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陆盛楠得先瞅瞅对手到底实力几何,万一实力悬殊太大,她也没必要上杆子去丢人。
感觉身侧无人,陈锋赶忙勒了缰绳回头,却正好对上陆盛楠狡黠的眸光。
看到陈锋一脸莫名其妙,陆盛楠没忍住“哈哈”笑出声来。
陈锋看到陆盛楠笑红的脸,心头不仅没有火气,反而有暖意升起,那是种对未来生活欣欣向荣的期待,他第一次在陆盛楠面前也大笑出声。
陆盛楠终还是跟陈锋比试了一把。
最开始,她还可以很轻松地跟陈锋并肩而行,渐渐地他们就拉开了半个马身,接着是一个,再接着是一丈,再后来,她也懒得追了。
陈锋远远回头,留给她一个得意的笑,然后潇洒转身,扬鞭而去。
这个家伙,果然深藏不露!
陆盛楠觉得,陈锋就像个百宝箱,随便挖一挖就能有令人惊喜的发现。
所以,捡到陈锋,就是捡到宝了呗。
想到这儿,她又忍不住笑弯了唇。
等三人打马而回,客栈里昏睡的众人终于渐次醒来,听得昨夜遭遇,个个又气愤又羞愧,这当中,感觉最甚的莫过于陆谨。
连累妻女跟他远走他乡不说,性命攸关之时也丝毫无法给予他们保护,算得了什么大丈夫?!
因而看到李氏和陆盛楠回来,他第一个冲过去,拉起李氏的手,“夫人,夫人,你们可算回来了。”
这举动,又把陈安看呆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夫纲何在?
果然,李氏手一抽,嘴一撇,“陆大人,睡得可好?”
“哎呀夫人,切莫再折煞我了。”陆谨赔着笑脸认着错。
廖管家见状赶忙上来解围,把陆谨带人去马棚替他们讨公道的事说了一遍。
李氏这才稍稍缓了表情,她暗暗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上午畅快地跑了场马,现在才不会这么好说话。
陆盛楠笑笑,过去挽起李氏的胳膊,“母亲今日好厉害,我们都追不上。”
李氏回身看向陈锋,“陈公子才厉害,我从没见过马速这样快的人。”
陈锋赶忙拱手,“陆夫人过誉。”余光却瞥见陆谨正凝神打量他,他转而坦然看向陆谨,“厉害的是这马,确实是难得的良驹。”
“这倒不假,的确是在京中未见的好马。”李氏也附和道。
“哦?那想必是北夏培育的良驹,我大谢就是弱在了战马上,要是有支所向披靡的骑兵部队,北夏定然再不敢轻举妄动。”
陆谨还是老毛病,读书人爱评论时政,仿佛已经刻进了骨子里,什么时候都改不掉。
陈安听着,默默记在心中。
翠枝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挪到了陆盛楠身侧,她拉拉陆盛楠的衣襟。
陆盛楠回头,就见她抿着唇,一脸泪。
“哎呀,傻丫头,哭什么。”她赶忙拿了帕子给翠枝揩泪。
“小姐,都是我的错,害你受苦了。”
“怎么就是你的错了,是那些歹人的错,我们都是着了他们的道。”陆盛楠缓声安慰道。
“小姐,我日后一定更加小心,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再发生!”翠枝仰着脸看着陆盛楠,表情决绝,就差指天发誓了。
“嗯,我信你。”陆盛楠笑着。
“快别哭了。怪没出息的。”李氏抬手从陆盛楠手里拽了帕子直接塞进了翠枝手里。
翠枝抽抽噎噎地拿了帕子,擦着眼角的泪。
“哥。”陈安绕过人群,来到陈锋身侧。
陈锋低头,狠狠在他头上撸了一把,“你小子,睡得跟头小猪一样,可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