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覆盖的黏膜随着我的脚步收缩。
心跳声在深入地下后变得震耳欲聋,岩壁上凸起的血管状藤蔓有规律地搏动。
转过第七个弯道时,我看见整面岩壁都是半透明的,像蒙着层子宫胎膜。
膜后隐约有个蜷缩的人形,他颈间的银链与林远那根完全相同。
“咚——”巨大的心跳震得我撞上岩壁,那层胎膜突然裹住我的右手。
无数血色细丝顺着指尖向上攀爬,在皮肤下游走出樱桃纹路。
锁魂铃发出刺耳鸣叫,暗处亮起两盏幽绿灯笼——那竟是庙祝黑袍下的眼睛。
“来得正好。”
他袖中窜出藤蔓缠住我的脚踝。
“仙胎正缺个胞衣。”
岩壁在此刻剧烈收缩,我看见胎膜后的人形突然睁开眼睛。
那是十七岁的林远,但此刻他的瞳孔里开满了血樱花。
“啊!”
我突然尖叫一声,整个祭祀的队伍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林远走过来握住我的手:“小满,怎么了?”
“没事,我没事。”
回家后,我将事情都告诉了林远。
但是林远只是淡淡一笑,摸着我的头安慰道:“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4林远死了。
那次祭祀结束之后的第三天,林远出去卖樱桃,出了车祸。
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几次哭晕过去。
我有种直觉,凶手就是村长。
但是我不能指认。
整个村子都是村长的人。
今天便是林远下葬的日子。
我蜷缩在祭坛后的柏树林里,锁魂铃在掌心烫出焦痕。
村民们戴着惨白的面具鱼贯而入,那些本该画着朱砂符咒的傩舞服上,此刻正蜿蜒着樱桃汁绘制的血色纹路。
八个戴雷公面具的青壮年踏着奇怪的步伐,他们手中的青铜斧在月光下泛着暗红光泽。
村长用樱桃枝蘸着陶罐里的汁液,在地面画出扭曲的符咒,那些液体接触泥土后竟像活物般蠕动起来。
当所有青年的舞蹈进行到劈砍动作时,所有舞者突然调转斧刃指向祭坛中央。
林远被铁链捆在刻满饕餮纹的石床上,他胸口用樱桃汁写着他的生辰八字。
“天地为炉,造化为工——”庙祝摇动刻着锁魂咒的铜铃,石床下的机关发出齿轮咬合的闷响。
我眼睁睁看着林远随着石床沉入地穴。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林远在沉入地下的最后一刻他对我做出口型:“别碰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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