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含山四眼的其他类型小说《北派盗墓回忆录朱含山四眼全局》,由网络作家“牧阿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以前是个盗墓贼。现在从良了。我不干盗墓的原因有两个。一是赚够了钱,打算好好享受生活。二是现代科技太发达,金融监管很严格,这给我们盗墓行销赃,造成了很大的风险。世界抛弃盗墓贼的时候,都没跟我们打声招呼。真惨。盗墓这行虽然不行了,但也曾经辉煌过。所以我想写点儿什么,来祭奠这个即将没落的行业,也祭奠我惊心动魄的二十年。为了避免个人身份信息泄露,惹上麻烦,文中的一些地名,我都会做删改处理,希望大家体谅。..................我姓牧,叫牧旷野。牧是个小姓,我们牧家村人口不多,据说古时候,是专门给一个侯爷放牧的家奴。王朝更迭,荣华不再,那侯爷早化为黄土,放牧的家奴们,却在这里生根落户,一代代繁衍了下来。牧家村地理位置偏远,被群山...
《北派盗墓回忆录朱含山四眼全局》精彩片段
我以前是个盗墓贼。
现在从良了。
我不干盗墓的原因有两个。
一是赚够了钱,打算好好享受生活。
二是现代科技太发达,金融监管很严格,这给我们盗墓行销赃,造成了很大的风险。
世界抛弃盗墓贼的时候,都没跟我们打声招呼。
真惨。
盗墓这行虽然不行了,但也曾经辉煌过。
所以我想写点儿什么,来祭奠这个即将没落的行业,也祭奠我惊心动魄的二十年。
为了避免个人身份信息泄露,惹上麻烦,文中的一些地名,我都会做删改处理,希望大家体谅。
..................
我姓牧,叫牧旷野。
牧是个小姓,我们牧家村人口不多,据说古时候,是专门给一个侯爷放牧的家奴。
王朝更迭,荣华不再,那侯爷早化为黄土,放牧的家奴们,却在这里生根落户,一代代繁衍了下来。
牧家村地理位置偏远,被群山怀抱,经济上虽然一直都不富裕,但靠山吃山,村外又有一条大河,因此村里人只是穷了点,却没怎么挨过饿。
我出生没多久,爹妈就去世了。
村里人说,是我的八字冲,会克死身边亲近的人,所以都告诫自家孩子,要少与我打交道。
因此,从小我就总是被孤立和欺负,时间久了,我反而变得叛逆,干脆破罐子破摔,开始主动欺负其他同龄人。
如此一来,他们反而怕了,再也不敢欺负我,我也逐渐成了村里有名的混小子。
我们村外那条大河,叫黑水河,河道最宽处有200多米,是这片群山中的生命河。
传言,黑水河中住着一条成了精怪的大蛇,我父母的死,或许就和那条大蛇有关。
那天,我父母一大早外出办事,傍晚才返家。
回程时,正赶上狂风暴雨,200多米宽的河面上翻腾着水浪,河边载客的渡船,因为大雨已经停泊了,岸边只有村民倒扣在沙滩上的细窄渔船。
为了渡河回家,他们只能将渔船推 进河里,自己划船渡河。
在水边长大的人,游泳、划船、打渔,这些技能打小就会,因此我父母撑着渔船,在风雨中渡河,也并不觉得害怕。
据当时目击全程的王二叔说,我父母还边划船,边说笑呢。
谁知,船到河心,河水却突然暴涨了五六米高,像是开闸泄洪了一般。
那艘细窄轻巧的渔船,如同一块单薄的木板,直接被抛飞起来,我父母也就此落水,跌入滚滚浪涛之中,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当时王二叔看见,在船被抛飞时,那黄浪浑浊的河水中,赫然翻滚着一条粗壮的、巨 大的黑蟒!
老人们说,那是一条躲在大河中修炼的巨蟒,已经在这里几百年了。
它想要化为蛟龙,却修行不利,始终不得其法,所以脾气很暴躁,每隔十多年,就要大发雷霆,兴风作浪,弄得暴雨倾盆,洪水泛滥。
我以前被村里的同龄人欺负,都是因为家中没有父母靠山,每每委屈之时,我就想找那大蛇报仇。
有时候夏天去河里游泳,我腰上别着锋利的镰刀,故意在水里‘扎猛子’,使劲儿往河底沉,试图能找到大蛇的踪影,然后将镰刀扎进它的七寸里。
再长大一点儿,没人能欺负我了,但我也意识到,所谓的大蛇,可能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在乡下,这类怪力乱神,山精鬼怪的故事太多了。
至于王二叔所看到的黑色巨蛇,大概率是发大水时,从上游或者河底带起来的古树浮木吧。
父母早逝,家道艰难,我呢,性情冲 动,脾气暴躁,又不怎么学好,因此学习成绩一塌糊涂。
初中毕业后,我没考上高中,就去了镇外的采石场干活。
事实上,我就算能考上高中,家里也实在是没钱读了。
那会儿,家里穷或者不读书的孩子,一般十五六岁,就跟着老乡去大城市打工了。
我也想去大城市打工,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但又不忍心留下爷爷一个孤老头在家,便一直留在了采石场,一干就是四年,日常生活劳累而枯燥。
一天中午,采石场东边的新区炸山。
伴随着炸药爆破的轰鸣声,一泡黑水忽然从爆炸口涌了出来。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我们一帮工人围过去看稀奇,发现炸药居然在山腰间炸出了一个洞,差不多一人高,里头黑乎乎的,还有发臭的积水从里面流出来,带着一股辣眼睛的黑风。
大家伙儿围在洞口,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黑暗的洞口,像一张怪物 硕 大 的嘴,手电筒打进去,看不到头,谁也说不清是个什么状况。
我是村镇上出了名的混不吝,胆子大,脾气爆,因此许多人都看我不顺眼。
此时,便有个绰号叫‘四眼’的工人起哄,让我进去探一探,看是个什么情况,好报告给采石场的管事。
四眼全名叫朱含山,年龄跟我差不多,戴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与采石场格格不入。
他摘了眼镜,就是个睁眼瞎,五米之内,六亲不认;十米之内,男女不分,看人时显得一脸呆样。
听说他家以前在县城里,他爹应该是县城里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但犯了纪律,出了事,也不知是qiang毙了还是坐牢了,总之彻底落魄了。
四眼自己也只能中途退学,回到乡下外公家生活,进而来到采石场,和我们这群穷苦出身的人一起干活,因为与我们格格不入的原因,没少受工人们的打趣和调笑。
这小子是个典型的书呆 子,平日里见了我,都是缩着脖子绕路走的,今天居然敢起哄了?
看样子是前几天,被我藏了眼镜捉弄之仇,他还没忘呢。
眼前的山洞湿溜溜的,又有腥臭气涌出来,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善地。
但我架不住心中的好奇,以及年轻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就着四眼的起哄,顺势便同意了。
工人们给我拿来手电筒,又递了把凿石头用的铁钎子给我防身。
准备进洞时,我一把将‘四眼’从人群中拽出来,故意冲他狞笑:“朱瞎 子,跟我走一趟吧,多个人也好多个照应。”
接着不由分说,强行拽着他一起进洞。
洞中的地面上,全是被黑水泡烂的泥土,踩上去脚就往下陷,走起路来吧唧作响,恶臭难闻,相当恶心。
打着手电,往里进了四五米左右,前方的地面上居然出现了些方方正正的石板。
石板一看是人工雕砌的,上面还刻的不知名的纹样。
奇了怪了......
山体内部,怎么会有一条铺了地板的路?
这是个什么地方?
它又通向哪儿?
就在我啧啧称奇,惊疑不定时,四眼却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紧张的说道:“我以前看过的一本考古书籍里,就有这类的地砖图片。这好像是墓砖,铺在墓道 上的,咱们别是炸开了一座古墓吧?”
回程的路上,四眼骂了我一路。
“智障啊!都看出被坑了,还三千卖他?姓茅的既然能直接出翻倍的钱,其他收货老板,肯定出价更高。”
朱含山满脸的愤愤不平:“还不如回去之后,跟王家说宽限几天,我带你去省城,尽量多卖点钱,到时候给你爷爷买点营养品。”
说实在的,书 呆 子 能说出这种话,我十分感动。
在采石场上班的时候,没少开他玩笑,欺负他。
因为古墓的事,我俩被迫成为绑在一条绳的蚂蚱。没想到,这家伙能真正关心我,还能惦记我爷爷的身体。
于是微微一笑,反问道:“谁说我打算去求那头肥猪宽限时间?”
朱含山不解的道:“说到底才卖了一个灯奴,给家里还债也不够呀。不管怎么说,都需要时间再去趟省城......”
我眼睛一眯,笑而不语。
四眼说着说着,愣住了,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王八牧,你该不会......想跑路吧?”
我哈哈一笑:“现在你知道,为啥我要三千把灯奴卖了吧。咱们北上燕京,不需要盘缠么。”
“这么说,你早就打算不还钱了?”
我摇了摇头,回答道:”也是刚刚打定的主意。牧家村有我爷爷在,我就走不了。他老人家还没去过京城呢,只要带着一起走,还管他王家算什么东西!“
——
从次日的早晨开始,那牧家村老家的破院子,就被上了大锁。
连隔壁二婶都不知道,此时此刻,我跟四眼已经带着爷爷,登上了前往燕京的列车。
路上相当顺利。爷爷这辈子第一次坐卧铺火车,一点没遭罪。甚至在一天一夜到达终点站后,还不尽兴,想要多坐上一会。
卧铺车票确实挺贵,平时我肯定舍不得买。可这钱是姓茅的给的,为的不就是来燕京做买卖嘛。
该花就得花。
我在火车上做了妥善的计划:只要顺利拿到这笔卖灯奴的钱,一定在燕京呆上一段日子,去好医院,找个好大夫,给我爷爷把肺病彻底治好了。
燕京人多,多的超乎想象。
尤其出了火车站以后,广场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小地方出来的我,看着人潮头直晕,连东南西北都快分不清了。
还没走几步,就出了状况,我们被几个中年妇女围了起来。
其中一个胖乎乎的妇女满脸堆笑,说话特别热情:“几位,来 燕京 旅游还是出差呀,住旅馆吗?”
“来我家吧,我家旅馆便宜,服务还好呢......”
“打车,打车走吗 ......”
四眼被缠的不行,小声问我:“咱们带着老人家,先找个地方住下吧。”
我问爷爷的意见,他说时间还早,想先去 天 安门 转转。
于是,我费力的拨开拉客的妇女们,最终找到一辆出租车,
下车交钱的时候,我傻眼了。
自己的包不知何时,居然破了个大口子,看上去像是被什么锋利的刀具割的,里面钱全都不见了。
我一边骂娘,出租车司机师傅一边摇头叹气:“你们外地人呀,还是太不小心了,出门儿在外的,包儿您得背在头里,尤其是这火车站,太容易丢东西了,丢了就不好找,那么些个人呐,哪儿找小偷儿去啊......得嘞,下次您就长记性吧......”
我才知道,这是碰到燕京的佛爷了。
佛爷是当地的土话,指的就是小偷扒手。火车站属于南城,这里的佛爷尤其猖獗。
可这能怪谁呢,是我自己丧失了警惕性,着了佛爷的道。
这种感觉简直就是欲哭无泪啊。好在出门前多了个心眼,那笔钱我分了一半给朱含山,放他身上了。
见他掏钱付了车费,我心里踏实了一些,至少那份没丢。
我趁爷爷不注意,悄声问道:“书 呆 子 ,你钱藏哪儿了,安全吗?”
朱含山立刻白了我一眼:“缝 内 裤 里了,你说安全不安全。”
好家伙,能想到缝 内 裤 这种防盗方法,四眼也太谨慎了。
好在有他这份谨慎,我们爷仨,才不至于一到京城就睡大街。
搀着爷爷去看了 天 安门 降旗仪式,也花钱拍了照片留念。按照原先计划,我想带老人吃一顿正宗燕京刷羊肉,据说十分美味。
无奈出师未捷身先死,被佛爷摆了一道,囊中 羞 涩 只好作罢。
就每个人吃了碗炸酱面。
住招待所的时候,挑了一个最便宜的,而且只要了一个房间。爷爷睡在床上,我跟四眼打地铺。
心里那个憋屈啊,但一想到明天能出货赚钱,也就忍了。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我提前给爷爷买好一天的吃食,钱也留下了大半。
出于谨慎,想到古墓里的红石头还没露给过任何人。姓茅的并不知情,没必要带在身上,便也临时藏在了招待所里。
在前台,问好了去潘佳园打车大概需要多少钱,以免被司机绕路坑了。
四十多分钟后,我和四眼来到了燕京最大的古玩市场——潘佳园。
或许是我没见过世面,还以为跟县里大集规模大差不差,顶多是所有的摊位,都卖的是古董文玩之类。
可到了地方,才真叫让 人 大 开眼界。
成片成片的摊位,琳琅满目的货物,以及一排排高端大气的店铺。
果然是首都大城市,热闹的程度,不亲眼所见是很难想象的。
按照名片上写的,我们要找的是一家叫做“秦宝斋”的古董店。
从市场大门进去,沿路寻了一圈,终于在第二条主街靠近正中间的位置,找到了这家店。
从外面看,秦宝斋足有三层,红墙绿瓦,古色古香。两根夸张的红漆门柱,分列两侧。
柱上挂着一副对联。
上联写着:古韵无双,满堂鼎彝列霄汉
下联写着:入世居奇,画灿云霞燕京城
二层门楣位置,悬着 巨 大 的黑色牌匾,三个烫金大字。
秦宝斋!
两扇镂空雕花的红色木门十分阔气,看来,是找对地方了。
正犹豫要不要现在就进去找人,身边忽然响起了似笑非笑的声音。
“巧了不是?才几天的功夫,又见着二位了。”
扭头一看,梳着中分头的男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此人,正是在大集上有过一次接触的茅元帅。
见到中分男,我没好气朝他撇了撇嘴:“茅老板,你到底是从哪个坑里冒出来的,神出鬼没的。”
茅元帅咧嘴一笑:“哎,叫什么老板啊,下到县里,档口就我一个人的时候,叫声老板我还敢接。可在京城咱们真老板眼吧前儿,我就是个碎催,马前卒。”
原本我还想着偷摸观察一下这个秦宝斋,看看到底靠不靠谱。或者是假装出货,去其他家店面里,摸摸灯奴的价格行情。
现在却被姓茅的直接撞见了,再推脱也没什么意思。于是跟着他,迈步秦宝斋里面走。
店面很大,古色古香之中,透着低调与奢华。大门之内分列两侧,是一座座珍品展示柜,用金玉满堂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展厅后方用一座山水屏风做格挡,屏风侧后有,一处隐藏的十分巧妙的木质楼梯。
茅元帅示意我们上楼,很快就将我们带到了二层。
这里布置要素雅的多,更像是书房。除了文玩字画,还摆着不少花花草草。
将我们安排客座在红木椅落座,茅元帅就闪人了。
四眼望着茶桌上的茶具,啧啧感叹:“这紫砂壶不简单呐,一看就是大师的手笔。”
我压根不懂什么茶叶茶具,眼神反而注意到了书房的一处木格。
木格里摆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盏扭曲蜿蜒、如同人形的铜灯。
这玩意我可太眼熟了,正是几天前卖掉的灯奴。
此时此刻,我们身上还带着另外三件一模一样的呢。
“稀客,稀客呀。”顺着说话声望去,一名精瘦的中年男子,缓缓走进书房:“二位,喝点什么茶?”
看相貌,此人五十左右年纪,面容棱角分明,眼神锐利如鹰。穿一身灰色马甲,气场很足,一看就是那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主。
我和朱含山礼貌的起身,拱手行礼。
客套寒暄了几句,这位宝斋主人还为我们沏了茉莉花茶。
“鄙人姓秦,秦怀玉,幸会呀。”中年人自报家门后,直入主题:“听小茅说,这次南下与二位有幸结识。既然这么有缘,剩下三盏灯奴,就都出给我吧。”
我眉头微微皱起,心说这秦老板是能未卜先知么,怎么直接就把灯奴的数量,精确给说出来了?
对方却一幅胸有成竹的表情:“是不是以为我秦某人在诓你们?其实并非如此,这都是江湖经验。”
“灯奴不是成双,就是成四六八。一件太少,如果单独为了一件货,根本没必要来燕京一趟。”
“从见到二位起,你们的坐姿,站姿,还有语气、神态,都透露了不少讯息,我秦某人这么一打眼,就知道货藏在哪儿,有几件。所以,现在能谈谈价钱了吗?”
我和朱含山对忘了一眼,全都惊呆了。觉得在这种成了精的江湖老炮面前,简直是没有秘密可言。
既然到了谈价钱这一步,我直接比出一个六的手势:“上次见面的时候,茅元帅说可以六千收货,价格还算数吗?”
秦老板又是微微一笑:“咱别一口价么,讨价还价,才是是做生意的真谛,要我说的话,这个数儿,合适。”
紧接着伸出左手,比出一个五的姿势。
五千?
我琢磨了一下,三枚灯奴一次性出手,踏踏实实的拿回票子,似乎也不错。
于是点了点头,说道:“那行吧,秦老板你痛快,我们也痛快,五千就五千。一共一万五千块钱,东西在这,我们钱货两清。”
“哎......”看到四眼掏出了剩下的三件灯奴,秦怀玉忽然摆了摆手,面露难色的摇起了头:“这账算得不对呀,我说的是——五千。”
“五千块,没错啊?三五一十五,一万五。”我狐疑的反问道。
“我说的是,一共五千。”秦怀玉指了指四眼手里的灯奴,眯眼笑了起来。
此话一出,我立马就知道自己上当了。这老狐狸,感情在这跟我玩文字游戏呢!
五千块我肯定不干,比之前姓茅的报价还低呢。
既然话不投机,便给四眼使了一个眼色,打算找机会脱身。这个时候,秦老板的表情,突然就变得狰狞起来。
他冷哼一声,厉声道:“小菜鸟,真不懂规矩。这可是两千多年的文物,以为说卖就能卖的吗?放眼整个潘佳园,也就只有我秦怀玉敢收。这不是卖给谁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的问题。”
我听的气笑了:“这么说,秦老板你是店大欺客,要想买强卖咯?天子脚下,难道就不讲王法吗?”
“哼,不讲王法,那也是你们不讲。两个外地佬,居然明目张胆的倒卖文物,信不信只要一个电话,就能把你们送进局子!”
这个时候四眼也急了,脖子上青筋都冒了出来:“你们才倒卖文物呢,不怕我反告你们吗?”
“臭小子,嘴还挺硬。把你们弄进去的方法多的是。”秦老板用手一指朱含山:“比如,指认你们是小偷,从我店里偷了这几件东西。报官之后,你们觉得,官家会信谁的话?”
话音未落,楼梯上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五六个保镖模样的大汉冲了上来,三下五除二,直接就把我和四眼按在了地上。
我被人掐住脖子往下按的瞬间,面前人影一闪,一个梳着中分的家伙,跟幽灵一眼凑到了近前。
下一秒,只听见四眼“哎呦”了一声,手里的灯奴已经被姓茅的抢去了。
我气的嗷嗷直叫,大吼道:“姓秦的,你到底想干什么?硬抢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把我放开,一对一,我弄死你们......”
“嚯,够狠的呀......”秦怀玉不怒反笑,露出某种特别玩味的表情,说道:“手脚都麻利点,把这俩个雏儿的衣服,给我扒光了。”
我一听更是火冒三丈。
感情来了燕京之后,碰见吃黑了。
这种在别人地盘上,被地头蛇黑吃黑的情况,也叫做“撞黑”。
茅元帅啊茅元帅,看你人模狗样梳个中分,可真不是东西。说什么来燕京出货价格翻倍,原来是设了个套,让我往里钻呢。
不过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对方正在对我和四眼做的事。
眼看那几个大汉三下五除二,将把我俩衣服扒的只剩下裤头。我立刻联想到以前在工地,听年长的工友讲关于城里的段子。
说在大城市里有一种人,表面上看上去跟正常男人一样,却不喜欢女人,专门喜欢男人。
这种人往往都身居高位,有钱有势力。时常玩着花活儿,跟男人这样那样的搞来搞去。当年听工友绘声绘色的形容,我听的恶心至极。
如果秦老板也好这口的话,那也太他娘的 变 态 了。
我吓坏了,碰见有钱又会玩的老玻璃,简直比在墓里见到会动的干尸更可怕!
“姓秦的,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情急之下,喊出声来。
结果无论是秦老板,还是茅元帅等人,没有一个吭声的。
把我跟四眼脱干净之后,又用布把我的嘴巴塞住了,还弄了两个布袋,把我跟四眼的头给蒙了起来。
眼前一抹黑,什么都看不到的情况下,只感觉被人推推搡搡,折腾到了阁楼后门,随后又被丢进了一辆车里。
很快车发动了,开的又快又颠,颠的我七荤八素只想吐。
足足开了有一个来小时才停下。车似乎开进了仓库之类的地方,因为我听到四周的脚步声回音很大。
“哐当——”
随着一声闷响,一股冷气,朝我浑身席卷而来。
有人将我头上布袋摘了下来,这才看清,我们居然被带到了一座冷库里。
还没等我说话,冷库的铁门“咣”的一声,被关上了。
一时间,周围变的异常安静,只剩头顶不远处,那个发光的灯泡,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拔掉嘴里的布片,我看见朱含山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赶紧询问道:“书 呆 子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四眼惊魂未定的摇了摇头,抬眼直勾勾的盯着冷库大门。
我上前几步,狠狠的敲击了几下,又踹了几脚,尝试着从里面开启,但很快失败了。忍不住骂道:“这帮龟孙子,也太不是人了。把灯奴都抢走了,还他娘的把我们抓来干啥。”
提鼻子一闻,这个冷库,好像是存放冷鲜的,有一股奇怪的臭味,让我不由的联想到了尸体。嘀咕着说道:“难道是想给我们挖心挖肾,再把器官冷冻起来,卖了不成?”
四眼思索了片刻,却是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像。倒卖人体器官跟直接杀人没什么区别,这秦宝斋看着像做正规生意的,他不敢。”
可不杀人越货,把我们关在冷库是什么意思?想不通呀。
这个时候,就算是再紧张再麻木,我也感觉到冷了。
我跟四眼是被扒光了衣服送进来的,这里存放着冰鲜,温度估计连零度都不到,才几分钟,就冻的受不了了。
四眼下意识的双臂交叉抱住肩膀,用两只胳膊不断的来回摩擦,看得我只觉得有几根骨头 棒 子 ,在眼前乱晃。
我哆嗦着问道:“你这么蹭来蹭去的,管用吗?”
四眼一本正经的回答我道:“当然管用了,摩擦生热,钻木取火,都是一个道理,只要你一直摩擦,就能得到足够的温度和热量。”
看他这么努力的摩擦,我也尝试着做同样动作。
搓了几下之后,觉得有点效果。但身体正面微微暖和了,后背还晾着呢。直接被冷库里的寒气,吹的快要僵住了。
这个时候下意识看了朱含山一眼,他也正好望向了我。
我心中不由得暗骂了一句:他娘的,老子活了二十年,这身子,还没被姑娘碰过呢,居然便宜你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有几个小时吧,冷库的门被再次开启。
秦怀玉的手下刚走进冷库,就看到我跟四眼正胸贴着胸,腿盘着腿,紧紧的抱在一起,然后相互搓后背。
那场景,估计是我这辈子最尴尬的时刻了。而且,我听到现场有人,已经直接笑出声了。
很快我又被套上了布袋,丢进车里。
视线再次陷入黑暗,车开了起来,异常颠婆。
一路上,我预想了不止一种场景,自己接下来会被带到什么地方。
可这次的目的地并非冷库,也不是什么噶腰子的地方,而是一栋别墅的地下室。
地下室闷热潮湿,墙角放着一个大铁桶,里面装满烧红的木炭,有人正在给铁通不断的浇水。
每浇一次水,地下室的温度就要热上几分。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有几分舒服,毕竟刚从冷库里出来,这里热乎乎的,温度挺高。
可没过几分钟,就吃不消了。
实在是太热了!
此前几乎被冻僵的身体异常 敏 感 ,又忽然浑身冒汗,像是要把体内所有的水分都蒸出来似的。
一边流汗不止,一边口渴无比,我的嘴又干又疼。
处在这个环境里,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在冷库里虽然冻的够呛,但至少人很清醒。地下室里,又热又渴,我感觉自己,快要到达虚脱的边缘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有人突然塞给我和四眼每人一条两米长的大浴巾,把上半身包住,带出地下室。
我坐在别墅的真皮沙发上,人也清醒了不少。望着面前茶几上的一大锅汤药,不由得眉头一皱,不知道对方锅里卖的什么药。
此刻,秦老板秦怀玉正坐在对面的沙发,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和四眼:“怎么样,二位,这桑拿蒸的还习惯吗?给你们一个小建议,赶紧喝了这锅——犀角地黄汤。”
什么是墓?
普通人死了,装棺材里,挖个坑 埋 进 去,这叫坟。
我以后死了,就是这个待遇。
而古代有权有势的人死了,要挖个更大、更深的坑,还要把里面修建的无比坚固,富丽堂皇,并且放上陪葬品,比方说什么金银玉器、米粮牛马之类的,这叫墓。
我就算下辈子死了,也没这个待遇。
我看向四眼,道:“你确定?你看的书靠谱吗,没忽悠我吧?”
四眼神情看起来挺难过的,推了推眼镜,道;“以前我家旁边,就是一家书店,我经常去书店看书......那儿什么类型的书都有,我......”
我赶紧挥手打断他:“得得得,别说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说着说着还要哭了,我最讨厌娘娘腔,闭嘴!”
我知道,四眼是想起以前的家了。
想想也是唏嘘,城里长大的孩子,而且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少爷,有一天居然会落到这个地步,人生真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
看着眼前铺了地砖,雕着不知名纹样的通道,我心中转过几道弯,便升起个歪主意。
前两年,我们隔壁村有个老乡,从外面打工回来,那派头......穿着皮鞋,梳着油头,身穿‘的确良’的衬衫,裤子上没有一个补丁,一副在外挣了大钱的架势。
结果没多久,他就被警察给抓了。
这在信息闭塞的乡下,绝对是个大新闻,各种传言不禁而走。
其中最靠谱的一个传言,说的是那位老乡回村后,偷偷摸摸去搞‘头油’,让人发现给举报了。
什么是头油?
我们这里去世的人下葬后,会在坟头放一个碗,那个碗,往往是当时家中最好的碗。
这个碗就叫‘头油碗’。
以后逢忌日年节上坟,就要在这个碗里放一点香油,点燃后,这油灯能通地府幽冥,是活人与死人之间联系的桥梁。
碗,是吃饭的家伙,有碗就代表有饭吃。
如果碗里加了油,点燃了灯,就说明这家的人有饭吃,后代都还活着。
如果碗里加了油,灯却点不燃,说明这家的人,不用吃饭了。
什么样的人才不吃饭?
死人呗!
因此,上坟的时候,祖宗坟上的‘头油’如果点不燃,属于不祥之兆,说明这家即将有人,要丢掉阳间的饭碗,去阴间报道了。
我们这里的老坟地,堆堆叠叠好几百年了,有些头油碗还是清早期的物件,几百年下来,绝对是古物了。
而且这东西,是不会有人去动的。
如果路过别人家坟头,发现人家的头油碗被风吹倒了,还会帮忙摆正扶一把,属于做好事,积阴德的行为。
而那位老乡,在外头打工,见了些世面,胆子肥了,也不信祖宗鬼神,就走起了歪门邪道。
他说是提前回乡过年,实际上却是在夜深人静时,去老坟地里偷‘头油碗’。
据说挖出了好几个有两三百年历史的头油碗,拿去大城市的古玩市场卖,一只碗可以抵我一年的工钱。
我当时听完,真是震惊了:知道古董值钱,但我没想到,连坟上的头油碗都值钱。
合着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时间够久,它就值钱呗?
我家那只传了一百多年,送走过五代人的夜壶,不知道值不值钱。
想起那老乡的事,我心里有些痒痒的,心想;普通人家的头油碗,都能抵我一年工资,眼前这如果是个古墓,那埋的肯定是古代有钱有势的人,里面的宝贝,比头油碗可值钱多了。
如果我摸进去,捡两样小的物件,藏在裤兜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头进城卖了,说不准就发财了!
爷爷前些年得了肺病,乡下土郎中开的方子,只能缓解,一直治不好,去年冬天过后,病情越发严重了。
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求他长命百岁,至少别这么早离我而去。
如果能发一笔大财,我就可以带他去大城市的医院看看。
据说许多乡下看不好的病,去城里的大医院,都能救回来。
想到此处,我心一横,有了主意,当即便持着手电和钎子,威胁四眼:“不管是不是古墓,咱们既然进来了,就得查看个清楚,你要是敢打退堂鼓,我就把你揍的脑袋开花,把你眼镜儿扔进茅坑里!”
四眼离了眼镜就是个睁眼瞎,因此最宝贝那玩意儿,听说我要把眼镜扔茅坑,只能含怒带忍的继续往前走。
这会儿我可不敢放他回去,免得他出去通风报信,到时我就不好偷古董了。
不知道是不是古墓常年不通风的原因,这里的气流很辣眼。
我知道这儿的空气质量可能有问题,但为了能赚这笔横财给爷爷治病,也只能豁出去了。
至于偷坟挖墓损阴德、遭报应之类的鬼话,去他娘的,谁信谁傻。
这条铺设了石板砖的通道,宽约两米,高却只有一点五米左右,人不得不弯着腰往里进。
“哒、哒——哒——”
墓道里回荡着我俩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在这种阴暗、狭窄又封闭的环境里 ,听着怪渗人的。
四眼怂的不行,缩头缩脑,一会儿怕空气有毒,一会儿怕闹鬼,嘴里求神拜佛的直嘀咕:“这别真是个古墓吧?老天爷啊,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我是被强迫的,我是个好人,冤有头债有主......”
这憨货......
在他一路的念叨间,我们走到了墓道的尽头处。
尽头处,赫然是一扇黑色的拱形石门。
石门紧闭着,像是从未被打开过,但诡异的是,这门的右下方,居然有个洞!
那洞的大小,也就比狗洞大一些,周围还有碎石和积土,像是被人给凿开的。
石门下怎么会有一个洞?
难道,之前有人来过?
我原地观察片刻,随即一言不发,走上前试着推了推石门。
石门纹丝不动。
微微一顿,我决定钻洞。
管它这洞是怎么来的,先进去确认一下情况再说。
然而,当我打着手电筒,爬在地上准备钻洞时,一抬眼,却看见洞口那头,赫然有一张人脸!
一张黑乎乎、干瘪而油亮的人脸。
那明显是个风干的死人,头抵在洞口处,似乎是打算往外爬,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没爬出来就死了。
它脸上只剩下一层黑色的皮,上面油亮亮的东西,应该是人体风干过程中溢出的油脂,也就是尸油。
此时,那布满尸油的脸上,两个眼窝深深的凹陷下去,如同两个黑洞般,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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