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糖。”
我摩挲着铁链上的刻痕,眼前浮现出小满的涂鸦:穿旗袍的姑娘手里攥着糖。
虎子家的老挂钟,指针定格在七点十七分,与三年前小满坠楼的时间,分秒不差。
窗外,海风裹挟着铁锈味,比任何时候都浓烈,仿佛预示着什么。
“沈队!
医院监控!”
小周的视频通话里,小满的病床空空如也。
墙上,新的涂鸦在流血:“地下三层,退潮前”。
血迹顺着墙面,流淌成潮汐的形状,终点,是虎子三轮车的轮胎印。
海鲜市场的冷库,挂锁锈迹斑斑,门缝渗出的不是冷气,而是带着草莓味的海风,甜腻中带着咸腥,诡异至极。
推开门,三十七具透明尸体悬浮在冰块中,每具后颈都嵌着沉钟链的碎片。
包括穿旗袍的钟女,她们如同被时间封印的标本。
“她们都是陈家的女儿。”
虎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握着1937年的船票,“每七十年,古钟会选陈家血脉当钟女。
我妹……小满……都是被选中的。”
他猛地扯开衬衫,心口的蝴蝶疤正渗出海水,“这次轮到我了,沈警官。”
苏眠的手机震动,是医院发来的照片。
小满的病号服口袋里掉出一枚铜钱,刻着“悔”字,与我兜里的“观”字拼成“观悔”。
正是古钟底座的铭文。
铜钱边缘卡着一根白发,带着1937年的海盐气息,仿佛来自遥远的过去。
冷库的冰块突然炸裂。
穿校服的中学教师飘到我面前,她后颈的铁链碎片指向冷库最深处。
那里,冻着一具穿旗袍的尸体,缺了小拇指的手攥着一本泛黄的日记,扉页写着:“1937.3.15,哥说潮水退了就带我买糖,可钟摆停了”。
“这是陈阳的妹妹,我的姑奶奶。”
虎子跪在冰面上,泪水砸出小坑,“1997年我爸偷偷把她的尸体搬出来,塞进了冷库……”他指向尸体的手腕,蓝丝带缠着半块草莓糖,“小满坠楼那天,这糖出现在我三轮车里。”
苏眠的手术刀划开日记夹层,一柄青铜刀掉了出来,刀刃缺口与小拇指的形状完全吻合。
刀柄刻着“断指续钟”四个血字,和陈阳缺失的手指严丝合缝。
“这是守钟人的刀。”
她的手在抖,“我妈跳海前,把它埋在了观海大厦地基。”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