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芝将我堵在了寝室,她联合其他两人将脏水泼在了我身上。
脖子上的爱心熠熠发光,我想将它藏进衣服深处时,柳芝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去,看看于可在藏什么。
我无力抵抗,看着那条价值不菲的项链,柳芝突然笑了。
她怎么买得起这条项链,你们说会不会是她偷的?
我猛然抬起头,极力的摇头,柳芝用手勾起了我的下巴。
告诉我,这是谁送的?
我沉默了,见一直问不出答案,柳芝突然给了另外两个室友一人一巴掌。
但那可不是对我的仁慈,柳芝带着那条项链离开了,被打的室友凑了上来。
她们给了我一巴掌,其中一个室友对着我的耳朵说话。
你怎么还敢戴项链的,你要像用项链勒死你哥哥一样勒死我们吗?
接着便是又一轮的毒打,我伤痕累累的躺到了天明,然后沉默的听着她们的说教。
再次遇见严景和时,他正在树下背诗,耀眼的阳光打在他身上,我慌乱的用头发遮住了自己。
严景和轻柔的将我头发拨开,然后看着我嘴角的淤青和消失的项链皱起了眉。
她们又打你了?
见我不说话,严景和更是愤怒了,他扶着我的肩,让我和他对视。
于可,你要学会反抗,你不能就这么...不要你假好心,严景和,我是个人不是你家的宠物。
你知不知道项链对于我的含义?
严景和的手呆滞在了半空,然后他没好气的笑了,将我转过了身。
我对你这样,你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见到我疑惑的眼神,严景和许下了承诺。
对于项链这一点,我很抱歉。
我想保护你,了解你,做你的港湾和依靠...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看着严景和真挚的眼神,鬼使神差的,我点了点头。
我和严景和的手交织在一起,全校都不敢相信校草竟然名草有主了,对象还是那个有名的受气包。
卧槽,真的假的?
今天不是什么愚人节吧?
回楼上,我也很震惊。
柳芝拦在了我面前,向我展示论坛上的内容,她不屑的看着我:就你,别遇上谁都当成个香饽饽吧。
你喜欢严景和,对吧?
无视掉柳芝震惊的眼神,我走上了前。
所以无论你怎么挑衅,他现在也是我男朋友。
因为严景和,我第一次扳回了一局。
我和严景和很快成双入对的走在一起,没人再敢欺负我。
他摸着我的头,让我学会反抗。
我将他的手拿开,向他坦白了原生家庭。
你知道吗,我背上一直有个疤。
是他们打的吗?
我看着一脸心疼的严景和,然后点了点头。
他立刻抱住了我,冷冽的薄荷香抱了我满怀,我却不适的转过头咳嗽了声。
面对严景和的询问,我只是捂着脸摇了摇头,严景和立马将我的手拿开。
你可以和我说的,我永远是你的港湾。
然后,他看着我脸上泛红的疹子愣住了,我难堪的低下了头。
我一直知道自己对薄荷过敏,也知道过敏时那样难看的样貌和那生不如死的经历。
但严景和将我带去了医院,那是我第一次去医院。
我小时候从没去过医院,因为我的妈妈最爱薄荷,她一直痛恨我这个和爸爸一样对薄荷过敏的习惯。
所以她在我生病过敏时,从不带我上医院,只会站在一旁磕着瓜子,将打击我作为她唯一的乐趣。
你和你早死的爸一样,都是贱骨头。
说完,她会对着旁边色眯眯看着我的哥哥大献殷勤,以维持住她作为继母的身份。
我不喜欢她,就和她不喜欢我一样。
再加上我给人算事从不收钱,她也因此更不喜欢我了。
但现在,我第一次有了家人的概念。
他会在我过敏时带我去医院,然后跑上跑下只为了我这个病患。
严景和看着我脸上已经消下去的红肿,拍着胸膛保证道。
我以后再也不喷薄荷味的香水了。
之后,严景和和他说的一样,身上再没有过薄荷的味道,但我知道他其实是喜欢薄荷的。
柳芝会选严景和不在的时候霸凌我,然后告诉我:严景和最喜欢薄荷,你个婊子凭什么让他改?
我吐出嘴里的鲜血,但他就是为我改了,你羡慕不来,你也不配。
接着又是新一轮的毒打,但我甘之如饴,然后在第二天见到严景和的时候收拾好自己。
严景和对我说:我们去见你父母吧,我相信我可以摆平的,我们以后还会一起生活,一起有很多未来。
严景和眼里有光,他生动的描述着我们的未来,我却沉默的将他带回了家。
严景和手上提着我从来没见过的礼盒,他满脸笑容的进了门,在看到我被一个女人扇了一巴掌后止住了笑容。
你个狐媚子,才多大就敢带男人回家?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庞,昨夜的新伤也在隐隐作痛。
严景和试图和她讲道理,却还是被她一句句污言秽语给骂退。
我拉起严景和转身就走,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我已经20了,妈。
又是玻璃砸到地面上的声音,女人的声音在止不住的哭嚎着。
要是他现在还在,该多大了啊?
我扯了扯嘴角,带着严景和离开了这里。
路上我俩相对无言,我早已和他讲过了我的原生家庭,估计他这种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吧。
但之后严景和依然不信邪,带着我又上门去了很多次。
我们平常是见不到我的继父的,但这次上门时,我看到他一拳一拳的揍着我妈。
我连忙将他拉开,然后被他的拳头打得两眼发黑。
严景和给了他一拳,我妈扑了上去护住了我继父。
你们都走开,不要再回来了,就当我从没养过你。
我们被扫地出门,门内又传来母亲被打的声音,我完美的遗传了母亲懦弱的性格。
严景和感觉到挫败,但他看着我伤痕累累的脸,再也没说过上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