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子苒三天两头往宫里跑。
以前或许会不以为意,可我现在却知她是怕我抢走母皇的关心。
子苒见芙蓉在崇华殿活蹦乱跳,就叫她去帮忙搬东西。
我担心不已,早早在医女的陪伴下站在宫门口等候。
“公主!”
芙蓉跑过来低声说,“子苒公主请来画师为您画像。
“我听见她的声音松了口气,也没意识到画像有何不妥。
医女悄声说:“公主您浑身伤口未愈,不适宜入画。”
若我这幅模样传出去,会让全天下人耻笑,也有碍母皇为我树立的救国英雄形象。
可子苒靠近我说:“姐姐,崔郎一直担心你的情况,可母皇不让他见你,我这才想到画像给他看,也好让他放心。”
我皱眉:“子苒,我跟崔相的事早就过去了,你不必如此……” “我怎么了呢?
你跟崔郎好歹相识一场,我也不是小气的女人,你看我还叫芙蓉亲自搬来了笔墨纸砚,你不是最看重芙蓉了吗,连周将军都说芙蓉好福气。”
我听出她的咬牙切齿,为了芙蓉我只好答应她。
可我的憔悴模样第二日就随画纸传遍大街小巷。
有人说公主受苦了。
也有人说“她在大草原上吃香的喝辣的受的哪门子苦?”
“就是,我都还没见过大草原呢!”
“她去和个亲就能千古留名,这才做多大的贡献啊就比出生入死的将士还风光!”
“看这样模样没少被老单于欺凌啊,不知道寒部的人那玩意跟我们有什么不一样?”
污言秽语被编成小册子传进宫来,母皇却无动于衷。
芙蓉咬着嘴唇忍住不叫眼泪掉下来。
她陪伴我六年,亲眼目睹我为两国人民友好做出的贡献,此时心痛如绞,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我。
我摇了摇头。
晚上,母皇终于来看我,带来许多补品。
她握着我的手久久无言,大殿内落针可闻。
六年未见,没有送我去和亲时的热情,也没有身为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关心,她对我过去的六年没有一点好奇。
我内心被一股巨大的悲怆占领。
我蜷在她掌心里的手指在轻颤。
母皇终于开口:“史上没有公主和亲了再回来的先例,你要何时回去?”
她明知我此般模样回寒部,路途遥遥得不到医治,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死。
我不怕死。
在回卫国之前,我就收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