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静静躺在床头——护工说它被攥在我紧握的掌心里,手术钳都掰不开。
阳光透过ICU的百叶窗在地面织出条纹,像极了诊室时钟的投影。
“患者有轻微肢体反应!”
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却盯着窗棂外某处。
一株早樱探进走廊,花瓣飘落轨迹与记忆中咖啡馆的血珠坠落弧度重叠。
穿校服的少年、红裙女人、驼色大衣男人……所有面孔在花影间含笑消散,他们手腕的月牙疤痕化作樱瓣上的露痕。
心电监护仪的节奏愈发稳定,与母亲哼唱的童谣终成同频。
我松开珍珠项链,任它滚向晨光最盛处——那里有三十七道微尘在光线中起舞,每一粒都折射着未被选择的可能。
闭上眼的刹那,终于看清冷藏柜最底层的真相:冰晶里封存的不是尸体,而是七岁那夜母亲咳着血为我折的纸樱花。
当时漏雨的阁楼那么冷,可她掌心最后的温度,足够烘暖此后的所有凛冬。
监测仪响起绵长的提示音。
护士惊呼着按下紧急按钮时,没人注意到窗台有粒樱瓣正轻轻颤动——那上面凝着新生露珠,倒映出无数个微笑着的林深:那些被冰封的旧我,终会在某个晨曦化作春泥,滋养从未停止生长的年轮。
每个被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