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念谭墨寒的其他类型小说《你惹她干嘛?她带四十米大刀来了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飒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问还好,一问小木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妈,我爸给我办退学了,怎么办啊,我上不了学了!”啪……苗爱华手里的扫把落了地。在意识空间里休息了几天的何时慢伸了个懒腰,知道这是她又来活了。事情还要从两天前说起。家里缺了个洗衣做饭收拾屋的免费保姆,高建军的日子很不好过。他不好意思找苗爱华,就把主意打到了高小木身上。他打电话给高小木,让她以后每周末都回家一趟。高小木猜到是因为什么,不就是伺候他这个事多脾气大的皇上和他那个不能自理的太子吗?小木直接在电话里回绝了他。却没成想,高建军第二天就去了学校,直接找老师给高小木办了退学。像是要给高小木一个教训,他办了退学都没和高小木说一声。等高小木知道时,高建军已经又坐上了回程的客车,留下崩溃的高小木,在学...
《你惹她干嘛?她带四十米大刀来了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不问还好,一问小木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妈,我爸给我办退学了,怎么办啊,我上不了学了!”
啪……
苗爱华手里的扫把落了地。
在意识空间里休息了几天的何时慢伸了个懒腰,知道这是她又来活了。
事情还要从两天前说起。
家里缺了个洗衣做饭收拾屋的免费保姆,高建军的日子很不好过。
他不好意思找苗爱华,就把主意打到了高小木身上。
他打电话给高小木,让她以后每周末都回家一趟。
高小木猜到是因为什么,不就是伺候他这个事多脾气大的皇上和他那个不能自理的太子吗?
小木直接在电话里回绝了他。
却没成想,高建军第二天就去了学校,直接找老师给高小木办了退学。
像是要给高小木一个教训,他办了退学都没和高小木说一声。
等高小木知道时,高建军已经又坐上了回程的客车,留下崩溃的高小木,在学校里哭到缺氧。
高小木几乎想一头撞死算了。
只是想到妈妈和他离了婚,才打起精神回来找苗爱华。
苗爱华也慌了,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何时慢重新掌控了她的身体。
她把还在掉眼泪的小木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没事,反正你也不想上中专,干脆回中学复读一年考高中吧。”
她说的风轻云淡,好像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插曲,语气平常的像在说天气真好。
意识空间里慌乱无措的苗爱华一愣,是啊,可以复读一年考高中的,她现在能挣钱,她供得起。
何时慢的平静也影响了小木,她的哭嚎一声小过一声,最后打了个哭嗝,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妈,我真能复读吗?咱俩有钱吗?上高中上大学,需要很多钱的。”
何时慢牵着小木进屋,把装钱的匣子给她看。
里面一捆一捆的人民币,简直要看花人的眼。
虽然都只是一元钱,但也不是个小数目啊!
“妈!你哪来的钱啊?抢银行了?抢一元面额也犯法啊妈!”
何时慢:……
她干脆拉着败家孩子出门摆摊,一晚上过去,小木脸都要笑烂了。
回去的路上,天色已暗,树影婆娑。
小木帮何时慢推着车子,不时传出两声怪笑。
“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
何时慢:?
“一般你这样的,治好了也流口水。”
小木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边,说道:“妈,我就是一想到爸和哥知道这事后的样子,我就想笑,哈哈哈哈!”
高建军从来就没瞧得起过苗爱华,高山山也是。
他们父子俩一脉相传,一边享受着苗爱华的照顾,一边觉得她毫无价值。
整个家里,就小木能体会到妈妈的艰难和不易。
只是她自己也和苗爱华一样,从出生起就被贴上了赔钱的标签。
何时慢替小木把碎发掖到耳后,手指轻轻摩擦过她眼角的疤。
那是前两年留下的,高建军嫌苗爱华衣服洗的不干净,火气上来拎起手边的茶杯就砸。
小木冲过去挡了一下,眼角划破,血流成一行,最后留下个疤。
后来才知道,苗爱华洗好叠好的衣服,是被高山山扯落到地上又踩了一脚。
只是就算知道,也没人会向她们娘俩道歉。
如今何时慢摩擦着那道月牙型的疤痕,轻声道:“小木,眼角有疤的人都很有福气,你也不会例外。”
如果是以前,谁对小木说她很有福气,小木是绝对不会信的。
“我看她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看这两年外面年景好了,就觉得她自己也行了!她就不怕饿死在外面?”
高建军诶呦了两声,继续道:“我估计她也是没想明白,脑袋一热,真等钱花没了就傻了眼了,到时候还不得回来求咱们啊?”
高山山道:“爸,要不你先答应,等她后悔了回来求你,你再给她个台阶下,顺带敲打敲打。”
高建军嗤了一声,“到那时候,可就不是敲打敲打了,我非得让她跪着跟我磕头认错!还得让她出去扫大街,把砸坏的东西一样一样买回来!”
两人看着屋里的一片狼藉,依旧心有余悸,就坡下驴似的,找个由头就准备答应了。
毕竟这么折腾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老房子不隔音,估计现在左邻右舍就都在看他老高家的笑话呢。
想到那些嘲笑他被自家女人压着打的画面,高建军觉得他都没脸见人了。
报警更不敢了,报了警,那整个厂子的人不都得知道他被自家娘们打了?
离婚!离就离!
如今已值深秋。
爷俩在漏风的房子里凑合着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看“苗爱华”进门,高建军立马就翻出了户口本和结婚证。
“离婚!”
高建军本来还想再放两句狠话的。
类似于转头他就能找到更好的。
再类似于,她后悔了可别哭着要回来。
可看见“苗爱华”冷脸站着,他竟一个屁不敢多放。
他火都闷在心里,一路上也不吭声。
直到两人顺顺利利的扯了离婚证。
高建军的屁话就又藏不住了。
“哼,我看你这回还敢不敢跟我动手,你我现在可不是夫妻关系了,再打我,我就报警抓你!让你蹲监狱!”
他得意洋洋,像找到机会,终于可以出一口气了。
但“苗爱华”却直接目不斜视的从他旁边走了过去。
只拿他当空气一样忽略了。
高建军心里不舒服,“喂!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
还是没有回应。
“苗爱华”就在漫天飞落的梧桐树叶中,头也不回的一步步走远了。
高建军追了几步又停下。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好像……他真的无可挽回的失去了什么。
相比于他的失落,苗爱华是很快乐的。
她把如今“母亲”存于身体中的每一日,都当做临死前的幻想和美梦。
搬走也好,离婚也好,再大的事也无所谓。
她不考虑以后不考虑将来。
毕竟她本就是想死的人。
折腾,随便折腾。
大不了就是死嘛,又不是没寻过死。
多大点事。
何时慢通过她高居不下的自毁值,就知道仅仅是离婚,并不能让她“痊愈”。
那只是刨开伤口剔除腐肉。
想愈合,需要更好的良药。
回到和兰街新家,何时慢替苗爱华用心布置起房间。
苗爱华和其他普通女人一样,也喜欢漂亮的装饰布置和散着香气的鲜花盆栽。
只是囚于那样一个家,任何代表“她”的东西,都不允许存在。
因为那个家害怕拥有一个浪漫爱美的女人。
却缺少踏实肯干的母亲和妻子。
她应该永远穿着灰突突的衣服忙里忙外。
其余的时间,她就应该是个合格的背景板,能被自然而然轻易忽视的那种。
如今她终于脱离了那个家。
她终于可以按照她的喜好布置房屋。
窗帘换成了白色纱帘,底下镶着一圈同色蕾丝。
屋里也搬进了两个花盆,秋天培了种子,等熬过一个冬,来年开春正好能开出花来。
苗爱华做完家里所有活计,天已经黑了。
她拉开灯绳,昏暗的橘黄色灯泡并不能照亮整间屋子。
但她却在看见灯亮的时候,下意识快速把灯关掉。
丈夫儿子还没回来,她自己在家开灯是要挨说的。
她扶着腰,麻木的转身,麻木的点起一盏煤油灯,麻木又利落的开始生火做饭。
丈夫和儿子还有一会就要下班回家了,到家时,家里的饭菜没做好,她也会挨说。
能挨说的事情很多,苗爱华都尽量避免,只是总也避不开。
灶膛里的火苗映衬出她疲累苍老的脸,苗爱华觉得今天的火格外灼人眼前,灼的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她母亲,五天前没了。
她大哭一场,回家奔丧,却又在第三天晚上被催着匆匆赶回,因为她丈夫要上班,因为家里还有满院子的鸡鸭鹅。
苗爱华知道,她如果不回来喂,那这些鸡鸭鹅就算饿死也不会有人喂。
可没有这些鸡鸭鹅,他们一家子根本没法生活。
丈夫的工资不高,一个月除了酒钱烟钱,给她的就能勉强够买米买油。
可生活又哪里只需要买米买油。
花销多着呢。
儿子虽然也上着班,但工资从不交家里,他得紧着自己花,紧着自己女朋友花。
所以每当山穷水尽的时候,苗爱华就需要那些鸡鸭鹅救命。
她只是不明白,她娘啊,死了。
可她却只有那么短暂两天难过的时间,就得继续操劳干活。
还得防着做不好挨说。
苗爱华总是感觉很荒唐。
这个世界就很荒唐。
荒唐着,妥协着,毫无存在感的,她就这么过到了三十九岁。
今天,她终于想提一个要求了。
饭端上桌的时候,她丈夫高建军和儿子高山山前后进了家门。
她儿子没有受姥姥去世的影响,看起来心情不错。
她丈夫也哼着小曲,还拎着一瓶新打的酒。
苗爱华看得出他们也有话要说,她想先说,却还是被抢了先。
菜刚端上来,她儿子就笑着道:“妈,小兰答应嫁给我了!”
苗爱华扯了扯脸皮,扯出一个笑模样,算是回应。
但儿子明显不满。
“妈,你这是什么表情?”
“诶呀你别管她,乡下娘们,不通人语的东西。”
她丈夫骂了一句,叉着腿,对着她炒的菜开始挑剔。
他和她相处总是高高在上的。
他读过中专,是工人,她只念过几年小学,还没有正式工作。
他是城里人,她来自乡下。
他是男子汉大丈夫,她是头发长见识短。
他总有许多可以轻视她的原因。
而在外人面前,她确实是高嫁。
只是这婚姻的围墙内,她的辛酸苦楚没人体会的了一分半分。
苗爱华闷着头不想说话,就听她儿子继续说道:“妈,小兰嫁过来可是有条件的,她不想跟你和爸住一起,这小院也住不下啊,单位既然不给分房子,咱们就买一个吧,就是家里没钱……”
苗爱华道:“不用买,你香姨家的房子还空着,就在和兰街上,你们去那住吧。”
她表妹王香和丈夫搬去了外省,轻易不会回来,房子也一直拖她照看,早就说愿意借给她家里人住。
“那可不行,”
高山山听了却一口回绝。
“香姨的房子旧,还远,以后我和小兰有了孩子,你每天来回去照顾不方便,更何况小兰要的是楼房,我也打听了,咱们附近幸福园那边新盖的楼房,两室只需要三万块,我已经答应小兰了。”
只需要三万块?
苗爱华听他这么说几乎要忍不住笑出来。
他们家现在连三百块都没有!
她丈夫一个月工资也才一百八十块!
她儿子更少一些,只有一百四十块。
苗爱华不由得问:“那你攒了多少了?”
高山山一愣,面色有些不好看了,“妈,我一个大小伙子,又要外出工作又要谈恋爱,你总不会指着我自己攒钱买楼房吧?”
苗爱华也是一愣,“没有钱那怎么买?”
“诶呀,妈,我都跟爸商量好了,三万块嘛,现在有银行贷款的。”
“那借了怎么还?咱家现在一个月,连十块钱都剩不下,拿什么还?”
高建军脾气上来,猛的拍了拍桌子,“还不是你这个败家娘们整天乱花钱!老子月月往家里拿钱,这么多年都没攒下钱?你看看人家隔壁刘家,人家媳妇把家里照顾的多好,早就给儿子买了房子了!再看看你!我瞎了眼了娶你!”
苗爱华忍不住道:“刘庆是厂里干部,工资是你的三倍。”
啪!
端在高建军手里的饭碗,从苗爱华鼻尖擦了过去,摔在墙上,摔了个稀碎。
高山山眼里划过隐蔽的得意,嘴上却说道:“爸,你急什么,妈不懂就好好说嘛。”
“妈,我和爸商量好了,借了钱你也出去找个班上,我问过了,咱们街道正缺个早班扫大街的,三点上班,七点就下班了,还不耽误你给爸做早饭,一个月一百五呢,白天我们不在,你也可以在家补觉。咱们三口人都上班,家里还养了这么多鸡鸭鹅,钱几年就还清了。”
苗爱华道:“还清了,我也该去给你带孩子了,是吗?”
她觉得累,前所未有的疲惫。
是往前看,往后看,都无法逃离的累。
儿子说的真简单啊。
好像白天她不用干活,好像鸡鸭鹅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好像他们能够自理,不用她伺候一样。
听她表达出不愿意,高山山看了眼高建军。
高建军像接收到什么信号一样,一巴掌就拍到了桌子上,随后指着苗爱华道:“你再叽叽歪歪的?耽误儿子娶媳妇,耽误我们高家续香火,看我怎么给你撵出去!”
这句话,他威胁她半辈子了。
这年头,离婚还是个大大的稀罕事,也是女人大大的丑事。
谁家媳妇要是被撵回娘家了,那是会连累一家人被嚼舌根的。
她不忍老母受到这样的伤害,也不忍她为她担心,就这么忍了半辈子。
“还不快特么给我盛饭去!有没有点眼力见了?蠢货!”
他用饭碗摔她,还要她去盛饭。
但想到母亲,想到她要求的事,苗爱华还是去了厨房,回来后,她道:“我可以去扫大街,但我也有要求。”
要求。
这个词用她嘴里说出,那对父子都愣了下。
反应过来,高爱军还想发火,高山山拉住了他。
“妈,你说。”
苗爱华张嘴,眼眶先是一酸,她声音哽咽的道:“你姥姥生前就爱听戏,我想在她烧头七的时候,找个戏班子搭台唱一场,热热闹闹的送送她……”
“不行!”
在村里碰见的人,看见他高山山也都忍不住呸一声。
高山山知道来龙去脉后,心里更是憋了一口气。
不就是摆摊挣了钱吗?有啥了不起的。
苗爱华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蠢货都能挣钱,他高山山一定能挣得更多!
他心里憋着劲,像走火入魔了一般开始研究摆摊。
做梦都是他挣了钱,扬眉吐气,让胡家一家子都后悔莫及。
还有苗爱华和高小木,更是跪在地上巴结他。
他越是做这样的梦,越是觉得自己肯定能行,连工作都不愿去做。
请假的时间长了,单位那边就找了人顶替了他的职位。
高山山也彻底下了岗。
但是他觉得无所谓。
反正他会挣大钱。
一开始,他是想和苗爱华一样,做一样的生意。
他托人去买苗爱华的芋头甜水,回来想按照味道复刻。
但从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连油盐酱醋都搞不明白的高山山,根本尝不出里面都有什么材料,更调配不出比例。
试着做了几次,做出的东西简直难以下咽。
慢慢的他就放弃了这个,开始研究别的。
从烧烤到包子再到馅饼卤味。
他做什么,什么难吃,根本就没法去卖。
想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厨房小白,一跃变成可以靠手艺挣钱的大厨,他纯属痴人说梦。
最后迫于无奈,他开始摆摊卖水果。
这个总用不着厨艺,他总能做了吧?
一开始,生意确实还不错,但很快他就有点受不了了。
水果上货需要起大早去批发市场,天又冷,市场又偏,骑车就需要一个小时。
为了能少去几次,高山山忍不住每次都进大量的货。
回来后又要一整天出去沿街卖货,毕竟卖不完的很快就会坏掉。
这种辛苦高山山哪里吃的了?
他经常性的把摊子一扔就找地补觉去了。
大批量的水果坏的坏蔫的蔫,一段时间过去,手里为数不多的钱不光没多,反而见了底。
父子俩彻底身无分文,借了他们钱的,也开始天天上门要账。
这时再看苗爱华的店开的热火朝天,高山山就更觉得刺眼了。
他曾偷偷去看过几次,离老远看着排着队的顾客纷纷走进店里,他就好像看见了一张一张的人民币,从他兜里飞出去,飞到了苗爱华的兜里。
这种感觉,像油煎火烤一样让他每晚都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最终,高山山做了个离谱的决定。
过了元旦,新年就数着日子来了。
腊月二十八,是妈妈的芋在年前的最后一天营业。
告示贴出去几天,常来的人都清楚,到了这天人就格外的多。
放了寒假的小木和下了班的胡小兰都来帮忙,四个人忙的脚不沾地,忙到关门的时候,胳膊都有些抬不起了。
苗爱华虽然累,但精神头却比之前在高家时好了太多。
她打起精神,去后面包了三个红包。
自家闺女一个,胡家母女各一个。
胡小兰推脱着不想收,但被苗爱华硬塞进了口袋里。
“拿着,大过年的,当压岁钱。”
胡小兰笑道:“苗阿姨,我都多大了还要压岁钱。”
“这话说的,在我和你妈这里,你就算头发白了也得收压岁钱。”
胡小兰的母亲蔡芬点头,“对,收着吧,你苗阿姨的一片好心。”
她心中也有些感慨,这样的婆婆是极好极好的,怎么就偏偏生了那么个儿子。
锅碗瓢盆都没有,正好也可以挑一些喜欢的花色。
一点一点,何时慢规整着苗爱华的生活。
苗爱华也从一开始的沉默,渐渐的开始有自己的想法。
她有些回忆起了未嫁的时候。
那时她父亲偶尔出门做工,她和母亲独自在家时,就是这样轻快和自在。
一起做一顿饭,一起缝一件衣服,怎么都是开始。
有时她母亲还会带她上山采野甜菜,回来给她熬糖水喝。
那缕甜拂过岁月长长的灰尘,重新泛在了她的心口。
她最爱做的,就是母亲的女儿。
可她如今也有了女儿,却不是个称职的妈妈。
女儿高小木比高山山小四岁,今年十六,在隔壁市里念中专,正常应该一个月回来一次。
可她已经许久没回家了。
苗爱华回忆,上次见到女儿,还是女儿入学那天。
女儿上了车,没回头,就那么随着车走了,再也没回来过,像把过去的十六年都抛在了身后。
苗爱华给女儿学校打电话,也只能从老师嘴里听见她的近况。
因为女儿不想接任何家里的电话。
苗爱华想,女儿怨她也是应该的。
高小木学习很好,本来可以念市里的重点高中,可高建军却执意让她读中专,因为毕业后就能上班挣钱。
可以补贴家用,可以帮他儿子娶媳妇。
是她这个当妈的没能耐,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
这个家里,她们哪有话语权?
苗爱华听说,高建军开始打听十六岁能不能进厂的事。
她心里就明白了,再争下去,女儿连中专都念不了了。
所以最后,她也劝女儿认命吧,念个中专算了。
苗爱华现在都记得女儿当时的眼神。
之后女儿自己选了个邻市的中专。
她就是想离家远一点,她恨这个家,她想脱离这个家,苗爱华都知道,苗爱华不怨。
她甚至觉得这样挺好的,女儿就应该这样。
只有这样,女儿才能好过,不至于活成下一个她。
只是许久没看见女儿……她真的有点想她。
但苗爱华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她就坐上了去邻市的火车。
苗爱华没出过远门。
都说改革开放了,可她们这个年纪的家庭妇女,却依旧困在那一亩三分地。
社会对她来说是陌生的,世界也是寸步难行的。
时代把她们这样的人甩在身后,让她们不敢轻举妄动。
可随着汽车的摇动,苗爱华的观念有些动摇了。
原来……只是这样简单吗?
苗爱华一路不知想着什么,不再说话。
三个小时很快过去,她们到了女儿的学校外。
秋天正午的太阳还是很烤人的,烤的空气中没有一丝水分,也烤黄了树上的叶子。
离老远,苗爱华就看见学校门口有个瘦小的人影,正在一张张的分发传单。
苗爱华看那熟悉的影子,心里就像长了细刺一样,密密麻麻的疼,再走近一些,果然是她的女儿。
高小木很瘦,比当初离家时更瘦了,像一截没有水分的树干,飞在空中的发梢都已经枯黄。
她手里抓着一把附近餐馆的传单,一张一张的把传单递给学校里进出的同学。
有人笑着接过,也有人嫌弃的躲开。
高小木只是抿着唇,一言不发,像一块只能被动承受一切的石头。
苗爱华看着,心如刀绞。
明明她每个月都让高山山来给她送生活费。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