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弈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渗出血丝:“第三碗要江姑娘亲手调的,才算药引子。”
岁宁怔怔望着掌心血迹。
十年前父亲也是这样咳着血,把《百草集》塞进她怀里:“宁儿记住,世间最毒的不是箭矢,是......是人心。”
萧景弈替她说出后半句,染血的唇弯成月牙:“就像江姑娘今早往药里掺的断肠草,分量刚好够毒死一只雀儿。”
<晨雾漫进窗棂时,芍药终于开了第一瓣。
3.东宫的夜色裹着药香,岁宁蹲在琉璃罩前给芍药松土,指尖沾了泥也不在意。
萧景弈倚在廊柱上看她,忽然轻咳:“你这手法,倒像在给战马钉掌。”
岁宁手一抖,花锄磕在琉璃罩上:“殿下说笑,民女只会种药。”
话音未落,墙头惊起几只寒鸦。
三日后京郊药市。
岁宁挎着竹篮混在人群中,腰间螭纹玉佩被粗布遮得严实。
这是萧景弈今晨塞给她的:“若遇险,摔碎玉佩,暗卫即现。”
“姑娘看看这味龙胆草?”
药贩掀开箩筐,底下压着张字条——“戌时三刻,城南土地庙。”
字迹凌厉如刀,正是谢珩手书。
残阳如血时,土地庙蛛网簌簌落灰。
谢珩玄色官服未换,指尖摩挲着案上《戍边策》抄本:“宁儿,你连父亲的字迹都肯给萧景弈临摹?”
岁宁盯着他腰间新换的荷包——金线绣着并蒂莲,针脚比她当年绣的齐整多了。
“谢大人截了北境军报,就为说这些废话?”
她突然扬手,三枚银针破空而去。
谢珩侧身避开,针尖钉入身后匾额,正扎在“有求必应”的“求”字上:“你以为萧景弈真能替你翻案?
他连自己中的什么毒都查不出!”
岁宁摸向腰间玉佩的手顿住。
暮色漫过窗棂。
谢珩逼近半步,官袍染了香灰也浑然不觉:“跟我回去,不然我让你亲眼看着江家案卷宗烧成灰。”
他袖中滑出半枚虎符,正是当年江家军遗失的那半块。
岁宁突然想起父亲临终时的话:“宁儿记住,虎符落地之日,便是沉冤得雪之时。”
“谢大人这戏演了十年,不累么?”
她忽然轻笑,指尖银针在虎符上轻轻一划,“金丝楠木泡药水,做旧得挺像回事。”
谢珩瞳孔骤缩。
破庙梁上忽有瓦片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