”

“胡闹!这可是陛下赐婚,岂容他这般胡来。”纪太师一掌拍在八仙桌上,对着外边喊道:“来人!去枢密院把纪明寒给我绑回来!”

守在门边的管家徐望春赶忙进来,迟疑了半晌道:“回老爷,已经遣了荣顺去了,只是……”他声音越来越小。

纪庭云竖眉怒道:“说!”

“只是二爷说,他还有公务没处理完,让您……让您自己看着办……”徐望春低垂着头,一点也不敢去看纪庭云的脸色。

纪庭云一噎。什么叫他自己看着办?到底他俩谁成亲?

“逆子!”纪庭云咬牙,将桌子拍的邦邦响。他这一生,朝堂上纵横捭阖,战场上运筹帷幄。唯独拿这个儿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行了。桌子都要被你拍烂了。”坐在一旁的纪夫人闭着眼,蹙眉不悦道:“你那个儿子,他不愿意做的事,这天下谁能逼得了他。我看时辰也快到了,让明觉带队,替老二去迎亲。”

纪庭云和徐望春皆是一愣,偷偷瞄向纪夫人。

纪夫人掀了掀眼皮,对徐望春道:“让荣顺去枢密院,告诉那臭小子,迎亲可以不去,晚上洞房必须回来。敢耽误我抱孙子,就别怪我不认他这个儿子!”


人人都道是他率军救出了兵败被俘的纪明觉,但只有他知道,若不是纪明觉在最后关头拼死将他扔上马背,那个兵败被俘的人就会是他。

再次睁开眼,纪明寒的眼底已经一片冰凉。

月光凉凉地投进格窗,温香暖帐仍解不了这一室的寒凉。

……

腊月十二三,盛京又下了一场雪。

苏乔因着大姨妈造访连着萎靡了几日。连纪夫人都瞧出了端倪。

她前些日子就听闻老太太往溪山苑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第二日便听赵妈妈前来汇报俩人圆房的事。虽然才在人前留了话头,但听到这消息纪夫人总觉得松了口气。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了。

可这两日眼瞅着二儿媳愈发萎靡的样子,心里又不禁担忧起来。那丫头看着就身子弱,儿子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怕是经不起那般折腾。

因此早饭后,她单独留了儿子谈话。

纪夫人酝酿了好久,方才开口问道:“我看雁秋近来起色不大好,可是累着了?”

纪明寒自然知晓因由,也听出了自家老娘话外之意,但仍装出一副不大明白的样子,无辜反问道:“有吗?”

纪夫人语气一凝,心里莫名就窜出一股火:“自家媳妇儿自己不心疼,还指望人家吗!你媳妇儿都萎了好几天了,你一点儿没发现?”

纪明寒嘴角含笑,姿态闲适地坐着,手掌搭在桌子上,摩挲着白釉茶盏:“儿子年底衙门事多,娘就替儿子多疼疼媳妇儿吧,那丫头嘴馋,兴许您多赏赐些好吃的,她就好了呢。”

纪夫人斜了他一眼,她就不该多余问他。挥了挥手将人往外赶。

临出门,纪明寒似是忽然想起什么,扭过头对纪夫人道:“对了,后日南安郡王在西郊猎场冬狩,邀我携内眷出席,她应该没有骑马装,劳娘找了裁缝给做两套新的。”

纪夫人诧异看着儿子的背影,心里嘀咕: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什么时候这臭小子也会在意这些小事了。

然而对于儿子安排的事,纪夫人还是上了心的。

未至午时,钱妈妈便引着一众丫头来了溪山苑。

赵妈妈道:“夫人新得了几匹云锦,让奴婢送过来给二少夫人挑挑。”

“可前日,娘不是刚让人做了两套过年的冬衣,怎的今日又要做?”苏乔不解地问。

赵妈妈笑道:“还不是二爷,说是后日南安郡王冬狩,下帖子邀了关系好的一众好友。二爷今早特意请了夫人着人给您新裁两身骑马装。说是要带您出去散散心。”

散心?苏乔有些诧异,纪明寒会这么好心?

压下疑惑,苏乔又问:“妈妈说后日,那今日做来得及吗?”

裁缝张娘子笑道:“来得及来得及,咱们十几位裁缝娘子,做两件衣裳有什么难的。夫人说了,别的活儿可以先放放,先紧着二少夫人的做。”

她笑得很开心,白白胖胖的圆脸上,一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苏乔对张娘子笑道:“那就有劳娘子们了。”

“二少夫人说的哪里话,能伺候您可是咱们得福分。”

苏乔浅笑,手指点过丫头们怀里抱着的布匹,最终选了一匹仙鹤纹澜庭香云纱的料子和一匹云纹海棠花缎。

张娘子笑赞道:“二少夫人果真好眼光。这两批料子色彩素雅,花纹细腻,用来做骑马装最是适合。”

说罢就指挥其他娘子开始给苏乔量尺寸。


他牵着苏乔径直朝楼上走,一路上入耳皆是靡靡之音。苏乔毕竟是吃过见过的,可纪明寒又不知道。他迟疑了一瞬,将人圈在怀里,另只手直接遮住了苏乔的眼睛。

苏乔:“呃……”

纪明寒突然有些后悔带她来了,但好在很快,俩人就进了天子一号房。

纪明寒悄悄松口气,松开苏乔,关上房门。

房间很宽敞,朝南是一排大开窗。苏乔还没来及欣赏房间内的摆设,就被纪明寒拉进了一处暗阁。暗阁很窄,只有一个梯子。

纪明寒示意她上去。苏乔狐疑地扶着梯子往上爬。

打开梯子最上方的木板,一股冷风迎面扑来。这里竟是倚月楼的楼顶。

纪明寒牵着她走出暗阁,极目竟是整个盛京。

饶是苏乔曾见识过现代大都市的灯红酒绿,但眼前这种恢弘的古城池所带来的视觉冲击依旧很大。

少女脸上的阴郁被一扫而空。纪明寒垂眸睨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两人并肩而立,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内心缺失的一角,好似各自补全了。

一抹冰凉落在鼻尖,苏乔抬头,雪花纷纷扬扬飘落。

“下雪了!”

少女眼中亮起一抹火光。她伸手去接,笑意融化在漫天飞雪中,点亮了暗夜的星空。

……

后来的某一天,苏乔问纪明寒: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偶然。”

“什么时候?”

“十三四岁的时候。”

“啊?你十三四岁就开始逛青楼了?”

纪明寒咬牙:“那个时候,倚月楼还不是青楼。”

“哦……”

……

大年初一,前往寺庙进香还愿的香客络绎不绝。

三辆桐木漆雕花马车一大早就出了太师府。

苏乔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整个人蔫蔫的。

她昨夜喝了酒,又陪着纪明寒站在楼顶吹了半宿冷风,以至于她连昨晚怎么回的溪山苑都不记得。

苏乔生无可恋地趴在软垫上,喜乐撑着车帘往外看。马车晃晃悠悠足足行了小半日才到普济寺门口。

普济寺地处城东,背靠凤凰山,香火虽不及城中相国寺,但好在清净。

进了山门是一方池塘,一座石桥蜿蜒其上。走过石桥,入目便是两棵参天巨树,坐北朝南才是普济寺的正门。往后依次是御碑殿、天王殿、圆通殿和藏经楼。

今日是初一,城门大开,外出游玩者甚众。是以即便普济寺偏远,往来香客依旧甚多。

一众女眷在主持的亲自接待下在大殿参加了朝暮课诵。魏老夫人和纪老夫人相携在佛前敬献了花篮,各自捐了好大一笔香油钱。

拜完菩萨,众人被安排在禅房小憩,等着在庙里用完斋饭再返回。

纪夫人对着一众小辈道:“难得出来一趟,你们不如去外边转转。山里空气好,权当出来散心了。”

齐娉婷和苏乔已经相熟,就携了苏乔的手道:“是啊,难得出来一趟,咱们去前边池塘喂鱼吧。今儿是初一,普济寺在山门前摆了粥棚施粥,不如咱们也去看看。”

“去干什么?喝粥吗?”苏乔问。

众人闻声失笑。

崔锦绣拉着她,抿嘴笑道:“二弟妹,咱们可以多去捐些香油钱,在粥棚多开一个档口,那受益的人也更多。”

苏乔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引得纪老夫人嗔怪道:“我原道这丫头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却没想到竟是个嘴馋猫。”

魏老夫人笑道:“丫头古灵精怪才惹人疼呢,你啊,福气好着呢。”


她不着痕迹地向外挪了挪。

纪明寒侧目看向她,嘴里噙着意味不明笑。

“就这么想圆房?还让老太太来堵我?”

苏乔诧异转头,正撞上纪明寒满含戏谑的眸子,顿时头皮发麻。

苏乔举起双手,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苍天明鉴,她绝对没有这个想法。

烛光透过珠帘,打在塌前并蒂莲绢素屏风上,映出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纪明寒很高,苏乔要仰头才能与他对视。可苏乔不喜欢仰视别人。

但此刻,她不能退缩。退缩就意味着心虚。

四目相对,空气中似有暗流涌动。

纪明寒目光下移,划过少女纤细莹润的脖颈,最终定在了那略显平坦的胸前。眉头微蹙,冷不丁地呢喃了一句:“好像是没长好。”

苏乔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这,这是一个读了圣贤书的朝廷命官能说的话吗?

深吸一口气,苏乔咬牙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实在抱歉,没有您的红衣美人身材好,让纪大人失望了。”

纪明寒微愣,半晌才想起苏乔口中的红衣美人是谁。眼底闪过一丝戏谑,纪明寒笑道:“她身材好不好,干我何事?左右你才是我的正头娘子。”

他凑近苏乔,嗓音暧昧:“天色已晚,夫人,不如我们早些安置吧。”

安置?安置什么?

苏乔眼睫微颤,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和煦的笑容也有了一丝皲裂:“我,我还不困。”

纪明寒一把捞过她,笑意散漫:“不困就不困,你躲什么?”

“我没躲。”

“没躲?那你手里藏着的又是什么?”

纪明寒盯着她,语调随意。宽大的手掌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挑开了她紧攥成拳的指缝。

他力气出奇大。在一个成年男性面前,苏乔就像是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鸡仔。只挣扎了一下,藏在手里的发钗被取走了。

纪明寒拿在手里把玩着那只做工并不精细的银钗,侧眸瞥向她的头顶。银钗与她头上戴的正是一套。想来沈从之也是不会给她准备什么好东西的。

把玩了片刻,纪明寒顺手将发钗簪到苏乔的发髻上,笑道:

“一根破簪子,至于这么宝贝?还是说……你打算用它做点别的什么?”

苏乔心下一凛,吃不准他的态度,索性紧抿着唇一言未发。

良久,仿佛是终于失去了兴趣,纪明寒缓缓松开手,意兴阑珊地往内室去了。

房门被锁,自然是没有热水洗漱。纪明寒和衣躺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很快就没了动静。

苏乔蹙眉看向内室,又瞄了一眼一旁空荡荡的矮榻,一时犯了难。

“还杵在那里干嘛?是准备彻夜面壁思过不成?”

室内传来纪明寒语气轻慢的调侃。

苏乔一噎。思过?她有什么过错要反思?倒是他,先前才说要她大大方方做自己,这就又开始无事生非。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苏乔眼眸微眯,暗暗咬牙。甩了甩被攥的生疼的手腕,抬脚进了内室。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被角被牵动。背对苏乔的纪明寒掀了掀眼皮,又缓缓合上,很快就发出了轻浅的呼吸声。

睡着了?

苏乔回头瞥了一眼,入眼却只有男人宽阔挺拔的后背。

床很大,苏乔躺在尽量远离纪明寒的地方。可奈何被子只有这么大,苏乔只能堪堪搭了个被角。

一个人睡惯了,安全领域中突然多出了个人,任谁都无法放松下来。


南安郡王笑道:“是臣弟思虑不周。能得皇后娘娘的赏赐,咱们今日也算不虚此行了。”

……

午时刚过,太子坐镇主场,南安郡王妃携各家女眷等上瞭望台观看。

纪明寒勒着缰绳,隔着草场望向眺望台上的苏乔。

他身穿劲装,墨发高束,笔挺的身姿让苏乔一眼便找到了他。四目相对,苏乔也学着诸位夫人,朝自己夫君挥了挥手。

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号角吹,擂鼓响,惊地猎物四下奔逃。胯下战马打着响鼻跃跃欲试,纪明寒扬鞭打马,黑马一阵嘶鸣,循着猎物就冲进了草场。

战马嘶鸣,飞箭如雨。苏乔望着远处意气风发的男人们,竟也觉得十分新鲜。

沈家刚入京不久,沈雁秋没了嫡母,一个姨娘并不好出门交际,因此京中的贵眷们大多也并不识得沈雁秋。这倒省了苏乔好些事。

众人领着各家护卫追着猎物,一路钻入了西边的林子。各家夫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谈。

魏时英的夫人齐氏笑道:“原说时英叫纪大人一声大哥,我也应当喊你一声嫂嫂,但总觉得把人喊老了,我就僭越地叫你雁秋,可行?”

苏乔看向齐氏,女子桃李年华,眉目如画,生的端庄秀丽,一双美目温柔缱绻,丝毫没有世家大族的骄纵。心里对她生出了几分好感。

苏乔笑道:“当然可行,咱们各论各的,就是不知道姐姐芳名?”

齐氏闻言,抿嘴笑道:“各论各的?你这说法倒新鲜。我闺名齐娉婷,你唤我娉婷就好。”

这时,猎场上忽然传出一声哨响,混合着男人们的呐喊。

围在瞭望台上的妇人们纷纷侧目。

“这是怎么了?”苏乔问。

齐娉婷笑道:“这是有人猎到猛兽了。”说罢,她牵起苏乔的手,道:“走吧,你没来过,不知道他们,这一开始,没有两三个时辰结束不了。咱们在这里站着也是无聊,不如去草场上骑马玩儿。”

“我们也能参加狩猎吗?”苏乔问。

“你若拉得了弓自然也能参加。你瞧。”齐娉婷指着草场上一名身骑白马穿着红衣的女子道:“那是武阳侯家的独女,自幼跟着武阳候学骑射,能跟着猎些野兔什么的。咱们就跟在场上跑跑马,难得出来,也活动活动。”

苏乔觉得这提议不错,整日被关在后宅无所事事,她都快长毛了。

随着齐娉婷来到草场,二人选了两匹性子温顺的母马。牧监递给二人一些草料,笑道:“二位夫人不妨先与这马熟悉熟悉。”

齐娉婷显然很有经验,接过草料,对牧监道:“行了,我们知道了,您就先去忙别的吧。”

“哎。”牧监躬身退下。

齐娉婷一边给马喂草料,一边拉着笼头去顺马毛。

苏乔也学着她的样子,去给马顺毛。这匹马比想象地更加温顺。白色的小马低垂着头吃草料,吃完还不忘亲昵地蹭了蹭她,似是在感谢。

“看来它很喜欢你。”齐娉婷笑道。

“是吗?”苏乔心口一软。忍不住凑了过去撸了两把它油光水亮的鬃毛。小马也很是配合地跟她贴了贴,引得齐娉婷一阵笑。

两人骑上马已经是半时辰之后了。

齐娉婷的马技显然要比苏乔好,但她仍十分耐心地陪着苏乔,不时给出一些指导。

马蹄踩着枯草,裹着清冽的寒气拂过脸庞,在少女瓷白的脸颊上留下两团红晕,好似秋天熟透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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