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赶出陆府的大门。
门房泼出一盆滚水,我抬手去挡,飞溅的水珠落在我裸露的臂上。
“赶紧滚!
别脏了咱们陆家的大门!”
四伯父在大门合上前对我吼。
我被这声吼震得后退了几步。
雨点砸在我的后背,全麻的孝服吸饱了水。
沉得像是父亲的棺椁压着我。
我护住开始抽痛的小腹,差点跌倒在水坑里。
一只手扶住我的肩头。
它的主人将玄色大氅披在我的身上,其中夹着桃花的香气。
我抬眼看,果然是聂秦。
他单手撑伞,伞骨是不寻常的精钢,雨滴落在上面铮铮作响。
“夫人。”
他叹着气,“您真是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我的怀里被他塞进一个油纸包。
现在这一刻我觉得他确实像一个天神。
尽管这只是他作为监察使工作的一部分。
皇帝怀疑永宁侯府受贿结党,他在监视何居安的同时自然也会对我这个永宁侯夫人多加关注。
但想不到的是,他却这关注却好巧不巧地撕破了我自我臆想的“好日子”。
我本以为我们到此为止,却不想他能看见我这副狼狈模样。
这雪中送炭的情谊总比没有要好些。
聂秦于我而言,亦是如此。
六聂秦带我纵身跃上屋檐的刹那,我的心跳声在耳鼓处隆隆作响。
怀中的油纸包被我打开,一张契书落在我的面前。
上面是父亲清俊而有力的字迹。
“小女昭昭亲启。”
“漕运二十商船,尽付汝手。”
聂秦的体温通过湿透的布料传来,他告诉我父亲在临终前一晚写好了遗书。
“那它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我捏着薄薄的宣纸,抖着声线问他。
“夫人,我看你那么可怜,忍不住拉你一把。”
聂秦沉眸道。
“我在陆府见了你爹最后一面,顺手做个好人而已。”
我感到腹中一阵抽动,现在面上应是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却对上聂秦的脸。
“你是桃花客,对不对?”
我问他。
一个普通的刺客能在皇都兴风作浪躲过官府的追捕,除了那座皇宫的主人,还有谁能办到?
还有聂秦身上的桃花香。
他点头,用袖口擦干净我脸上的雨水,朝我眨了眨眼睛。
他是桃花客,也是监察使。
“怎么?
要把我告到官府去?”
“你就是官府,我告你做什么。”
我不甘示弱地回他。
聂秦却笑,低头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