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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担架的人果然和苏曼有眼神交流。
我俯身凑近担架,对着苏曼煞白的脸无声翕动嘴唇:“你能骗得了全世界吗?”
她瞳孔骤缩,染着丹蔻的指甲狠狠抠进担架皮革。
急救车鸣笛远去,我站在台阶上眺望夕阳。
我胎停那晚也是这样的黄昏,林辉把病例摔在我脸上:“连个孩子都保不住,我要你有什么用?”
他浑身酒气,他扯被角的力道几乎要把我拽下床:“矫情什么?不就是流个血?”
粘腻的血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淌。
医生说胎心停了,要清宫。
林辉不为所动:“晦气!又要花钱!”
隔壁床孕妇的丈夫正在剥橘子,清甜果香混着血腥气涌过来。
那时候,我就已经下定决心。
我要让林辉一无所有。
11
终于要去法院了。
我对着镜子调整衬衫领口,手机震个不停。
汽修厂群里工友们在发加油表情包。
这个群不是新建的,他们公开支持我把林辉给踢出去。
律师发来证据清单让我核对。
那些转账记录和犯罪证据太充分了,林辉可能到死都想不到,我连他给苏曼买卫生巾的电子发票都能拿到。
法院空调开得刺骨,林辉西装革履坐在对面,领带还是我去年送的那条。
他律师刚念完财产分割诉求,我就听见旁听席传来工友们不满的唏嘘声——他要分走汽修厂 65% 的股份,外加祖宅拆迁款四成。
这已经比林辉最开始好太多了,他可是想让我净身滚蛋的。
“张女士,您对林先生主张的共同财产部分有异议吗?”法官推了推眼镜。
“必须的必啊,法官。”
证据被呈上去,林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