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锦,不过是青岩镇绣坊里一名普普通通的绣娘罢了。
每日,熹微的晨光仿若一层轻纱,才刚刚透过薄雾,悠悠然地轻轻洒落在那陈旧却满是岁月痕迹的窗棂之上,我便已如往常一样,端坐在那微微泛光的绣架前。
纤细的手指仿若灵动的蝶,轻轻拈起丝线,微垂眼眸,将心底对世间万物那如诗如画般美好的憧憬,化作花鸟鱼虫栩栩如生的模样,一针一线、小心翼翼地勾勒于锦缎之上。
日子啊,就如同这绣布上交织缠绕的丝线一般,千回百转,看似五彩斑斓,实则平淡无奇,日复一日,我从未想过会有什么意外如同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打破这份宁静。
有日镇上来了个画师,名唤沈砚。
他一袭青衫,衣袂飘飘,仿若裹挟着春日轻柔的微风,负着那古朴而又散发着文艺气息的画匣,踏入这青岩镇的山水之间时,宛如画中仙人误闯入了凡尘俗世。
我初见他,是在春日烂漫至极的桃林里,灼灼桃夭肆意绽放,如天边云霞飘落凡间,花瓣纷纷扬扬,落英缤纷,仿若一场梦幻的花雨。
他于桃林深处支起画板,手中画笔仿若有了灵性,笔触在纸面上悠然游走,眼中满是痴迷沉醉之色,仿若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片桃林。
微风轻轻拂过,花瓣如雪般悠悠飘落在他肩头,那一刻,我看得入了神,脚下不小心踩断一根枯枝,那清脆的声响瞬间惊得他回首张望。
目光交汇的瞬间,他的眼眸仿若藏着璀璨星河,深邃而迷人,我的脸瞬间滚烫,仿若被春日暖阳直直烘烤,匆忙福了福身,仿若受惊的小鹿般,逃也似的跑开了。
此后,仿若缘分作祟,我总能在镇中的各个角落与他偶遇。
溪边,潺潺流水在他笔下化作灵动的画卷,那水流仿若活了过来,欢腾跳跃;巷口,烟火人家的温馨日常被他定格于画纸之上,孩子的嬉笑、妇人的忙碌,尽在其中。
我总是佯装路过,悄悄用余光偷偷打量他,偶尔目光相撞,他嘴角噙着的那抹浅笑,便如春日暖阳,毫无预兆地直直照进我心底,泛起层层涟漪。
有一回,我在绣坊窗边,全神贯注地绣一幅牡丹图,那繁复的针法、细密的线脚,让我有些心烦意乱,线头反复打结,我不禁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