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昭林暮雨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春光明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后天就回矿上,挣了钱给你,你拿去还回去。”谢诚盯着他,闷声道:“二弟,我知道你不想待在谢家,可是陈家你也回不去了。”“拿这些钱,穷志气,不值当。”谢昭忍不住抬头看谢诚,看这个上辈子他最厌恶的大哥。谢诚性格最是刚烈。上辈子,两兄弟没什么交集,他只知道家里头大半开支都是谢诚给的。他从矿上回来,为数不多的见面就喜欢教育自己。为人处世的道理,孝顺爹妈的古训,爱护小妹的劝诫。一桩桩,一件件,他的满腔亲情,对于当时的谢昭来说,却都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叫他心生不满,怨怼非常。而后来。他离开谢家。很多从谢诚口中说出来的道理,都一一在社会上得到了实践。他挨着最毒的打,一点点清醒。原来当初,大哥是真的对自己好。谢昭冲着谢诚笑了笑。“大哥。”他喊道...
《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我后天就回矿上,挣了钱给你,你拿去还回去。”
谢诚盯着他,闷声道:“二弟,我知道你不想待在谢家,可是陈家你也回不去了。”
“拿这些钱,穷志气,不值当。”
谢昭忍不住抬头看谢诚,看这个上辈子他最厌恶的大哥。
谢诚性格最是刚烈。
上辈子,两兄弟没什么交集,他只知道家里头大半开支都是谢诚给的。
他从矿上回来,为数不多的见面就喜欢教育自己。
为人处世的道理,孝顺爹妈的古训,爱护小妹的劝诫。
一桩桩,一件件,他的满腔亲情,对于当时的谢昭来说,却都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叫他心生不满,怨怼非常。
而后来。
他离开谢家。
很多从谢诚口中说出来的道理,都一一在社会上得到了实践。
他挨着最毒的打,一点点清醒。
原来当初,大哥是真的对自己好。
谢昭冲着谢诚笑了笑。
“大哥。”
他喊道,“这钱,是我挣来的。”
谢诚身子一僵。
他,他喊自己什么?
大哥?
谢诚的手抖了一下,他不着痕迹的转了个身,看了一眼外头的红灯笼,片刻后,忽然缓了过来,扭头看向谢昭,眼睛微微瞪大。
“啥?你说这些钱是你自己挣来的?”
谢昭忍住笑。
他点头,将自己捉鱼卖鱼,还有野菜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冬天鱼类的行情好,医院里鲫鱼比较好卖,再加上是年关,家家户户都舍得,所以才能挣这么多。”
谢昭道,“野菜也是一样,冬天里荠菜少,所以馄饨摊子全都收,等再过一个月野菜全都冒出来了,就不值这个价了。”
谢恬瞪大眼。
“鱼和野菜这么值钱哩?我咋不知道?”
谢昭看着她笑得有些宠溺,“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呢,以后我慢慢教你。”
这年头,消息闭塞,想想要挣钱最快的法子就是倒买倒卖。
说得简单些,就是东边的东西拉到西边去卖,图的就是一个新鲜和信息差。
越是没有,就越是值钱,讲究的就是一个奇货可居。
冬天的鱼和野菜,就是这个道理。
谢恬愣了一下,有些心虚的别开头,可心里头却突突直跳,惊讶极了。
这二哥……
怎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这要是以前,他指定不搭理自己,再要么就是笑话自己是个土包子。
可刚才他说,以后再教自己?
她没听错吧?
谢诚和谢友振这会儿震惊得半晌才缓过神来。
挣钱是这么容易的事儿吗?
七十多块?
他们要好几个月才能挣到!
没等两人继续说什么,谢昭就已经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朝着外头看了一眼,道:“大哥,爸,我得去抓鱼了,明儿个我还得去县城里呢!”
谢诚和谢友振互相看了一眼,当下也赶紧跟着站了起来。
“我们一起去!”
谢诚拧着眉头,看着谢昭,“既然能挣钱,那就一起去,多俩人也是好的。”
谢昭当然不会拒绝。
他呲牙一乐,又指了指板车,“成!明儿个多放两桶鱼!挣着钱了就买肉,咱们天天吃肉臊子面!”
昏暗的夜色下,少年眉清目朗,意气飞扬。
谢恬在一旁赶紧开口:“我去摘野菜!我认识可多野菜了,知道哪里有!”
…………
大河边。
谢友振不愧是老把式,这一段河里,哪里鱼多,哪里鱼少,他门儿清。
他这会儿手里拎着一个渔网,是用苎麻做的,还是老一辈儿传下来的,又沉又长。
“拉到那边去!拽紧了!千万别松手!”
“喂!你发什么呆?还不滚?”
陈雪莲正在嗑瓜子,眼皮子却一直盯着谢昭。
见他发呆,片刻后又狂喜笑出声,只觉得这混蛋指定是想到了什么龌龊法子,又要骚扰家里头,当下脸一沉,快步朝着谢昭走去。
陈雪莲是陈家大姐。
仗着在国营单位上班,又嫁了个办公室办公室主任,因此很有底气,性子也泼辣。
她抬手就要打。
可下一刻,她愣住了,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只见谢昭低头,眼神沉着,透着股狠劲儿,正冷冷盯着她。
“我不是陈家人,你还想动手?”
谢昭有些讥讽的嗤了一声。
陈雪莲瞬间瞪大了眼。
他刚才说什么?
他不是陈家人?!
“爸!妈!二妹!”
陈雪莲这会儿也顾不上打人了,当下回头,喊道:“你们听见了没?他刚才说他不是咱们陈家人!他承认了!”
陈东海夫妻也略略错愕。
心里头有点说不出的味道。
也不怪几人惊讶。
开年正月,他们亲生儿子被找回,谢昭也被送回了谢家。
算一算,这都一年时间了。
这一年来,谢昭找了他们好几次,每一次都喊他们原来的称呼,口口声声他早就习惯了自己是陈家人。
堪称死皮赖脸,叫人生厌。
这一次大年三十。
陈东海正带着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准备年夜饭,没想到谢昭又上门了。
他红着眼,说要来家里拜年,想他们。
他们早就烦不胜烦,更何况大年三十来找心塞,于是一气之下,陈雪莲就推人下了台阶。
说话也难听了不少。
陈东海等人原本以为谢昭又要像之前一样死皮赖脸说好话,求原谅,没想到眨眼之间,他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陈东海眉头皱了皱。
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轻轻咯噔了一下。
“谢昭,有什么话,你不该今天来说,大年三十一家团圆,你应该找你自己父母才对。”
一旁,赵兰芝终于忍不住开口。
她盯着谢昭,看着这个曾经的儿子,是有一点点心疼的。
可是,一想到他们这些泥腿子,居然敢换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让他在乡下吃了那么大的苦,赵兰芝就胸口发闷,语气也不好了起来。
“你走吧, 也别想着回我们陈家了,我和你爸……”
她语气一顿,又咽了回去,“我们是不会认你的。”
谢昭一直都没有说话。
他的脑海里,往事如走马灯,掠过了自己在陈家的这十八年。
他不否认,这十八年来陈家人对自己不错。
起码吃喝不缺,也曾幸福欢笑过。
所以,他一直抓着那点儿执念,认为他还能回陈家,还能喊他们一声“爸爸妈妈”。
可这一年来。
他被嘲笑,被冷落,被排挤,被痛斥。
就像是一点点扒去他自我欺骗的美好,只剩下血淋淋的真相。
是时候清醒了。
谢昭深吸一口气。
再次抬头,眼底一片平静。
天空中又下了雪,白茫茫的,鹅毛大小,堆叠起来。
少年的脊背挺得笔直,如青松,他眼神慢慢的在这个自己曾经生活过十八年的院子里扫了一眼,最后落在了陈东海夫妻的身上。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了。”
谢昭开口,声音一字一句,像是说给陈东海夫妻,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啪嗒。”
他轻轻的,跪在了地上。
膝盖陷进了蓬松的雪里,埋住他削瘦的膝盖,少年用力的,磕了三个头,起身的时候,白色的雪黏在了他的额头上,衬得他的脸苍白如纸,可再仔细一瞧,又能看见脸颊上有两团潮红。
陈东海和赵兰芝不知道为什么。
忽然就有些不安。
“十八年的养育,谢昭铭记于心,这十八年来,我自认将你们当做亲生父母对待敬爱。”
谢昭定定道:“如今尘埃落定,这三个头,算是拜别养育之恩,从此之后,我谢昭与你们形同陌路,再无关系。”
他说完,起身,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雪。
不再看院中各人脸色,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毫无留恋。
院内。
陈东海和赵兰芝瞪大了眼,直到大女儿陈雪莲和二女儿陈雪梅喊了自己一声,两人才终于缓过神来,脸色有些微妙的复杂。
院子里,凹陷下去的两团雪坑已经再次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陈雪莲冷笑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总算是赶走了粘人精,撕下了一块狗皮膏药,咱们这个年过得总算是能松口气。”
陈雪梅迟疑了一下,转头看向陈东海夫妻。
不知道为什么。
她总觉得爸妈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讨厌谢昭。
或许……
以后他们会后悔的吧?
………
石水村,大河滩边,一处泥巴稻草糊起来房子里,林暮雨正拿着针线,给孩子缝制衣裳。
今日是年关,隔着河岸都能够听见村子里响起的热闹爆竹声。
可一切都和她无关。
她知道谢昭不喜欢自己,结婚那日,他喝了酒从县城回来,被人扶进自己房间,稀里糊涂的发生了关系。
他醒来后大怒,认定了这是谢家和她联手耍的把戏,为的就是留住他。
于是,一气之下,带着她就离开了谢家,搬到了大河滩这处没人烟的地方。
他恨自己。
结婚这一年,说的话都不超过二十句,哪怕是自己怀孕,谢昭也从来不多问一句。
她不是不怨。
可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林暮雨就咬咬牙,什么都能忍了。
她想。
熬一熬吧。
等孩子出生了,就有盼头了,她总能熬下去的。
她抿着唇,露出浅浅的笑,细细碎碎的光透过门扉,洒在她的眉眼上。
林暮雨低头,轻轻抚上肚子,眸光温柔缱绻。
这是,她全部的希望。
“啪嗒。”
院子外,门忽然被推开,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林暮雨一愣。
年关了,马上就要吃年夜饭了,这时候谁来找她?
将手里的针线收拢放在床头,她正准备下床,屋子的门就被猛地一把推了开。
下午的阳光正烈,争先恐后涌入,将来人身形勾勒得清晰可见。
田秀芬点点头。
她将吃完饭的碗筷一并收拢到盆里,低声道:“你先休息会儿,等下再回去,可别累坏了身子。”
谢昭点点头。
他这两天的确是累着了。
见林暮雨闭着眼休息,他又悄声看了看两个小糯米团子。
白白净净,眉眼舒展,叫他莫名的心安。
谢昭看了一会儿,趴在了床头柜上,微微闭上了眼。
或许是太疲惫,亦或者是绷紧的神经陡然放松。
他几乎是瞬间进入了梦乡,做了一个冗长的,叫人窒息,如同走马灯般的梦。
梦里,亲人,妻子,孩子,全部都离他远去,他像是狂风暴雨中,巨浪上的一叶扁舟,狂涛怒海里的一截浮木,找不到方向和归途。
他大骇,本能的胡乱伸手,妄图抓住那一丁点的希望。
下一秒,他终于用力的握住了。
温热的,柔软的,一点点在自己的掌心舒卷,他下意识地用力,仿佛要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这样才能够叫自己心安。
谢昭的呼吸慢慢平稳了下来。
他仍旧闭着眼,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正微微睁圆着眼,有些愕然羞赧看着自己的林暮雨。
她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休息。
谢昭趴在床头的时候,没多久就听见他短促而剧烈的呼吸声。
很沉,很乱,像是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下意识的睁眼,想要伸出手将他推醒,只是没曾想伸手的一刹那,就被他用力的,紧紧的握住了。
“不要走。”
他的声音沙哑而压抑,从喉咙里溢出。
谢昭用力捏紧,将她的手一点点,挪到了自己的脸颊下,贴了上来。
“别走。”
他又低声不安喊道。
林暮雨哑然。
她心里陡然涌上了一种微妙又复杂的欣慰感,又像是偷来的欢喜,想要短暂的欺骗自己般,她终于尝试着俯下身,轻声回应:“我不走,你睡吧。”
淡淡的馨香,柔软的发梢,突然包裹袭来的暖意。
谢昭终于彻底睡沉了过去。
梦里巨浪平息,乌云散去。
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
下午回到石水村的时候,正好六点。
谢昭拉着板车,上头满满当当的一堆东西,叫村子里来来往往的人都忍不住多瞧几眼。
“哟!那不是红糖吗?瞧!供销社的油纸包着!可不少哩!”
“啧啧!是听说这谢老二家添新丁,可不是说生了两个闺女嘛?贱丫头又不值钱,哪儿值当这么好的东西?”
“红糖算什么?你瞧瞧!那一兜子可不都是肉?!瞧瞧!肥油都渗出来了!一大提的大肥膘!到底是不会过日子的!生个娃都要这么吃,真是造孽!”
……
声音不小,谢昭倒是听了个全。
只是他向来不搭理,这会儿更是假装没听见,径直推着板车朝着谢家走去。
谢家住在村头,占了最好的一块位置。
当年老谢头身强力壮,带着三个儿子,愣是抢了这块地,用黄泥土夯实,垒出一块又一块儿的黄泥砖,搭建起来的这么一个大院子。
后头有山,前头有水,洗衣裳都不用走远路,一出门就到了。
都说人心齐泰山移,早些年老谢头家是一等一的模范户,一根绳,劲儿往一处使,十里八村就没有不称赞一句的。
可直到儿子们都结了婚,这再如同铁桶般的家庭也得出现裂痕。
枕边风,最是要命。
再者,只要是人心,就没有不偏的。
一碗水端不平,家宅难安。
谢昭走到门口时,一个碗“哐当”一声,砸到了面前,四分五裂。
篱笆外头站着几人,抻着脑袋,端着饭碗,踮着脚往里瞧。
“啧!闹分家哩!瞧瞧!瞧瞧!听说他谢老二把家里掏空了,生个赔钱货,居然问家里要了三十块!啧!翻了天了!”
“可不是么!听说还是去县城生的,多金贵呢以为自个儿!要我说,就得狠狠揍一顿!女人呐,越揍越听话!”
“等着吧!老大家媳妇儿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这老谢头家,可有热闹瞧哩!”
……
而此刻,院子里,倒也正上演着一场好戏。
王金花正在大哭,拽着谢友顺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嚎着,“大家伙儿都来评评理!这公中的钱,那可都是大家伙儿一点一滴攒出来的!他谢老二家倒好!儿媳妇儿生个娃,要了三十块!”
“咱们这些土里头刨食儿的,一年能有多少?他真是黑心肝坏心肠的家伙,我不活了呀!”
她哭得大声,谢友顺的脸上也黑一阵白一阵。
而王金花的对面,谢友振正拉着谢恬和谢诚站着,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谢恬嘴快,她红着眼,大声道:“大娘,你怎么乱说话呢?这钱是我爸问爷奶借的,是要还的!你怎么能,怎么能上下嘴皮子一翻,说得这么难听?”
谢诚也闷闷道:“我后天就去矿上,这钱,我来还。”
王金花闻言,哭得更大声。
她见自家男人居然没动静儿,当下急得跺脚,狠掐了谢友顺一把。
“话说得好听,还?你用啥还?就你二哥那媳妇儿,那么金贵,生娃都要去县城里头,以后指定有销钱的时候!三十块,可不是三块!除非你明天就拿出来补上!不然谁信?”
谢恬差点儿没翻白眼!
明天拿出来补上?
这年头,三十元可实在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们割肉卖血也拿不出呀!
谢友顺也终于发了声,他扭头,看向了一直沉默的谢友振,道:“老二,这事儿你们的确是做的不地道,这三十块,可是从公中出的,当年我家金花生娃,娃长大念书,都是自个儿出的钱,哪儿能单单你们例外?”
“这钱,最迟一个月你们就要还,不然的话……咱们也只能分家了。”
分家?
哟!
真是新鲜事儿!
他们老谢头居然有人提出分家了!
“大哥,你这是存了心要分家,直说就是,我哪里会说半个不字?”
谢友振艰难开口,声音沙哑。
“只要爹和妈答应,那就分家,该算的账就算,我不会少你们的。”
王金花眼珠子顿时一转,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这家里头,谁交公中多少,一眼就瞧清楚了。
谢昭笑了笑。
“再说生娃,我媳妇儿双胎难养,这是常识,大伯母没有就算了,可是长了嘴总能问一问?县医院里头说我媳妇儿再去晚些,大人小孩儿都保不住。”
“要是我孩子出了事儿,谁负责?家里?还是你?”
提及妻儿,谢昭的神色终于一点点冷了下来。
他耸耸肩,看向了院墙外,嘴角噙笑,“不是自家娃不心疼,就算是生了女娃又咋样?人毛主席说了,妇女也能顶半边天,各位婶子大娘也都是妇女,怎么你们还瞧不起女娃?女娃的命就不是命了?”
一群人一下子听见语录上的话,纷纷噤了声儿。
而屋子里,躲着不肯出来的谢恬,也悄悄冒了个脑袋出来,看着谢昭,神色有些震惊。
妇女也能顶半边天吗?
这话,她还是第一次听。
她……
也可以吗?
这会儿王金花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她瞪了一眼谢昭,骂道:“啥不把女娃当人看?我可没说这话!反正这是你爷爷定下的规矩!公中的钱,你们就得还!”
她知道谢昭嘴皮子利索。
哼。
果然是念过书的,瞧瞧这嘴!
不过,不管咋样,这钱,他得还!
谢昭道:“还可以,但是,既然要分家,那就把这钱摊开了分,我只还一半!”
他扭头看向谢友振和谢诚,“爸,哥,这分家该怎么分,我没谱儿,但是公中的钱是我借的,那就我来还。”
谢昭说完,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钱来。
这是今天自己卖鱼和野菜挣的。
他之前已经清点过了,一共七十八块五毛钱。
在供销社里头花了一笔,还剩下六十元整。
这些钱,原本是用来明天出院缴费的,但是现下看来,得先把家里公中的钱还了再说。
谢昭抽出十五元,递给了王金花。
见后者没接,他笑盈盈道:“怎么,大伯母是想按照人头来还?那好啊,我家出了三个劳动力,你看……”
王金花瞪大眼,几乎是本能反应,赶紧伸手接过了那钱!
只是她并不是嫌钱少。
而是,她是在震惊自己刚才瞧见的那幕!
好多钱!
厚厚的一大叠,最顶上的,居然还有一张大团结?
他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要知道,那会儿子家里头拿了三十块钱,可全都是零零散散的,哪有什么大团结?
那,那不就是……
“这是你自个儿挣的钱?!”
谢昭挑眉。
他并没有否认。
挣钱这种事儿,藏是藏不住的。
而且,他今后只会挣更多的钱,压根没必要瞒。
王金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就像是吃了一头苍蝇,难受得要命!
“那你怎么不交公中?咱们现在还没分家呢!这钱,我们老谢家也有一份!你爷爷奶奶还在这里呢!”
谢昭双手环胸,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大伯母怕不是忘了,我可是早就分家出去了。”
王金花一愣。
分家出去?
是了。
谢昭这么一提,连带着院墙外头的村民们也都想起来了!
早在结婚的时候,谢昭就带着老婆搬到河滩那边去了,可不就是分家么!
都分家了,谁还交公中的钱?
王金花这下是什么话都说不出话来了。
一直在抽旱烟的谢友振终于敲了敲烟杆,将烟灰抖落,这才站起身来。
他朝着谢长田和郑贵娥看去,声音有些沙哑喊道:“爹,妈,今儿个这家是一定要分吗?”
谢长田和郑贵娥眼神有些闪躲。
郑贵娥这会儿眼睛里也有了泪。
他接受过教育,尤其厌恶这种包办婚姻,两人压根就没有感情,就要被迫在—起,互相折磨到老死。
于是。
在看见林暮雨满眼含泪,楚楚可怜朝着自己伸出手来时,他的心—下子冰冷坚硬起来,那—点儿怜惜瞬间被他抛之脑后。
不能伸手。
不然,这—辈子就完了。
谢昭这样告诫自己。
他唇角勾起,往后退了—步,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别装了,我不会喜欢你的。”
他的声音—字—句,像是最冰冷,最锐利的刀子,—次次剜在了她的心上。
那是林暮雨第—次意识到,或许,他是厌恶自己。
往事回笼。
记忆历久弥新。
她的手伸出去的时候,有些迟疑,有些颤抖,有些害怕。
会不会再—次挥开她的手呢?
或者在给了自己希望之后,又将她贬入尘埃?
脑袋里乱糟糟的,等到反应过来后,林暮雨却已经伸出手,递到了谢昭的面前。
他嘴角扬起—个浅浅的弧度,下—刻,林暮雨只觉得手腕上—凉。
她的眼神凝住了。
错愕的瞪大眼,漆黑的眼瞳里,倒映出—个小小的,漂亮的,梅花形状的银镯子。
“供销社里看见的,很很好看,我就买了。”
谢昭道:“很适合你,你喜欢吗?”
纤细的手腕,盈盈—握,袖子稍稍被拉高,露出白皙青葱般的手腕。
谢昭的呼吸顿了—下。
林暮雨是真的极美。
尤其是这几天营养跟上来后,她整个人就像是灰蒙蒙的璞玉被拂去灰尘,露出惊心动魄的美貌。
谢昭忍不住想。
自己上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睛瞎了吗?
自家媳妇儿这么漂亮,他居然还不满足?
“很,很漂亮。”
林暮雨终于反应了过来,她快速抽回了手,低着头,盯着被面,呢喃道,“为什么送给我?”
谢昭—愣。
嗯?
“你是我媳妇儿,不送给你送给谁?”
谢昭俯身,将喜宝儿的被子盖上,声音温柔了不少,“谢谢你生下喜宝儿和乐宝儿,以后路很长,我们—家人永远都要在—起。”
林暮雨怔了—下。
心里头有那么—簇小小的火苗,刚刚升腾起来,却又再次被轻轻扑灭。
是因为生下喜宝儿和乐宝儿吗?
如果,当初不是自己和他结婚呢?
他是不是也会这样对别人好?
各种各样的念头充斥在脑海里,林暮雨低着头,碎发浅浅遮住刘海,挡住了她眼里略略失落的眸光。
“谢谢你,我很喜欢。”
她轻声道。
谢昭并没有注意到她情绪的不对劲儿。
对于谢昭而言,他即便是活了两辈子,但也是个纯纯直男。
没有谈过恋爱,甚至没有和女生牵过手。
甚至于,准确来说,重生—世,对林暮雨好,也不过是凭借着本能在弥补。
喜欢?
亦或者是爱?
还是单纯想要弥补自己心里的愧疚感。
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那你好好休息。”
谢昭对着她—笑,道:“我去看看妈面下好了没。”
说完他就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
此刻,院子里。
不得不说田秀芬是操持家务的—把好手。
这年头,农村里起灶台都是双锅灶,—边用来做饭,另外—边用来炖猪食。
谢友振和田秀芬没有抓小猪仔,因此这锅—直都是空着的。
不过田秀芬手脚麻利,这会儿两个铁锅—起做饭。
—个大铁锅里下了白面,沸水—滚,白面上下翻涌,热气氤氲。
另—个锅里头,肥肉被切成了丁,火舌舔舐下,肥油析出,滋滋啦啦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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