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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嫁摄政王,我复仇虐渣妹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初点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今早去茶房提水,霁雪姐姐还叫我先提,说大少奶奶早上不着急。”骆宁的小丫鬟初霜说。骆家的热水,由茶房统一供应,尤其是早晚梳洗用的热水。有七八个炉子,可主子多,谁先谁后也讲究个规矩。比如说,白慈容的丫鬟去提热水,除了老夫人、侯夫人的人,其他人都要先让给她。而大少奶奶是嫂子,她的丫鬟也高骆宁的丫鬟一等。哪怕骆宁的丫鬟先到,热水供应不及时的时候,要先给大少奶奶。这些规矩,下人们比较能接受,她们习惯了“等级森严”。随着骆宁有了小厨房,她身边的人行走体面了不少。早上拎热水洗漱这么一件小事,大少奶奶的丫鬟没跟她抢,小丫鬟初霜都觉得面上光彩,忍不住回来跟主子和姐姐们“炫耀”。“别得意。”秋兰板起脸教训小丫鬟,“你们在院子里走动,要时刻谨记规矩...

主角:骆宁萧怀沣   更新:2025-03-16 21: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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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骆宁萧怀沣的其他类型小说《改嫁摄政王,我复仇虐渣妹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早去茶房提水,霁雪姐姐还叫我先提,说大少奶奶早上不着急。”骆宁的小丫鬟初霜说。骆家的热水,由茶房统一供应,尤其是早晚梳洗用的热水。有七八个炉子,可主子多,谁先谁后也讲究个规矩。比如说,白慈容的丫鬟去提热水,除了老夫人、侯夫人的人,其他人都要先让给她。而大少奶奶是嫂子,她的丫鬟也高骆宁的丫鬟一等。哪怕骆宁的丫鬟先到,热水供应不及时的时候,要先给大少奶奶。这些规矩,下人们比较能接受,她们习惯了“等级森严”。随着骆宁有了小厨房,她身边的人行走体面了不少。早上拎热水洗漱这么一件小事,大少奶奶的丫鬟没跟她抢,小丫鬟初霜都觉得面上光彩,忍不住回来跟主子和姐姐们“炫耀”。“别得意。”秋兰板起脸教训小丫鬟,“你们在院子里走动,要时刻谨记规矩...

《改嫁摄政王,我复仇虐渣妹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今早去茶房提水,霁雪姐姐还叫我先提,说大少奶奶早上不着急。”骆宁的小丫鬟初霜说。

骆家的热水,由茶房统一供应,尤其是早晚梳洗用的热水。

有七八个炉子,可主子多,谁先谁后也讲究个规矩。

比如说,白慈容的丫鬟去提热水,除了老夫人、侯夫人的人,其他人都要先让给她。

而大少奶奶是嫂子,她的丫鬟也高骆宁的丫鬟一等。

哪怕骆宁的丫鬟先到,热水供应不及时的时候,要先给大少奶奶。

这些规矩,下人们比较能接受,她们习惯了“等级森严”。

随着骆宁有了小厨房,她身边的人行走体面了不少。

早上拎热水洗漱这么一件小事,大少奶奶的丫鬟没跟她抢,小丫鬟初霜都觉得面上光彩,忍不住回来跟主子和姐姐们“炫耀”。

“别得意。”秋兰板起脸教训小丫鬟,“你们在院子里走动,要时刻谨记规矩。

大少奶奶是大小姐的嫂子,她的人哪怕让了,你也不能先提。自己吃亏不要紧,连累了大小姐,我要打的。”

初霜吓得要哭。

骆宁翻一页书,没做声。

无规矩不成方圆。秋兰管教小丫鬟的时候,只要有理有据,骆宁是不插手的。

秋兰又叮嘱几句。

而后,骆宁听到秋兰和孔妈妈说,院子里需要多两个粗使婆子,因为添了小厨房,有些事忙不开。

孔妈妈:“我去同大小姐说。”

她进里卧,坐在临窗大炕上的骆宁放下书,等着她回话。

孔妈妈把方才她与秋兰商议的,说给骆宁听。

“……您有知根知底的人吗?”骆宁问,“若识得,就调两个进来使唤;没有,我就去祖母那边挑两个。”

孔妈妈想了想,说她与下人房那边的人相熟。

下人房那边有不少人。

若男人在侯府当差,自家女人或媳妇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只得在杂事处领个闲差。

没有工钱,只管一日两顿饭。

骆宁的院子里,粗使婆子和小丫鬟一样,一个月有五百月钱的,管饭、一季两套衣裳,一年下来可赚得五六两银子,吃饭、衣着都有了着落。

“我去找两个。”孔妈妈说。

骆宁:“不要太机灵的。老实本分就行。”

孔妈妈道是。

很快就领进来两个女人,都是三十来岁年纪,粗壮结实、沉默寡言。

骆宁安排好了她们,才去同侯夫人说。

“……要是太多了,我就自己出月钱,她们的吃饭、衣裳,也由我出。”骆宁说。

侯夫人本想驳回。

她不愿叫骆宁如愿。

只是想到白慈容的蕙馥院有四个粗使婆子、四个粗使丫鬟,两个三等丫鬟、两个二等丫鬟,侯夫人的话就堵在了嗓子眼。

文绮院的人少,庶女骆宣院中的小丫鬟都比骆宁多一个。

“你该先问问我。”侯夫人道。

“这点小事,不敢拿来打搅娘。娘管侯府诸事,每日忙碌,女儿想尽尽孝心。”骆宁道。

侯夫人:“……既然你挑好了,总不能撵出去,叫你没面子。那就用着吧。”

骆宁应是。

她从东正院出来,遇到了她大嫂温氏。

温氏身后还跟着乳娘和丫鬟,抱着她儿子骆立钦。

小孩子十五个月,已经会说不少的话,很聪明。

“大嫂。”骆宁与她见礼。

大少奶奶笑容有些勉强:“阿宁,来给母亲请安?”

“是。”骆宁笑道,去逗孩子,“阿钦,可识得姑姑?”

“识得。”小侄儿软糯糯的,“姑姑,阿容。”

骆宁:“……”

大少奶奶的笑容更加尴尬,低声吩咐乳娘,“抱进去吧。起风了,别叫孩子吃风。”


文绮院内,人人欢喜。

太后赏赐,有三千现银、一百两重的金叶子。

这些,赶得上整个侯府上下百人两年多的花销。

缓解了骆宁的窘迫。

“……大小姐,大夫人不太高兴。她是您的亲娘,自然不会害您的,也许您应该听她吩咐。”孔妈妈小心翼翼说。

这席话,是好心,也是善言。

可骆宁太清楚她的亲娘了。

她不仅会害骆宁,甚至会害死骆宁。

“我娘身边,有个表妹。她偏心了。”骆宁语气很淡。

孔妈妈:“您不在的日子,大夫人时刻念叨着您。她是思女心切,才用表小姐解相思。在她心里,还是您最重要。”

“这些事,您是亲眼瞧见,还是听人说的?”骆宁问。

孔妈妈一愣:“听厨房上的婆子们说的。”

“厨房上的婆子,全是我娘的亲信,她们的话,就是故意说给全府的人听。

否则,这么个表小姐,借住名不正言不顺的,旁人不说闲话吗?”骆宁说。

孔妈妈怔了怔。

“既如此思念我,怎不去南边庄子陪我?不陪也行,去看望我一回,派人时刻送信、送礼物,才是做娘该有的。”骆宁笑了笑。

她语气非常轻柔,“都没有。说什么想念,好空的一句话。”

偏她一直说服自己相信。

“你看,我重病养伤,人在千里之外,才是真的思乡心切、夜不成寐。结果,只是表小姐在侯府生根落足的踏脚石。”骆宁道。

孔妈妈细品这话,无比骇然:“这……”

骆宁挥挥手:“不要再提,收拾东西吧。咱们有太后娘娘撑腰,还有钱,怕什么?这个侯府,可是我赚回来的。”

孔妈妈应是。

她隐约还听人说,太后不喜旁人领功,有点担心大小姐太拿乔,会被嫌弃。

然而这种说辞,细细推敲也不太合理。

她想不明白,就放下了,只听骆宁的吩咐。

骆宁打赏了孔妈妈十两银子,秋华秋兰六两,两个粗使小丫鬟各一两——都是她们两个月的月钱。

人人欢喜。

不过,第二日就高兴不起来。

文绮院没有小厨房,大厨房送过来的饭菜,很敷衍、很难吃。

而明面上,又挑不出什么错。

米饭里有稗子,菜蔬太老,汤的味道太过于清淡,而红烧鸭又太肥腻,碗底一层汪汪的油。

骆宁知道不对,可又不能拿去告状。

否则,大夫人反扣她一顶“挑食”、“太矫情”的帽子,骆宁又落了下风。

她把稗子挑出来,又把鸭肉过水去油,慢慢吃了一碗饭。

转眼到了腊月十五。

骆宁永远记得这一日。前世,她回府后最糟糕的一日,她差点就死了。

天寒,却又不算特别冷,地面只薄薄一层冰。

骆家不用每日向老夫人晨昏定省,而是逢五去请安。

骆宁坐在梳妆镜前,想起了前世。她没有退缩,而是对丫鬟秋华说:“把我的长鞭给我。”

秋华习武,有一身还不错的功夫,平时保管骆宁的长鞭。

骆宁在南边,就是跟着秋华的父亲学了耍鞭。

“大小姐,婢子替您拿着。”秋华说。

“没事,我自己拿。”骆宁道。

又拿出一片金叶子,递给了秋华,“你去趟宋姨娘的院子,看看我爹爹起床没有。”

然后附耳,跟秋华低语几句,吩咐她行事。

叫秋华把金叶子塞给宋姨娘。

秋华应是。

骆宁穿一件大斗篷,袖子宽大,可以覆盖手背,软鞭可以藏在袖底。

和前世一样,在西正院旁边的小人工湖旁,遇到了她大哥大嫂带着孩子来请安。

大哥骆寅腰上挂着佩剑,他等会儿要同朋友出门游玩。

他被举荐在吏部当差,正六品,在这个年纪算得上“位高”,又是侯府世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他虽然是武将门第出身,却不喜习武,佩剑也只是装饰。

骆宁尚未走近,他就借口发难,高声厉呵她:“瞧见了大哥大嫂,你视若不见?”

与前世一样。

前世骆宁哭闹夺回文绮院,母亲不满,对着儿子诉苦,大哥对骆宁满腹怨气。

今生的怨气,更大了,因为母亲败得更惨。

“大哥、大嫂。”骆宁道。

“没规矩,非要点你,才知道叫人!”大哥声音冷漠。

骆宁没受伤前,就跟大哥不太亲近,因为大哥有好几年在外地的书院念书。

那几年,大哥的心早已飞远了,他对骆宁没有半点兄长的关爱。

“大哥,我才瞧见你。你这样苛责,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骆宁问他。

骆寅冷笑:“你问我?你连母亲都能忤逆,是觉得自己哪里做得好?”

“这话,我就不太懂,母亲并没指责我不孝。大哥,别是有什么误会吧。”骆宁淡淡说。

骆寅:“巧言令色,骆家怎么出你这种东西?”

大嫂想要打圆场。

“大哥,好好的你寻我晦气做什么?”骆宁问。

骆寅:“放肆,我不过是点你两句,你竟敢诘问我?看你的样子,简直是把自己当侯府的天了。”

又道,“跪下,今天不给你一点教训,你不知天高地厚,迟早闯祸。我要替父母教训你。”

骆宁回视他:“无缘无故的,就要教训我?大哥,你越俎代庖了,父母尚未发话。大哥眼里,还有父亲吗?”

“你还敢顶嘴?”骆寅解下腰间佩剑。

他用剑鞘对准骆宁,“跪下,否则别怪我动手。”

骆宁静静看着他。

他怒极。

想起母亲发红的眼眶,说骆宁如何叫她下不了台、如何欺负她与表妹,骆寅气不打一处来。

他举起剑鞘就要打骆宁。

前世,骆宁对大哥的刁难很意外、很懵,也非常委屈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挨了一下,站不稳,失足滑进了旁边小湖。

小湖是人工开凿的,不深,只结了一层薄冰,可冷得刺骨。

骆宁一大清早落水,爬上来的时候浑身颤抖,又被大哥拉着理论是谁的错,受了风寒。

她病了五日,高烧不退。

大夫给她开的药,实在不太行。而后是祖母出面,把她接到西正院养病,她才好起来。

那一病,又落下病根,旧疾复发,时不时要咳嗽一整夜,人也消瘦无比。

还落下“不敬兄长”的名声。

没人同情她,说她自作自受。

骆宁想到这里,又瞧见大哥故技重施,她一甩袖中长鞭。

长鞭卷了大哥的佩剑。

佩剑落地。

大哥意外,也震怒:“你敢行凶?”

“逆子!”一旁有人,声音威严,“是你行凶在前!”

父亲来了。

他听说这边出了事,急急忙忙赶过来,把骆寅的刁难,看得一清二楚。

不仅为难妹妹,还要动手,这岂有半分兄长的样子?

还被妹妹夺了佩剑,无能。

父亲是武将,脾气火爆。见长子如此没用又刻薄,怒意翻涌,抬脚踹向大哥,把他踹进了小湖里。

“公爹,公爹息怒!”大嫂吓得跪下求情。

骆宁看着在冰水里噗通的大哥,眼神平静。


萧怀沣安静喝一杯茶。

他瞳仁黑,眼眸沉寂,始终不开口,只厅堂弥漫淡淡茶香。

茶水不烫,腊月天寒,却也氤氲出了薄薄水雾。

水雾萦绕着,骆宁眼前一片混沌,她紧张捏了捏掌心。

“立女户、封郡主?”

好半晌,萧怀沣开口了,语气冷而锋锐,似开刃的剑,直直劈向她,“骆小姐,你要陷本王于大不敬?”

王爷哪有资格给别人封郡主、立女户?

这是皇帝才有的。

“民女不敢。”骆宁见他没有一口回绝,反而是有点讨价还价意味,心中生出三分希冀。

她理了下思路,从几个说法里,选择一种最安全的。

“王爷是陛下胞弟,又是太后幼子;军功显赫,威望震天下。您向陛下请求,这两样都不算难事。”骆宁说。

她没有祭出“术数”和预言。

多智近妖,一个能偷窥天机的人,恐怕皇族容不下她。

上次预言隆福殿的灾难,只是想立足,得到太后更一步的赏识,寻一条活路。

太后如今都想让她做儿媳了,她的路有了。

她知道,雍王也有他的难题,只是他从不放在心上,也不会表现出来。

他的婚姻,被皇帝、太后、御史台与盛京几大望族紧盯。而他心爱的女人,在他远离京城、镇守苦寒北疆时,嫁给了他大哥,做了皇后。

于外,烦不胜烦;于内,毫无绮思。

骆宁猜准了他的忌讳,想在这样的夹缝里,给自己身份添一层光环。

她不仅要活着,还要活得很好。

“……你估算不错,本王的确可以替你达成心愿。”半晌,萧怀沣再次开口。

骆宁抬眸看他。

他似不喜她如此大胆,剑眉微蹙。

骆宁垂首,不与他对视。

“雍王妃要端庄、聪慧。本王不想娶个傻子,成日丢人现眼。”他道。

骆宁:“民女绝不会丢王爷的人。”

“母后跟前,也要尽孝。”

“太后娘娘一直很赏识民女。不是民女自夸,民女与太后娘娘是有些缘分的。”骆宁赶紧说。

“若成亲三年后,你起了歪心思,把今日说辞忘到脑后,肖想富贵,本王会叫你命赴黄泉,也会铲平你娘家。丑话,本王先说前头。”萧怀沣道。

骆宁来之前,只有五成把握。

反正她得试一下。

却没想到,几句话的功夫,他竟真答应了。

看样子,催促他立王妃这件事,像数百只苍蝇在他耳边飞。他打不着苍蝇、又赶不走,也是心烦气躁。

所以,他才会轻易被骆宁说服。

渴极了,饮鸩止渴。

“多谢王爷!”骆宁立马给他磕头。

她很虔诚,磕了三个响头,不给他再反悔的机会。

她找到了厚重靠山。

这靠山当然不是雍王,而是太后。雍王不会耐烦替她撑腰、为她做主。

她要成为太后的儿媳妇了。

“来人。”萧怀沣高声吩咐。

很快进来一名副将。

他低声说了句什么,骆宁没听清。

她还跪着,已经磕了头,他却不叫她起来。

片刻副将拿了东西进来,萧怀沣示意,放在骆宁膝前的地面上。

是一张纸、一盒印泥。

纸上,豁然写着“卖身契”。

骆宁心口一沉,脸刷得白了三分。

“王爷,这……”

“本王不缺幕僚。若你方才所言,句句真心,你卖身于本王为奴。签下这卖身契。在本王跟前,你是低贱奴婢;在外,你是镇南侯府千金、雍王妃。”他慢慢说。

语气冰冷。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锥,扎在骆宁心头。

“只要你守诺,卖身契不会拿去官府盖印,此事你知我知。要是你反悔,本王把你卖去做最下等的娼妓。”他又道。

骆宁身子颤了下。

这是极大的隐患。

此招太狠。

一旦画押,生死便由他人做主了。

原来,天降横运的背后,也是重重危机。

骆宁僵在那里。

“王爷,民女想考虑……”

“一炷香。”萧怀沣说,“一炷香时间没有做好决定,此事作罢。骆小姐,以你的身份地位,想做亲王妃,是一步登天。

将来假死脱身、立女户、封郡主,更是几世修不来的造化,公主都要羡慕。泼天富贵,你以为容易拿?”萧怀沣冷淡开口。

骆宁听到这里,拇指按上了印泥。

她是死过的人。

大不了还是一死。隐患将来再说,她活着的每一天,都要活得痛快。

她的母亲、白慈容背后有太庞大的财富,而侯府众人没一个心志坚毅的。

骆宁想要重改命运,少不得要扯虎皮做大旗。

将来闹掰,他用卖身契羞辱她,那她可以去死。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活受罪。

骆宁按下了手印。

副将把卖身契收起来,送给萧怀沣。

萧怀沣静静看着,沉吟片刻后说:“周副将。”

“王爷吩咐。”

“去拿一块令牌给准妃。”萧怀沣说,又对骆宁道,“起身,坐下说话。”

骆宁跪得膝盖酸痛,恭敬应是。

很快,周副将给了骆宁一块玄铁令牌。

“有此令牌,你可自由进出雍王府。”萧怀沣说,“望你谨守承诺,莫要叫本王失望。”

骆宁慎重捧着令牌,再次应是。

“回去吧。母后那里,本王会派人说。你等着圣旨赐婚。”他还说。

骆宁出了雍王府,门口还有太后寿成宫的马车等着。

内侍送她回家。

到了镇南侯府门口,搬下太后赏赐的匣子,里面装着一百两黄金做成的金叶子。

“多谢公公。”骆宁赏赐了内侍五片金叶子,由丫鬟秋兰捧着匣子,回了侯府。

路上,遇到了白慈容。

白慈容与骆宁的庶妹一起,刚从后花园摘梅花回来。

梅香馥郁。

“阿宁姐,这支送给你。”白慈容笑着递过来。

骆宁淡笑:“我不喜这花香,你留着自己玩吧。”

白慈容笑容甜美:“好。”

丝毫不以为意,面色都不曾动一下。

她拿着腊梅,去了东正院。

“姑姑,太后娘娘又赏了阿宁姐东西。”庶女与婢女退下去后,白慈容低声和侯夫人说话。

“是什么?”

“瞧着挺沉手。要是银子,得几百两。”白慈容道。

侯夫人:“她又去讨赏。她迟早要被太后厌弃,甚至憎恶。咱们早晚得栽她手里。好不容易得了个爵位。”

无论如何,她都想要保住这爵位。

这是她嫁到骆家没有奢望过的。

天上既然掉了馅饼,就得抓牢。

骆宁是她生的,骆宁得到的一切,都属于她。

骆宁总叫侯夫人觉得“危险”,很想把她再次送回南边庄子上。

要是没有她,该多好。


侯夫人白氏的马车先出发,陪同她的,是她心腹甄妈妈。

甄妈妈七岁在白氏身边,而后又做了白氏的陪嫁丫鬟,再后来配了小厮,做了管事妈妈。

甄妈妈小时候挨过打,子嗣艰难,丈夫染时疫去世,她孤身一人,一直陪在侯夫人身边。

是左膀右臂,是刽子手,是唯一知晓侯夫人所有秘密之人。

“……茯苓,我待阿宁是不是太苛刻了?”侯夫人心头颤抖。

她不忍心。

她不喜骆宁,瞧见她就很烦,可到底是她女儿。

给女儿下药,哪怕明知不伤她性命,只是遭一天皮肉起疹的罪,她还是心头难安。

内心的情绪,总在与理智背道而驰。

甄妈妈握住她的手:“夫人,您这是为了大小姐好。也是为阿容小姐寻一条路。

一碗水总要端平的,大小姐得到太多,水满则溢,您适当给她减减,是替她积福。”

侯夫人轻轻舒一口气:“你所言极是。”

又似找补,“要是阿容如此辉煌,我也会压一压阿容,给阿宁一些机会的。”

“是。”甄妈妈轻声叹道,“阿容小姐太可怜了,处处低一等。又聪慧、机灵、孝顺,您再如何疼爱她都不为过。”

侯夫人说服了自己,一口气透了出来。

她们走了一路,车夫没发现后面骆宁的马车不见了,只顾往前。

越往皇城脚下,越是拥挤不堪,坐骑与马车堵得水泄不通。

骆宁的马车,从小路挤过来,避开了通往皇城的几条要道,很快到了雍王府后门。

她下车,拿出令牌:“我想见总管事。”

后门当值的亲卫见状,没有叫她稍等,而是立马说:“王妃,您里面请。”

骆宁微讶。

赐婚圣旨还没下,只是拿了个令牌,准妃都不叫,直接叫她王妃了?

“这令牌,不一般?”骆宁看了眼令牌。

她带着丫鬟秋华,随王府亲卫往里走,去找王府总管事。

她想让总管事帮忙,带着她从皇城的西北门进去。

寿成宫距离西北门更近。

骆宁需要赶在侯夫人面前,先见到太后娘娘,免得再生波折。

侯夫人是打定主意要藏她。

她不能露面。

如果说,骆宁是初升的骄阳,白慈容便是晨曦的露水。露水依托花瓣,极其美丽,可一旦骄阳升起,她就会被抹杀。

镇南侯府的嫡小姐、太后的救命恩人骆宁,如果先被人认识,往后表小姐怎么行走都在骆宁光环之下。

侯夫人再想“以次充好”就不太可能了。

为了先入为主、为了混淆视听,侯夫人今天一定会阻止骆宁出现在寿成宫。

前世,她落水后发烧,大夫给她开的药连退热都做不到,不就是把她圈在家里不准出门吗?

正月春宴,是盛京最热闹的交际。春宴办得好,认识的人多,往后各种节令的宴请,才会被邀请。

今年是白慈容及笄后的第一年春宴,对她至关重要。

同样,对骆宁也如此。

骆宁想着,便到了王府的正院。

亲卫通禀一声,里面竟传她进去。

骆宁:?

她来见总管事,到这里做什么?

雍王应该是一大清早就入朝了。正旦的朝会,很早就开始。

骆宁踏入院门,却瞧见了雍王萧怀沣。

萧怀沣高大挺拔。正旦之日,他着亲王衮冕。衣袖绣龙,是九旒冕,衬托他气质绰约。

眸色深邃明亮,安静落在骆宁身上。

然后,眉头微蹙:“大年初一,你进宫讨饭?”

骆宁微讶:“王爷……”

“周副将,去库房找一件斗篷给准妃。穿如此寒酸,外命妇们只当母后苛待了你。”萧怀沣不待她说话,继续道。

骆宁:“……”

萧怀沣吩咐完了,才问她:“做什么来的?”

“路上太拥堵,怕是赶不及见太后娘娘,想找王府管事,从西北门进去。”骆宁不敢耍花腔。

萧怀沣:“你随我进宫。”

他们说话时,周副将拿了一件银狐裘斗篷,递到萧怀沣手边。

萧怀沣面无表情,对骆宁说:“解下,换上这个。”

骆宁应是,利落解下了自己的斗篷。

银狐裘斗篷不仅轻便,还格外暖和。比骆宁身上这件舒服百倍,看上去也更加华贵。

她道谢。

萧怀沣带她进宫,让她把车夫和丫鬟都留在王府。

她也答应,没一句废话。萧怀沣眉头舒展几分。

王府从偏门驾一辆黑漆平顶马车出去,十分低调。

骆宁在车上,问了她的疑问:“王爷,您不去朝会?”

“朝会巳时末才散,本王赶个尾巴就行。”萧怀沣说。

骆宁:“……”

天家的事,轮不到她管,她没多问。

马车从雍王府出来,不需半刻钟就能到皇城的西北门。

谁是尚未靠近金水桥,前头一辆八乘马车,挡住了去路。

这边路窄,正旦又加了防卫,马车一时过不去。

被堵住,后面又来一辆马车。

雍王这辆四乘漆黑平顶马车,太过于低调,被挤在中间,后面车夫竟厉呵他们:“快滚,让开!”

骂声靠近。

骆宁聊起车帘,瞧见一车夫走到雍王府的马车前面,趾高气昂:“同你说话,可是耳聋?赶紧让开,你可知后面是谁的马车?”

雍王府的车夫,高大黑壮,闻言只是淡淡瞥一眼:“前面的马车走不开,这厢就走不开。”

“你先让!”

骆宁待要放下车窗帘,后车的车帘也掀开,她瞧见了两个年轻人的脸。

一男一女。

男人衣着华贵,而且是朱红色,看样子是贵胄世家子弟;女子面颊饱满、眉目精致,只是一双眼看人时从下往上。

“别废话,把这辆车砸了。”女子开了口。

声音委婉动听,甚至带上一点娇嗔韵味。

男子则笑道:“四妹别这么急躁。”

又道,“把这辆车推到旁边,咱们挤过去就行。”

然后高声说,“姑娘,这是燕国公府郑家的马车,你可换过来与我们同坐。”

骆宁悄悄看雍王脸色。

敢在皇城的金水桥旁边撒野,是郑家的人。

估计是皇后郑氏的兄弟姊妹。

而雍王,对皇后深情不倦,爱屋及乌,应该不会叫郑家人为难。

她待要说点什么,车帘突然被掀开。

紧接着,穿朱红色风氅的男人,把头伸了进来。

他睃向骆宁,尚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艳赞叹,雍王的脚踢向了他。

骆宁听到了清脆断裂声。

不是牙齿脱落,就是鼻梁骨折断了。


她没敢说“侯夫人”。

到底是骆宁的亲娘。作为管事妈妈,是不能在中间挑拨离间的。稍有不慎,会丢性命。

骆宁却道:“当然是有人唆使。看她的翡翠手镯,再看她的红宝石耳坠子,还瞧不出来?是侯夫人。”

她不叫娘了。

秋华秋兰等人,面色发白;孔妈妈眼神颤了颤。

室内一时无声。

“太过分了。”秋华先开了腔,“怎能这样对您?”

“嘉鸿大长公主府的寿宴,侯夫人想带着白慈容去。”骆宁说。

她揭开了遮羞布,把什么都坦白说明。

不单单是让自己的心腹有个防备,别侥幸,也是提醒自己。

说开了,就看开了。

白慈容是骆宁这株树上的藤,她一定会吸走骆宁全部养分,取而代之。侯夫人白氏是帮凶。

骆宁一步不让,她们至今没占到半分便宜,不会轻饶了她。

利益驱使、贪心作祟,她们可能会越发丧心病狂。

前世,骆宁几乎被吸干了,她们都要杀了她;而今生,又岂能放过她?

“……你们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凡事多留一个心眼。”骆宁对孔妈妈等人说。

秋华、秋兰连连点头。

孔妈妈虽然也点点头,心里还是震撼:“您、您是侯夫人亲生的呀。”

“她生我的时候,受了很多苦。”骆宁说。

侯夫人可能根本不想怀骆宁。

怀上了无法,只得生下来;谁知道生的时候大出血,差点死了,堪堪保住一条命,越发后悔、憎恨。

也许,骆宁是她对命运不甘心、对镇南侯厌恶的所有出口。

前世骆宁也想不通。

可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人有时候无法理解几年前的自己,更何况他人?

骆宁已经放过了她自己。

“……不要念着亲生不亲生了,侯夫人亲生的孩子多。”骆宁见孔妈妈还在沉思,便提醒她。

又笑着对她们说,“振作一些。往后,你们可以依靠我。”

几个人应是。

孔妈妈出去打探消息,骆宁则去了老夫人跟前。

三婶来了。

“……二小姐和表小姐都摔下了楼梯。二小姐可惨了,左腿折断,恐怕几个月不能下床。哪怕痊愈,腿脚也会不便。”三婶说。

老夫人念了佛:“作孽。好好的,跑去摘翠阁玩。”

又蹙眉,“摘翠阁是纳凉的地方,过了端阳节咱们偶尔也去。坏得那么厉害,怎么不修?”

对侯夫人持家的混乱,很是不满。

“大嫂事忙,顾不上后花园,她没想到,楼梯会坏那么严重。”三婶笑道。

明面上帮衬说情,暗地里拱火。

骆宁对这位三婶,没有特别多的好感。

虽然三婶也很讨厌侯夫人,想要争夺掌家权,和骆宁有相同的仇敌,骆宁却不愿意亲近她。

相反,二婶无欲无求,骆宁很喜欢她。

骆宁不看立场,只看人品。

人品好的,哪怕立场相对,骆宁也敬她三分;人品不好,饶是此刻利益相关,他日也会刀峰相向。

“……娘,阿容好像也摔伤了腕子。”三婶又说。

自从正旦新衣事后,老夫人看白慈容一万个不顺眼。

“同样跌下楼梯,她只是轻伤,我孙女断了腿。怎么她就命好?”老夫人冷冷说。

三婶:“二小姐垫下面,阿容在上面,她压二小姐身上的。”

老夫人站起身,对骆宁和三夫人说:“咱们去看看!”

三夫人:“都在东正院。”

骆宁搀扶祖母,另有两个大丫鬟跟着,一同去了东正院。

侯夫人正在抹泪。

瞧见婆母与妯娌来了,她打起精神:“小孩子贪玩,还惊动了娘,叫您担心了。不该告诉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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