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对母亲的心疼与敬意。
远处,唢呐声悠悠地传来,撕开了暮色的宁静。
我抬头望去,只见母亲一瘸一拐地拎着保温桶走来。
她今天系着一条新围裙,依然是记忆里那熟悉的湖蓝色,只是这次,围裙上绣的是并蒂莲,寓意着美好与团圆。
她的右腿打着石膏,石膏上多了一行小字,我凑近一看,竟是用我获奖报道剪贴的“女儿作品参展798”。
“趁热吃。”
母亲走到我们身边,低头搅动着保温桶里的酒酿圆子,三颗瓷白的元宵在琥珀色的汤汁里沉浮,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我舀起一勺,送入口中,甜味瞬间顺着舌尖弥漫开来——这一次,母亲终于没有忘放红糖。
母亲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围裙上那对莲花,月光洒在她的手上。
我清晰地看见,她指甲缝里还残留着金色的粉末,那是我装置艺术用的颜料,原来,母亲一直都在默默地关注着我,支持着我。
终我的母亲,她出生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也由于长年受到父亲的熏陶,受到父亲大男子主义的打压,她的思想观念也渐渐扭曲。
特别是在我的弟弟出现以后,这种扭曲的思想观念达到了顶峰。
所以我也对她的感情很复杂,我爱她把我带来这个世界并把我养育成人,我也恨她那时老对我不公,总偏心弟弟。
但其实我的母亲这一生也真的很苦很苦。
她前期要忍受性格暴戾的父亲,后期父亲去世后,她独自承担家庭的重任,一个人又辛辛苦苦把我跟弟弟拉扯大。
我也一直在试图理解我的母亲,我知道她的内心还是有我的,她可能不知道怎样正确地表达她内心的那份情感。
其实我也说了我并不勤快,也不喜欢洗碗做家务。
可是我不做,我母亲就要做,所以我多做一点我母亲就少做一点。
从小就做家务,成了别人眼中懂事的孩子,可是别人不知道懂事这两个字真正包含的意思。
父亲还在世那会儿也是越来越讨厌过年,女孩子累的要死,男孩子要闲死。
所以有了母亲的前车之鉴,我更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该追求的是什么。
我才不会学着母亲的样子去照顾那一大家子人,还要买菜做饭做家务。
被柴米油盐和一地鸡毛填满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