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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发表时间: 2025-03-15
驳的绘像前,弹断了人生第七根琴弦。

十二岁女孩们将《论语》撕成条缠在箭上,箭头淬着老秀才珍藏的鹤顶红。

黎明前最黑的时候,我们唱着我娘哄睡时哼的采薇调。

当金兵踹开朱漆大门时,七十老妪突然暴起,用发簪捅穿万夫长的咽喉——她曾是春风楼最蹩脚的舞姬,如今成了文庙梁柱上第一抹血痕。

城破第三十日最后三根弦断在立春那日。

我抱着啼哭的婴孩蜷缩在泮池冰面下,看金兵的铁蹄踏碎池面残月。

怀中小儿突然伸手抓向水面倒影,暖热呼吸化开薄冰——原来他眼底映着的不是血月,是我鬓边将谢未谢的海棠。

达官显贵全部出逃,只留下百姓苦苦挣扎。

枚银弦柱。

城破那夜,流民们就是摇着这些银柱唱《无衣》。

08城破第三十五日我将那半枚玉珏系在婴孩的颈上,它在火光中闪烁着最后的温柔。

我告诉自己,这便是我最后的牵挂,也是我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我用断弦琵琶的残骸,为他编织了一个摇篮,希望它能像那未绣完的海棠,给予他一丝温暖和希望。

城破第四十日金人终于退去,留下满城的疮痍。

我带着婴孩和那些幸存的妇孺,踏上了寻找新家园的路。

我们走过荒芜的田野,穿过被战火焚毁的村庄,每一步都踏着过往的悲歌。

城破第四十五日我们来到了一个废弃的村落,这里曾是繁华的市集,如今却只剩断壁残垣。

我决定在这里停留,带领大家重建家园。

我们用双手挖掘废墟,寻找可用的物资,用废墟中的木头和砖石,搭建起简陋的房屋。

城破第五十日春雨绵绵,滋润了这片焦土。

我站在新搭建的屋檐下,望着细雨中的村落,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我弹起琵琶,用那仅剩的三根弦,弹奏着《采薇》的旋律,希望这曲子能为这片土地带来新生。

城破第五十五日孩子们在雨后的田野上奔跑,妇女们在屋檐下织布,老人们在树下讲述着往昔的故事。

虽然战争的阴影仍未完全散去,但这里的人们已经开始用双手书写新的篇章。

城破第六十日我望着那婴孩,他已不再哭泣,而是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这个新世界。

我轻抚他的额头,心中默念,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会守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