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听雨黄大勇的其他类型小说《朱雀司神捕是朵黑心莲全局》,由网络作家“宁若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藏书阁位于锦园半月坡坡顶,地势极高,可俯瞰整个卢宅。阁楼飞檐青瓦,精致华贵,周围云杉环抱,更添一丝雅韵。巡防的士兵四人一列在卢宅各处游走,夏听雨躲在半月坡一处假山背面细想今晚发生的事情处处透着诡异。卢锡航很警觉,但是似乎警觉得有些过分,一个宴会有必要搞得这么谨小慎微吗?你说他谨慎吧,他却还有闲心点姑娘作陪,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的样子。夏听雨摇了摇头,她想不明白,也不想费劲再想这些。她想的是如何尽快找到药材商队的货,从而分析商队此行来洛西城的目的,找到商队老板和青衣客给两人定罪。待两组巡逻士兵交错离开的空档,夏听雨踏着几处假山岩石直接飞掠到了半月坡的坡顶。藏书阁有两层,一楼大门紧闭挂着一道沉重的铜锁,二楼的窗户半开着,渗入一室月光。...
《朱雀司神捕是朵黑心莲全局》精彩片段
藏书阁位于锦园半月坡坡顶,地势极高,可俯瞰整个卢宅。阁楼飞檐青瓦,精致华贵,周围云杉环抱,更添一丝雅韵。
巡防的士兵四人一列在卢宅各处游走,夏听雨躲在半月坡一处假山背面细想今晚发生的事情处处透着诡异。
卢锡航很警觉,但是似乎警觉得有些过分,一个宴会有必要搞得这么谨小慎微吗?
你说他谨慎吧,他却还有闲心点姑娘作陪,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的样子。
夏听雨摇了摇头,她想不明白,也不想费劲再想这些。
她想的是如何尽快找到药材商队的货,从而分析商队此行来洛西城的目的,找到商队老板和青衣客给两人定罪。
待两组巡逻士兵交错离开的空档,夏听雨踏着几处假山岩石直接飞掠到了半月坡的坡顶。
藏书阁有两层,一楼大门紧闭挂着一道沉重的铜锁,二楼的窗户半开着,渗入一室月光。
夏听雨走到一棵云杉前,运功提气一个纵身踏着树干便登上了树顶,确认屋内无人后翻窗进了二楼。
书房二楼摆设极为简单,两排书架,一副字画,桌上是寻常的文房四宝,看不出任何异样,书架上的书籍许久没有人翻看已经落了层灰,只有一本兵法典籍额外干净。
她拿出这本兵法,发现书架背后的墙上露出一个微微凸起的按钮。
夏听雨的心跳突然开始加速,隐隐感到有些不安。犹豫了片刻,她咬着唇仿佛下定了决心,伸出手指摁下了按钮。
对面墙上挂着的字画徐徐上升,墙面自动往两侧平移,露出一个漆黑的门洞,石阶蜿蜒向下,看不到尽头。
夏听雨刚走下楼梯,身后的移门便回归了原样,她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拾级而下,狭窄的楼道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楼梯尽头是一间点着油灯的密室,密室中间赫然放着五只木箱,正是药材商队的货箱。
夏听雨取下一只耳坠,用耳坠上的银针撬开了货箱的锁。货箱里上面一层铺着川贝,下面藏着几十包包好的药丸。
奇怪,为什么要用药草掩盖这些药丸呢?
她好奇地打开一包药丸,放到鼻尖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苦味和腥味。
忽然楼梯上传来一阵整齐有力的脚步声。
糟糕!有人来了!她急匆匆地把药丸重新包起来,却不小心手一抖,一颗药丸骨碌碌滚到了角落。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夏听雨用最快的速度把货箱恢复原状,然后一个滚身翻到楼梯下方的死角,从她的视角正好可以透过楼梯缝隙看到一双双制式棉靴从她头顶走过,她紧张地屏住呼吸,生怕被人发现。
副官打开箱子一一检查,确认无误后命人把箱子搬走。
“动作都麻利点,今晚必须把这些运到军需仓库,明天和采购的军需一同送到军中。”
副官一脸不耐烦地催促道。
夏听雨躲在楼梯下方紧紧贴着墙面,大气都不敢出。直到确认副官和士兵们都离开后,她才松了口气,就着昏暗的月光在地上摸索了一阵,找到角落里的那颗药丸收入袖中。
直觉告诉她这颗药丸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
翌日。
洛西城空余粮仓被义荣军征用为临时军需仓库。
永利门二掌柜钱朗正带人一箱箱搬着货物。
昨晚收到信后,钱朗便知赵三金被软禁在了卢宅。他本想带人硬闯去救人出来,但是赵三金再三嘱咐切勿冲动,按时送货即可。钱朗只能就此作罢,一早差人清点了货物送到军需仓库。
“货都在这里了,请问我们大掌柜什么时候能回来?”钱朗冷着脸问道。
“我怎么知道?等我们检查完了再说!”负责对接货物的小兵不耐烦地说。
钱朗强压下火气,烦躁地在旁边来回踱步。
“大掌柜昨日醉酒便就在卢宅休息了,二掌柜若是着急可以去卢宅等候。”
昨日送信的副官远远听到争吵声走了过来,为了防止生事,他把钱朗拉到一边客气地说道。
“好,多谢告知。”钱朗并不领情,草草行了一礼便大步离去。
副官见永利门的人走远,不屑地冷哼一声,随后走进仓库命人将昨晚的货箱贴上封条混放在物资中。
晌午时分,永利门、夜影堂和云梦坊的人分别接走了各自的大掌柜。
而后,卢锡航带着几个士兵也匆匆离开了卢宅,连看门的小兵都没有留。
夏听雨和薛靖南坐在云梦坊的马车里交流着昨晚发生的一切,路过县衙的时候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喊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冤枉啊!我家老李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啊!!!求大人明察!!!”
一个身穿灰褐色粗布麻衣的妇人跪倒在衙门门口声嘶力竭地喊道。
只见黄大勇带了两个捕快跑了出来,一左一右蛮横地把妇人架走,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鬼叫什么?都说了那不是你家老李!!!怎么就说不理呢?”
妇人头发凌乱,红着眼,神色癫狂地说:“那就是老李!他胸口有块方形的胎记,不会错的!一定是老李!是你们害了他,换了他的脸!!!!”
夏听雨拉开车帘,冲黄大勇问道:“怎么回事?”
黄大勇苦着脸说:“女神捕,今天下午我们发现一具上吊自杀的尸体,药材商队和来福客栈的老板、小二都指证那就是商队老板,我们还在他身上发现了他的作案工具柳叶刀。这不直接就结案了吗?谁知突然冒出这么个自称叫玉娘的疯妇人,非要说那尸体是她丈夫老李,我们都赶她三五回了,就是不肯走!”
“什么?”夏听雨睁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黄大勇,“商队老板畏罪自杀了?”
她皱了皱眉说:“此事疑点甚多,怎么能就这样草率结案?你带我进去看看那个商队老板的尸体。”
黄大勇却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支支吾吾地说:“那个......女神捕啊......不好意思,张县令说已经结案了,就直接把尸体给烧了。”
这时张县令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摇着一柄羽扇沉声喝道:“官府门口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玉娘见状直接扑到张县令身上用力地掐他脖子,声音嘶哑而绝望。
“你们才是杀人凶手!!!狗官,我跟你拼了”
张县令踉跄地后退一步,双手用力抓着玉娘的手试图挣脱,黄大勇等人也上前帮忙。
谁知玉娘在绝望之下竟爆发出异于常人的力量,死死掐住张县令的脖子不肯放手,他的脸因缺氧憋得又红又紫。
夏听雨见状不妙,上前点了玉娘身上的几处穴道,玉娘泄了力瘫坐在地上。
张县令双手捂着脖子连连咳嗽,大口深呼吸了几个来回,颤抖着手指着玉娘说:“来人!把这癫妇给我抓起来,大刑伺候!”
“慢着!张大人......”夏听雨刚想求情便被张县令打断。
“夏大人,此案已结,我已经上报朝廷,你不必再多费口舌。”张县令阴着脸说道,“至于这癫妇袭击朝廷命官,按律应打三十大板!”
捕快们押着玉娘跪在县衙门口当街行刑,宽厚的笞杖重重打在玉娘身上,她奋力咬着牙强忍着不叫出声来,眼神怨愤地看着在场每一个人。
她的嘴唇微微蠕动,嘴角溢出鲜血,仿佛无声地在说:“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当夏听雨再次迈入烟雨楼时,她发现一切都变了。
周围的景象如梦似幻,被笼上了一层薄雾,身后薛靖南的说话声时近时远,听不真切。她好像进入了一座迷宫,找不到出口亦找不回来路。
她干脆闭上眼,仅凭听力判断薛靖南的方位,耳尖微动,她倏地朝着一个方向转身掷出一根筷子。
只听咚的一声,筷子应声落地。
夏听雨微微皱眉,居然错了?
她随意找了个方向往前走着,竟是一步一景,变幻莫测,薛靖南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化为一片寂静。
忽然前方出现一座巍峨的高山,山上插满了锐利的尖刀。当夏听雨靠近时,刀山发出嗡嗡的声响,成千上万把刀刃浮空,齐齐转头将刀尖对准她。
咻——
一把尖刀破空而出,直直射向夏听雨。
夏听雨没有犹豫,旋身拔剑,漂亮地格挡反刺,尖刀被她迸发出的剑气一寸寸崩断。
随后所有刀刃从山体中飞出,仿佛要将她万箭穿心。
夏听雨不得不凝神运气,用尽全力抵挡四面八方飞来的尖刀,尽管已经竭力躲避,但是依然有来不及抵挡的刀刃割碎了她部分衣裙。
没过多久,刀山消失,景象变幻,她又仿佛置身火海当中,热浪扑面而来,空气中似乎都带着烈火灼烧的焦味。
“谢谢你送来的破绽。”夏听雨嘴角上扬,朝着焦味最浓郁的方向刺出一剑,收剑时,剑尖多了一节正在燃烧的红烛。
火海慢慢褪去,灼热之气也随之消失,她依然站在烟雨楼的门口,脚下却多了一支断裂的蜡烛。
薛靖南坐在不远处的四方桌前,向夏听雨举杯称赞道:“厉害。你是我见过第二个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破阵的人。”
夏听雨收剑入鞘,啪地一声把剑鞘拍在桌上,夺过薛靖南手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第一个是谁?”
“自然是英明神武的本少爷。”谢之河自信地摇了摇他的折扇,风度翩翩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薛靖南轻笑一声,不客气地拆穿道:“这个阵法是他设计的,第一个能破阵的人自然是他。”
谢之河拍了拍夏听雨的肩好奇地问:“你是怎么找到破阵之法的?”
“说来也简单,我天生嗅觉敏锐,对各种气味都特别敏感。阵法变幻莫测,但是气味却很难凭空创造。如果换作旁人,恐怕还是会被阵法所惑,但是我可以分辨出火海中的焦味并不是真正的焦味。”
夏听雨瞅了瞅割裂的袖口和裙摆,顿时有些心疼。都怪薛靖南!一声不吭就让她入了阵,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若不是她身手好,恐怕身上还得添几道伤!
“原来如此。看来我的阵法还有改进之处。”谢之河点点头,得意洋洋地介绍道:“你现在目之所及之处,皆是我和师兄一起设计的机关和阵法,烟雨楼其实是一座活的机关楼,可攻可守,即便是打起仗来,没个千百来人也很难攻破这里。”
“你们打造这样一座楼有何目的?天机阁素来不问世事,为何你们会来洛西?”
夏听雨目光敏锐地看着面前两人,一针见血地问道。
谢之河收起他的折扇,尴尬地挠了挠头。
薛靖南朝谢之河笑笑说:“看吧,我说了她没那么好糊弄的。”
他又替她倒了杯酒,起身来到那面酒架墙前,按下一个隐藏机关,酒架徐徐转动露出一个暗格。
他伸手从暗格中拿出一份卷轴,里面记录着前一天洛西城内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件。
“天机阁不问世事,但是烟雨楼做的是情报交易的买卖。洛西城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你要在洛西城查案,官家的力量行不通,但是我可以帮你。至于其他的,跟你没有关系,你别多问,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夏听雨怔住,她起初只以为薛靖南是个普通的情报贩子,却不知他在洛西城渗透得竟如此之深。他武功卓绝,消息灵通,又精通机关阵法,这样的人怎会在江湖上汲汲无名?
她应该相信他吗?她可以相信他吗?
她望着他的眼睛,漆黑的眸子像深渊一样吸引着她越陷越深。
这一晚,夏听雨又失眠了。
深夜,入了秋的洛西城寒气渐重。街道上的人寥寥无几,万籁俱寂,只听到夜巡的打更人敲着竹梆子时不时地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行至城中百花巷附近,更夫老张忽然感觉便意袭来,腹疼难忍。
“老王,你等我一下,我有点内急。”老张捂着肚子,眉眼皱成一团,神色痛苦又焦急。
“快去快回,你一工作就屎尿多!”搭档老王嫌弃地摆摆手。
老张急匆匆地跑向附近的茅房。
手里提着的灯笼忽明忽暗,昏暗的转角传来瘆人的磨牙声,老张心里冒出无数个牛鬼蛇神的传说,顿时感到汗毛直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他光顾着快步走着,没有留意脚下,一不小心被一袋垃圾绊倒在地。
灯笼滚到墙角闪烁了几下后熄灭,周围失去唯一的光亮彻底沦为一片黑暗。
他撑起身子,在黑暗中摸索着,想要拾起灯笼。地上潮湿一片,空气中有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老张感到手上沾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他颤抖着手放到鼻子下一闻,血腥味冲鼻而来。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恐惧大声尖叫起来。
紧接着一个鬼魅般的黑影闪过,伴着野兽般的低吼,将老张拖到巷子深处。
没多久,老张绝望的呼救逐渐消失在一阵咔擦咔擦的咀嚼声中。
老王听到老张的呼喊连忙跑去查看。纸皮灯笼微弱的灯光只能照亮前方三五米。
老王站在巷子口,看见不远处地上一大滩鲜红的血泊还在往巷口蔓延,一只熄灭的灯笼被踩破了一半,隐约可见灯罩上写着一个张字。
巷子里一双猩红的眼睛冷冷地盯着老王,像一条毒蛇看到了猎物。
老王双腿发软,跌跌撞撞地后退。
“老王......你怎么才来。”老张从巷子里深处朝老王走来。
月光下,老张半张脸沾着泥土和血渍好似摔了一跤,半张脸模糊不清隐在阴影中。
他的声音变得格外嘶哑低沉,仿佛需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说完一句话。
老王见来人是老张,心下松了口气,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老张低着头,呼吸沉重,一步一步靠近。
老王一手提着竹梆子,一手提着灯笼,朦胧的火光照亮眼前的人影。
“我当然......没事啊......”
老张倏地抬起头,半张脸血肉模糊,眼眶只剩一个黑洞,另半张脸神色癫狂,眼里一片血红。
老王还没来得及发出尖叫便被老张扑倒在地一口咬断了脖子上的动脉。
片刻之后,老王的尸体打了个挺,张开了猩红的眼睛,他的脖子被咬断了一半,只能耷拉着脑袋,发出嘶嘶嘶漏风般的声音,扭曲的四肢以一个奇怪的角度站了起来。
......
这几天夏听雨试图去找来福客栈老板和小二以及药材商队的人核实口供,却发现所有证人都失踪了。
来福客栈大门紧闭,没多久就挂出了转让的招牌。
原来药材商队的那些护卫和小厮也不知所踪。
除了玉娘还活着,其他人皆生死不知。
一时间所有的线索都中断了,玉娘成了唯一的突破口。
夏听雨衣不解带地照顾玉娘,每日为她擦身、上药、喂水,盼望着她能早日醒来。
也许是老天爷可怜这个刚刚失去丈夫又险些丢了性命的苦命人,玉娘昏迷了整整三天,终于醒了过来。
她抹着眼泪将那日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
她的相公李顺在永利门当差,她家离永利门不远,所以平时中午李顺都会回家吃个饭休息一会再回去继续当差。
那天她和往常一样做好了午饭在家等李顺,可是直到饭菜都凉透了也没等到他回来。
她有些担心地跑去永利门找他,却发现他今天根本没有上工。
玉娘这下急坏了,一连找了好几个平时李顺可能会去地方都没找到人。
后来在护城河边听闻有人死了,玉娘心下一沉,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匆匆赶到护城河边,只见河岸边的一棵胡杨树上高高地吊着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男子,走近一看,男子铁青着脸,穿着一件富贵的褐金色大袄,耷拉着脑袋,吐出一截灰白的舌头。尸体下方放着一柄柳叶刀和一封信。
玉娘的直觉告诉她这就是她相公李顺,可是这衣着和相貌分明又不是他。
她躲在人群里看了许久,迟迟不敢确定。
直到捕快赶来把尸体放了下来,仵作解开尸体的衣服简单检查了一下外伤。
她盯着那尸体看了又看,忽然瞥见尸体敞开的胸口上那个熟悉的方形胎记,眼泪不由自主地溢了出来,她瞬间崩溃了,那是只有李顺才有的胎记,颜色和形状一模一样,绝对错不了!
她急忙跑上前,扯着捕快的衣服哭着说:“冤枉啊大人,这是我相公李顺,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青天老爷,你们可一定要查清楚啊!”
捕快在玉娘面前展开那封信,狐疑地问道:“你说这是李顺?可是这封遗书说他是来自盛京的林海。而且在信里他承认了杀害追风盗的来龙去脉。”
“什么?不......不可能......我家相公不认识什么追风盗,更不可能会杀人!”玉娘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说道。
“行了,别妨碍我们办案,一边待着去!”捕快不耐烦地扯开玉娘,派人把尸体盖上一块白布,准备抬到县衙。
玉娘追着运尸的马车一路追到了县衙,然而县令却拒绝她进门认尸,甚至没多久就派人将尸体烧了。
她哭诉无门,只能跪在县衙门口喊冤,却遭到了一顿毒打。
说着说着,玉娘又难过地哭了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丈夫怎么就突然成了畏罪自杀的杀人犯,而自己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着,甚至连收尸都不能收。
房间里众人皆是不忍,叶渺渺更是抱着夏听雨哭得梨花带雨:“这个县令怎么这样啊!查都没查清楚就把尸体烧了!呜呜呜......玉姐姐别难过,我们一定帮你伸冤!”
“关键是为什么李顺的尸体,脸却不是李顺呢?难道被换头了?”谢之河自言自语地说道,刚好门缝里透进来一阵风,他打了个冷颤,越想越怕。
“只可惜已经被张县令毁尸灭迹了,不然还可以找画师试着还原一下尸体原貌,跟李顺做一下对比。”夏听雨叹了口气,像丧气的鸵鸟垂着头,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薛靖南把玩着谢之河的折扇,唰地展开又合上,然后用扇柄指了指谢之河说:“说起画像,这家伙最擅长。只需要描绘出基本特征,他基本就能还原个七七八八。”
谢之河夺过折扇,风度翩翩地摆了个造型,自信满满地说:“三流画师画皮,二流画师画骨,一流画师画魂。”
“那你算几流?”夏听雨问道。
“我?看心情。”谢之河老神在在地回道,随后就挨了薛靖南和叶渺渺两个大白眼。
薛靖南从书房搬来文房四宝,一一铺好。
玉娘一边描述,谢之河一边落笔作画,其他几人静静看着谢之河的画纸不敢说话。
待玉娘讲述完所有细节,谢之河的画也正好收笔。
只见纸上出现两个身形相似,五官却截然不同的人,男尸的头颈交界处深紫色的淤痕中藏着一条细细的红线,仿佛真的被人换了头似的。
众人皆是背脊一凉,难道这世上还真有换头术不成?
玉娘重伤初愈,此时已是精疲力尽,她颤抖着拿着李顺的画像,眼里满是不舍和深情。她小心翼翼地把画像抱在怀里,蜷缩成一团沉沉睡去。
初秋的夜风裹挟着寒气吹开未锁的木窗,在冰凉的地板上洒下一层薄薄的霜,连屋里的烛光都带着一丝冷意。
夏听雨坐在书案前给朱雀司司主也就是她的义父夏问风写信。她眉心紧蹙,目光凝重,胸中似有一股闷气无处发泄,提起笔来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以前都是朱雀司的师兄师姐带着她破案,看着他们推理缉凶,惩恶扬善,一身赤金飞鱼服仿佛就是正义的化身,夏听雨既羡慕又憧憬,总是幻想着自己成为赤衣卫的那天也要像师兄师姐那样惩奸除恶,伸张正义。
可是好不容易通过了层层考核,真正穿上了这身赤金飞鱼服的时候,她才发现办案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自从到了洛西城,接二连三的变故,让她总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操控着一切。
夏听雨拿出那枚药丸,用小刀切成两半,苦涩的药味和一种难以言说的腥味散了出来,她忍着恶心,把其中一半药丸包好放入一只红木匣子,然后又用封条仔细封好。
她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一一写下,拜托义父帮忙调查这药丸的来源。
“阿嚏——”夏听雨把信写完才发现自己忘了关窗,房间里凉飕飕的,冻得手指都有些僵硬。
“西北秋夜寒凉,记得关窗。”薛靖南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壶热酒和几碟小菜,“既然睡不着,不如来喝两杯?”
夏听雨搓了搓手,起身关上身后的木窗,依旧能听见窗外的风呼呼地吹着,然而屋内却因多了一人而凭空添出一丝暖意。
“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薛靖南给夏听雨倒了满满一杯酒,挑眉问道。
“我觉得我好没用,离开了朱雀司什么事都办不好。明明感觉真相就在眼前了,莫名其妙就结了案......”
夏听雨叹了口气,郁闷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温酒入喉,带着些许热辣,驱散了身上的冷意,也带走了部分心中的烦闷。
“难道这里真没有王法?随便找个尸体就能当成真凶来结案了?”
“难道别处就有王法?”薛靖南反问道。
夏听雨一怔,喃喃地回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土之上自有王法。”
薛靖南嗤笑一声,吊儿郎当地剥开一颗花生丢进嘴里,没有接话,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听说朱雀司赤衣卫中的白绫有一项绝技叫辨骨识人。李顺的尸体烧得匆忙,总该剩下几块没烧完的......”
对啊!从尸体发现到玉娘大闹衙门,才隔了一个多时辰,还要加上来福客栈和商队那些证人指证的时间,再怎么烧也必定会留下一些遗骸。
辨骨识人是师兄白绫的绝技,她偷师过不少,虽不像师兄那样精通,但也有把握能运用到十之七八。
她激动地拿起酒壶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烦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只觉得无比畅快。
薛靖南无奈地扶额,眼神中带着一丝宠溺,“慢点喝,不够我再给你去拿。”
夏听雨握着拳给自己打气,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回道:“够啦够啦!谢谢你的酒。明天我就去查李顺的骸骨,我得抓紧休息啦!晚安!”
当夏听雨把那颗复原的李顺的头颅从木盒里拿出来的时候,玉娘惊讶地捂着嘴,眼眶通红,忍不住泪流满面。
她颤抖着手抚上面前这颗头颅,喃喃道:“像......太像了......”
众人帮玉娘重新埋葬了李顺,还请了附近寺庙的僧侣来做了场法事超度亡魂。
通过复原的头颅可以确定,死的确实是李顺而不是药材商队的老板。
至于李顺是怎么“换头”成了替罪羊,夏听雨从未遇到过这样离奇的情况,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如今连来福客栈的老板和小二以及商队众人也不知所踪,一时间千头万绪犹如一团乱麻,不知从何查起。
夏听雨决定重新整理一遍案情信息,她把现有的所有信息都写成了纸条铺在桌子上。
回归案件本身,追风盗死于入城第一晚,地点在来福客栈马厩,藏尸于药材商队的货箱,致命伤是上百道刀伤,属于失血过多而死。
商队老板房间里衣架上的衣物显示他曾近距离被血喷溅到胸口,受害者身高与追风盗相似,从表面看极大可能就是他杀害了追风盗,可是现场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多少显得有些掩耳盗铃。姑且先把商队老板列为一号疑犯。
再者,之前与青衣刀客的交手基本可以确定他的刀法造成的伤痕与追风盗身上的刀伤一致,加上初遇时他身上附着的血腥味,青衣刀客亦有很大的嫌疑,可列为二号疑犯。
第三,从卢锡航对药材商队这批货的谨慎态度来看,这支药材商队与义荣军有着不可告人的私下交易,追风盗大概率是发现了什么被灭了口。
那么,抛开商队运货的秘密,单从追风盗之死来看,凶手不是商队老板就是青衣刀客。
如果凶手是商队老板,为什么他要故作玄虚留一件血衣在现场呢?
如果说青衣刀客是商队老板顾来的杀手,那么他又是如何提前预知追风盗会发现货物的秘密,所以请来杀手灭口呢?
夏听雨一手托着腮,另一只手微微屈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这是她沉浸思考的习惯性动作。
“神捕大人,休息一会儿再想吧,晚饭做好了,先下来吃饭吧。”薛靖南敲了敲门,他身姿慵懒地靠着门框,脸上挂着随性而温和的笑意。
夏听雨回过神来,朝薛靖南嫣然一笑:“好。”
薛靖南猝不及防地被这灿烂的笑容晃到了眼,他微微一愣,然后佯装镇定地点了点头,转身下楼。
坐在餐桌前的叶渺渺拿着一个精致的西域娃娃兴奋地给谢之河展示如何给娃娃换衣服。
“你看,这套是侠女装,英姿飒爽,是不是和听雨姐姐很像?”
“这套是仙女装,灵动飘逸,就像天仙下凡。”
“还有这个!这是女将军,驰骋沙场,英勇无双!”
夏听雨刚坐下,叶渺渺就亲热地抱住她的手说:“听雨姐姐,这个娃娃像你,送给你了!”
“哎?刚刚谁死皮赖脸缠着我买的,现在一转头就拿来送人?”谢之河瞪大了眼睛气呼呼地打开扇子,“以后别找我买东西了啊!”
“小气鬼,略略略!”叶渺渺调皮地朝谢之河做了个鬼脸。
夏听雨拿着手上做工精致栩栩如生的娃娃,不由感叹这洛西城还真是应有尽有,连这娃娃都别具特色。
她从小跟着义父习武,性格也和男孩子一样喜欢舞刀弄枪,很少接触这么可爱的玩具。
这娃娃竟然还可以换装,真是稀奇。
她好奇地把玩着,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为什么商队老板和青衣刀客不能是同一个人呢?
没有人见过他们俩同时出现。
他们入住时间一前一后,房间又是左右相邻。
如果......
夏听雨的思路被一阵浓郁的肉香打断。
只见薛靖南打开桌上的砂锅,热气升腾,浓浓的牛肉香飘散开来,他拿公筷戳了戳牛肉,扬起满意的笑容,火候刚好。
叶渺渺和谢之河两眼放光地盯着这锅牛肉,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吃吧,软糯酥烂,炖得刚刚好。”薛靖南加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牛腩肉放到夏听雨碗里。
“啧啧啧!师兄,你好偏心!”谢之河揶揄道。
夏听雨双颊微红,轻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就埋着头吃饭,不敢再看薛靖南。
从第一面起,面前这个有些懒散不羁的少年就对她很是自来熟,明明才认识不久,却好像是相交多年的知心好友一般熟稔和亲密。
但是......她好像一点也不反感这样的亲近,甚至还觉得他在身边有种莫名的心安。
晚饭后,夏听雨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了薛靖南,两人商议后决定重回来福客栈再搜查一次。
来福客栈自从发生命案后便鲜有来客,生意一落千丈,客栈掌柜迫不得已只能挂牌转让。
客栈大门紧闭,正门的门栓上落了把锁。
夏听雨正愁怎么开门,只见薛靖南随手拆下她头上的一只发钗,用尖细的一端插进锁眼里搅弄了一番,不一会儿就打开了那把锁。
“你还会开锁?”夏听雨把发钗插回发髻里,好奇地侧目问道。
“自然。我好像忘了告诉你,我师从天机阁,天机阁机关阵法天下无双,这区区小锁,不足挂齿。”
薛靖南说着推开门,一股烟尘扑面而来,他连忙后退一步捂住口鼻吐槽道:“西北这天气,几天不打扫就一屋子灰。”
夏听雨捂着鼻子踏门而入,她环视客栈一楼,一切都还和之前一样。
客栈内多日没有人清扫,桌椅上都蒙上了厚厚一层灰,大厅和银柜的装饰都没有变化,地上还残留着上次他们和青衣刀客打斗留下的碎木和瓷片。
这回夏听雨没有直接去药材商队老板的房间,反而去了隔壁,也就是青衣刀客的那个房间。
青衣刀客的房间同样很干净,但是细心的夏听雨发现他房间里的靠枕数量比别的房间多,她拆开其中一个靠枕发现里面竟有两种完全不同的棉花。
她忽然想到李顺的身形和青衣刀客的身形至少差二十斤,如果商队老板是青衣刀客假扮的,那么这些棉花很可能是用于掩饰身形用的。
“你看这里。”站在窗边的薛靖南朝夏听雨招招手。
他在窗台缝隙里发现了一小缕黑色的衣服碎片。
“这衣服碎片应该就是追风盗身上的那间夜行衣。窗边有打斗的痕迹,可是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凶手是个反侦察经验十分丰富的老手。否则这里不可能这么干净。”夏听雨有些后悔,上次只顾着搜查商队老板的房间,竟忽略了这里,如果义父在的话肯定少不了要挨他一顿臭骂。
“而且这人对你们朱雀司的侦查套路十分熟悉,你要查的所有东西都被他提前处理。”
“你的意思是?”夏听雨惊恐地望向薛靖南,内心掀起一阵惊涛骇浪,她从未想到过这点,没错,她的每一步都被对方卡得死死的,以至于查到现在几乎都是一无所获。
薛靖南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她说:“青衣刀客的武功放眼整个武林都可以算是第一梯队的存在,但是江湖中却没有留名,既然不在江湖那么就只可能是朝廷的人了。况且,张县令的行为和态度也说明了这一点。”
夏听雨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答案呼之欲出——
是明镜堂。
只有明镜堂的高手才能做到这一切。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越下越大,一道闪电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撕破漆黑的夜幕,转瞬间化为倾盆大雨冲不断冲刷着屋顶精致的琉璃砖瓦,风声呜咽,似百鬼哀嚎,无数苍木也随之倾倒。
这一夜夏听雨睡得极不安稳,她眉头紧皱,双手紧紧攒着被子,不自觉地翻来覆去,晶莹的泪珠从那双紧闭的杏目中滑落,在枕巾上晕出一朵浅浅的梅花。
梦里容貌美艳穿着囚服的妇人依依不舍地将她的手交给面前那个高大威武穿着飞鱼服的男子。站在妇人身边的女孩挣脱妇人的手哭着拉住男子的裤脚不让他走,嘴里不停喊着:“不要带妹妹走......”
男子牵着她的手大步离开,她回头看向那个女孩,忽然觉得她有些眼熟。
又是这个梦。
夏听雨翻了个身,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望着天花板无声地喊了声:“娘亲......阿姊......”
她是个孤儿,从小就被朱雀司司主夏问风收养,自有记忆起便随义父识字、读书、习武,朱雀司就像她的家,师兄师姐们都是她的家人。
她曾经尝试查过自己的身世,谁知义父知道后大发雷霆,以为她要去找亲生父母不要他了,伤心得大醉了一场,此后她便断了寻亲的念头。义父对她视如己出,她又何必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梦而去伤了他的心。
但是对于明镜堂,她其实了解得并不多,只知道朱雀司是明镜堂下属的机构之一,偶尔其他司部的人来找义父商议公事,也不过是有过几次照面罢了。
自从确认青衣刀客是明镜堂的人,夏听雨心中便万分不安,她害怕极了,她想马上回到盛京去找义父,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镜堂到底是做什么的,以及——
青衣刀客,会是他吗?
烟雨楼恐怕是无法再待下去了,以凶手的狠辣,再查下去也许随时都有可能来这里杀人灭口。
思绪万千的夏听雨再也无法合眼,就这样听着屋外的风雨声等到了天亮。
清晨,风雨骤停,和煦的阳光透过绵密的云层折射出一片橘红色的朝霞,澄澈如洗的天空美得像一条天仙洒落人间的缎带。
大街上地面湿漉漉的还未干透,两侧挂着商号番布的桅杆歪七扭八地倒在路边,到处都是残枝断叶和屋瓦碎片,几只破损的灯笼被风一吹骨碌碌滚到道路中间沾了一地的泥。
夏听雨背着行李灵活地跳过一个又一个水坑,冷不防地撞到一个冷硬的胸膛,她摸了摸鼻子,闻着这熟悉的淡淡酒香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一声不吭就走?”薛靖南懒懒的语气中难得地带着一丝怒意。
夏听雨低着头,脚下的水洼里倒映出两人的身影,他们离得那样近,看起来像一对相依的恋人。
她轻声回道:“我只是不想打扰你们休息。”
“你怕连累我?”薛靖南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是。明镜堂不是普通的江湖势力,它是皇权下最尖锐的一把刀。这案子继续查下去,恐怕我都自身难保,你是无辜的,我不想连累你。”
夏听雨抬首注视着薛靖南,眼神温柔而坚定。
“我薛靖南的字典里没有退缩两个字。既然答应了要与你一起查明真相,我就不会轻易放弃。我们是合作伙伴,就别提连累二字。”
薛靖南扯出一个自信的笑。
“还有我还有我!听雨姐姐,你要查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查案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本少爷?小爷我可是天下第一画师!”
夏听雨转身,看见叶渺渺激动地朝她挥着小手,谢之河摇着扇子还是一派附庸风雅的模样。
她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虽孤身千里追凶而来,但短短几日便能收获如此友谊,也算不枉此行。
“谢谢你们......我......”夏听雨还未说完,便被薛靖南一手勾住了肩膀,顺手卸下她的包裹丢给谢之河,然后吊儿郎当附在她耳边说:“不用客气,起这么早一定饿了吧,走,我带你去吃李婶家的小馄饨......”
谢之河接过包裹立马附和道:“对对对,李婶的小馄饨特别好吃!”
叶渺渺这个小吃货立马两眼放光,拉着夏听雨的手欢快地说:“快去快去!我也要吃!”
夏听雨无奈地笑了笑,看来是走不掉了。
城东的早市受昨夜风雨的影响,不像往日那样热闹,只有李婶的馄饨摊前零星坐着几位客人。
四人有说有笑地来到馄饨铺前,李婶放下手里的面团,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呵呵地迎了上来说道:“小薛又来吃馄饨啦?今天带这么多朋友一起,婶儿多送你们一份吧!”
“谢谢李婶!”薛靖南毫不客气地应下,随即熟稔地寒暄道:“婶儿最近生意怎么样呀?”
“还行还行,凑合过刚好!”李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把一只只白花花的馄饨挨个丢进锅里。
不远处卖泡馍的老孙眼红地看着李婶,心里忿忿不平,为什么她每天都有这么多客人!
一早上了他才卖了五碗,对面馄饨摊的客人就没断过!
老孙心中涌起一阵无名的火气,他看向李婶,眼神变得阴暗,她算老几,为什么街坊邻居都跟她关系这么好!
真是恨不得杀了她,省得总是来跟他抢生意!
他这般想着,人鬼使神差地拿着菜刀走到了馄饨摊前。
李婶没有注意到老孙的异样,一边包馄饨,一边跟他打招呼。
“老孙啊,怎么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老孙眼睛有些失神,低声问道:“为什么他们都喜欢吃你的馄饨呢?”
李婶听他这语气有些不对劲,这才停下手来仔细看他,关心地问:“老孙,你怎么了?”
老孙眼里闪过一丝红光,突然拎起手中的菜刀重重砍在馄饨摊的菜板上,声音都变得有些嘶哑。
“杀了你,客人都是我的了。”
“啊啊啊啊啊啊!”李婶吓得尖叫一声跌坐在地。
众人皆是被这突发状况惊得不知所措,夏听雨一个箭步上前打落老孙手里的菜刀,用擒拿手将他擒住。
片刻后,老孙回过神来,茫然地看着四周,连连求饶:“女侠饶命啊!刚刚发生了什么,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夏听雨狐疑地看着老孙问道:“你持械行凶,还想狡辩?”
老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拼命解释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明明守着我自己摊位来着,不知道怎么就过来了。”
薛靖南把菜刀从菜板上拔下来丢给老孙。
“这难道不是你的菜刀?”
老孙一看更崩溃了,一会点头一会摇头道:“这刀确实是我的,但是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会过来......”
这时叶渺渺感觉老孙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她抓过老孙的手,两指并拢搭上他的手腕替他诊脉。
脉象除了有些虚浮上火,暂时看不出异样,叶渺渺有些疑惑地放开手,总觉得这脉象不寻常,但是好像又没有其他很明显的症状。
“渺渺,有什么发现吗?”谢之河问道。
“没有。还是把他送官府吧。”叶渺渺摊摊手说。
老孙一听要把他送去官府,急得差点要哭出来。
“求求各位,别把我送去官府,我们家就指望我一个人摆摊养活呢,进了官府家里就要断粮了......”
李婶心一软觉得也许老孙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便原谅了他。
这时,一队官兵迈着整齐的步伐从街口走来,领头的官兵敲着锣大声吆喝道:“捷报——恭喜义荣军大破赤阳关,连下黎国三城!”
“这草包将军终于打了场胜仗啊!”
“打赢了又怎么样,受罪的还不是咱老百姓!”
“就是就是,今年的棉衣棉服价格都涨了三成,我都买不起了!”
附近的百姓闻声探出头来小声议论着。
待官兵们走远,薛靖南这才拂了拂衣袖起身说道:“走吧。”
“去哪里?”
“带你见见真正的烟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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