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拐进土路，树枝刮着车身，发出刺耳的声响。
路越来越窄，女人又说：“再往前，过小桥就到了。”
我眯眼看见一座破木桥，桥下是干涸的河床。
车子小心开过，木板咯吱响，过了桥到一片开阔地，她说：“这儿停吧。”
她塞给我两张百元钞票，说了声“谢谢”，就消失在夜色里。
我松口气，揉着脖子准备回去。
这时，天空开始下起雨来。
第三章：雨夜荒路我送完那个急匆匆的中年女人到达，收了200块车费，松了口气，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准备掉头回城。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天空黑得像泼了锅墨，细雨从云层里漏下来，打在挡风玻璃上，模糊了前方的视线。
雨刮有节奏地摆动，雨水顺着挡风玻璃蜿蜒而下，像无数条银鳞小蛇爬在上面。
我总觉着这辆富康的雨刷器该换了，左右摆动时总发出病人般的喘息。
后座飘来乘客的脂粉味，混着座垫发霉的气息，在密闭车厢里发酵成某种粘稠的焦虑。
我盯着摆动的雨刷，心里生出一丝惆怅的感觉。
我喜欢这种天气开车，尤其是在城里。
雨水敲打车顶的声音混着收音机的老歌，总能让人平静下来。
我会摇下车窗一条缝，让湿润的空气钻进来，夹杂着街边烧烤摊的油烟味和行人撑伞匆匆走过的身影。
路边的昏黄街灯在雨中晕开一圈圈光晕，像老电影里的画面，带着点说不出的惬意。
可这儿不是城里，是荒郊野外，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连个路标都没有。
雨虽不大，可土路一湿就滑，我知道再不走，等雨势大了，这破路怕是开不出去。
我叹了口气，拧开收音机，想听点声音壮胆。
可信号在这儿时有时无，喇叭里传出断断续续的杂音，像有人在远处低语。
我皱着眉关掉它，发动车子，踩下油门，轮胎碾过泥泞的路面，发出低沉的“咕咕”声。
车子拐了两个弯，路况变得更糟，土路坑坑洼洼，积了浅浅的水洼，轮胎时不时打滑。
我不得不放慢速度，眯着眼盯着前方，生怕一不小心撞上什么。
对面很久没车开过，周围安静得让人发毛，只有雨声和风声在耳边回荡。
我索性开了远光灯，想看得更清楚些。
灯光一亮，照出一片白茫茫的雨幕，远处树影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