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少年一边替我披上披风,一边笑着打趣我。
少年的手划过我的脸颊,脸上传来薄茧摩挲的粗粝和点点温热。
我捏着自己从小带到大的荷包,细细的手指头按下一个浅浅的软坑,心跳一点点清晰,最终低着头送了出去。
那是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荷包。
我低着头,瞧不见少年的模样。
在我想抬起头时,他的声音却越来越远。
我悠悠转醒。
燕蔺依旧守在床前。
见我醒来,他满眼心疼地握着我的手。
很奇怪。
我感受着手上传来的触感。
一双温热的大手。
指腹处却并没有粗粝的摩挲感。
很快我又疑惑起了我的疑惑。
燕蔺生来便是皇子,即便幼时不受宠,手上也绝不会有一层粗粝的薄茧。
“孩子没有保住。”
他说着,眼眶同样湿润。
但我却不是很伤心。
飘荡在心间的,只有迷茫。
我的思绪很混乱。
“你方才唤我什么?”
燕蔺握着我手,轻轻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
我从前最是喜欢这样摩挲他的侧脸。
我张了张嘴,嗓子嘶哑得发不出声音。
这是属于我的劫后余生,我却始终觉得心中空了一块。
若不是夜不能寐,我也不会发现被人偷偷埋在墙角的木偶。
上面还写着嘉和公主的生辰八字。
若是今日真的挖出了那个木偶,那我小产便真是行巫蛊之术所遭到的反噬了。
还有玲珑,玲珑一定有问题。
为什么她还在我身边服侍?
我的指尖动了动。
“皇上。”
我开口。
“你要为我们的孩子做主。”
燕蔺一直守在我身边,直至快天明才离去。
他走后,玲珑来到我跟前跪下。
“娘娘。
事已至此,您莫再伤心了。
如今养好身子才是大事。”
说着,她端给我一碗新的药。
不是之前的安神药,也不是安胎药。
“这是什么?”
我警惕地问。
“娘娘?”
玲珑疑惑地问着,但还是耐心解释着,“这是解朱砂之毒的药,您得尽快服下,方能解下余毒。”
朱砂?
我揪紧了锦被。
“锦妃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命你往我的药里下朱砂。”
“娘娘?”
玲珑疑惑地瞪大了双眼。
“不是您……让我把朱砂尽数给您服用的吗?
这才,导致小产……”玲珑惊疑的话仿佛一记惊雷在我耳边落下。
她的浑身颤抖起来,“娘娘,您到底怎么了?”
“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