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网吧包厢的转椅里，劣质皮革裂口硌着后腰的旧伤。
指尖在青轴键盘上敲出雨点般的脆响，屏幕里月刃刺客的刀光割开峡谷迷雾，耳机里传来客户变了调的尖叫：“五杀！
五杀！
兄弟你这操作绝对开挂了吧？”
“代练单号不接语音。”
我扯了扯滑落的黑色口罩，余光瞥见手机屏幕亮起——工商银行尾号3471的催款短信，本月疗养院费用还剩三天宽限期。
包厢门突然被撞得哐当作响，隔壁传来少年带着哭腔的怒吼：“你他妈管这叫闪现开团？
那是往对面防御塔里送！”
玻璃杯砸碎的清响惊动了走廊巡查的网管，我听见拖鞋踢踏着往这边靠近。
“小顾你又拆设备！”
网管老张的呵斥混着卷帘门漏进来的寒风，“这月都第三次了，再这样我让你叔领你回去！”
我下意识按住左腕凸起的疤痕。
那里埋着三根钛合金钢钉，每逢阴雨天就会隐隐作痛，像极了三年前那辆银色保姆车撞上人行道时，挡风玻璃碎片扎进皮肉的触感。
“张叔，最后半小时...”少年声音突然软下来，带着某种困兽般的焦躁，“只要打进宗师段位，青训营的试训资格...”我关掉结算界面准备下线，忽然注意到游戏大厅弹窗——“您关注的玩家明灭正在排位中”。
那个顶着冰霜法师头像的ID，此刻正在隔壁包厢经历七连败。
鬼使神差地，我端起泡面碗推开包厢门。
03号机的少年整个人陷在电竞椅里，冲锋衣兜帽盖住大半张脸，露出的下巴绷成锋利的弧度。
他面前的屏幕正显示着死亡回放：披着雪狼皮的冰霜法师被敌方刺客背刺，血条瞬间蒸发。
“知道为什么死吗？”
我靠在门框上吸溜着泡面。
他猛地转头，脖颈发出“咔”的轻响。
兜帽滑落时露出染成银灰的短发，右耳三枚耳钉在显示器冷光下泛着幽蓝——是今年冬季赛限定款周边，我在退役选手群里见过代购信息。
“视野盲区。”
我指了指他定格在石像鬼雕塑后的尸体，“冰霜领域该铺在东北45度角，卡住红buff刷新计时。”
少年攥着鼠标的指节泛白，冲锋衣拉链上挂着的金属徽章晃到我眼前。
暗金色的“寒”字篆体被月牙形刀痕贯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