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岁宁趁机撞翻香炉,香灰迷了谢珩的眼。
她翻身跃出后窗,却撞进雪青色的怀抱。
萧景弈大氅裹着寒气:“孤的医女彻夜未归,原是来会旧情人?”
岁宁刚要开口,喉间突然腥甜。
萧景弈脸色骤变,扯开她衣领——锁骨下方三点朱砂痣正泛着青黑。
“三日醉......”他声音发紧,“谢珩竟对你用这种阴毒手段。”
更漏滴到子时,东宫药炉白雾滚滚。
岁宁蜷在榻上发抖,看着萧景弈将银刀在火上烤红:“三日醉无解,唯有剜去染毒血肉。
你忍忍。”
刀尖贴上肌肤时,她忽然抓住他手腕:“若我死了,把我葬在芍药丛里可好?”
萧景弈手一抖,刀尖偏了半寸:“江岁宁,孤准你死了么?”
血珠溅上他苍白的脸,像雪地里落了红梅。
晨光熹微时,岁宁在药香中醒来。
案头琉璃盏里泡着带血的银刀,萧景弈伏在榻边熟睡,眼下泛着青灰。
她伸手想碰他颤动的睫毛,却听见梦呓:“宁儿,弓箭手在东南角......”岁宁指尖僵在半空。
十年前北境城破那夜,父亲也这样念叨着布防图,把她塞进地窖。
廊下忽有脚步声急。
“报!
谢大人带着刑部的人围了东宫,说要搜查敌国细作!”
岁宁慌忙要起身,却被萧景弈按回榻上。
他指尖掠过她包扎好的伤口,突然轻笑:“你说,谢珩要是看见这个——”他扯开衣襟,心口赫然三点朱砂痣,与她伤处一模一样。
“三日醉的毒,孤陪你中。”
4.东宫的晨雾凝成霜花挂在檐角,江岁宁攥着药方的手指节发白。
昨夜萧景弈咳出的血浸透三块帕子,太医令摇头说:“若三日內寻不到龙舌兰,毒入心脉便无救。”
“龙舌兰长在雁回崖背阴处。”
她将药锄别进腰带,转头撞见萧景弈倚在门边。
他披着墨狐大氅,脸色比琉璃罩里的芍药还白,“孤同你去。”
山道上的薄雪被马蹄碾成泥。
岁宁第三次回头时,萧景弈的马已落后十余丈。
他伏在马背上咳嗽,肩头积雪簌簌滑落:“江姑娘先行......咳咳......孤随后......殿下当自己是话本里的游侠?”
岁宁调转马头,扬鞭抽在他的马臀上,“驾!”
马儿吃痛狂奔,萧景弈慌忙攥紧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