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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女商富可敌国,君王日思夜想陆明溪程鹤州

行简知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看向老夫人,面露为难之色,语气也软了下来,“母亲也知那是将军赠与父亲的,若儿媳再去要回,叫旁人知晓了,这不是打将军的脸吗?”“再者,母亲都说自己年纪这般大了,为何还需那么多珍贵之物,儿媳素日孝敬您的贵重之物也不在少数,如今父亲只是收了将军的这一件礼,母亲也不允么?”方才她声音软下来的那一瞬,程老夫人还以为又能将她拿捏住,不曾想她竟这般能说会道。程老夫人只觉心中一堵,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但她这次并没有晕倒,只恶狠狠地瞪着陆明溪,“老身竟不知,你是这般油盐不进。”“母亲说笑了,儿媳也只是实话实说,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要回来的道理。”陆明溪淡笑的望着她,“且儿媳也是为了将军的颜面考虑,还请母亲仔细想想,儿媳所言是否在理?”一想到那株红珊瑚...

主角:陆明溪程鹤州   更新:2024-11-16 23: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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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明溪程鹤州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女商富可敌国,君王日思夜想陆明溪程鹤州》,由网络作家“行简知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看向老夫人,面露为难之色,语气也软了下来,“母亲也知那是将军赠与父亲的,若儿媳再去要回,叫旁人知晓了,这不是打将军的脸吗?”“再者,母亲都说自己年纪这般大了,为何还需那么多珍贵之物,儿媳素日孝敬您的贵重之物也不在少数,如今父亲只是收了将军的这一件礼,母亲也不允么?”方才她声音软下来的那一瞬,程老夫人还以为又能将她拿捏住,不曾想她竟这般能说会道。程老夫人只觉心中一堵,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但她这次并没有晕倒,只恶狠狠地瞪着陆明溪,“老身竟不知,你是这般油盐不进。”“母亲说笑了,儿媳也只是实话实说,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要回来的道理。”陆明溪淡笑的望着她,“且儿媳也是为了将军的颜面考虑,还请母亲仔细想想,儿媳所言是否在理?”一想到那株红珊瑚...

《结局+番外女商富可敌国,君王日思夜想陆明溪程鹤州》精彩片段




她看向老夫人,面露为难之色,语气也软了下来,“母亲也知那是将军赠与父亲的,若儿媳再去要回,叫旁人知晓了,这不是打将军的脸吗?”

“再者,母亲都说自己年纪这般大了,为何还需那么多珍贵之物,儿媳素日孝敬您的贵重之物也不在少数,如今父亲只是收了将军的这一件礼,母亲也不允么?”

方才她声音软下来的那一瞬,程老夫人还以为又能将她拿捏住,不曾想她竟这般能说会道。

程老夫人只觉心中一堵,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但她这次并没有晕倒,只恶狠狠地瞪着陆明溪,“老身竟不知,你是这般油盐不进。”

“母亲说笑了,儿媳也只是实话实说,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要回来的道理。”陆明溪淡笑的望着她,“且儿媳也是为了将军的颜面考虑,还请母亲仔细想想,儿媳所言是否在理?”

一想到那株红珊瑚再要不回来,程老夫人只觉心中一阵钝痛,恨不能自己冲到丞相府去拿,她的脸色越来越沉。

在看到房门处一瞬,她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周云儿惊呼道:“老夫人,您怎么了?”

陆明溪还未转身,便见一抹高大的身影冲了过去,将人从周云儿怀中接过,随即抱回床榻上。

吴嬷嬷忙出门去请大夫。

程鹤州一脸担忧的看着床榻上的程老夫人,咬牙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陆明溪回答,周云儿道:“老夫人方才还好好的,但是同夫人说了会子话后就晕倒了。”

程鹤州猛地转身,朝陆明溪走了几步,捏住她的手腕,“这是你第二回将母亲气晕了,陆明溪,你真是不安生。”

陆明溪将杏儿往身后揽了下,迎上他的视线, “将军不问问我说了什么吗?”

“母亲让我去找父亲将红珊瑚要回来,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要回来的道理?且我在将军府掌家两年,府中开销皆是从我支撑着,如今只是赠与父亲一株红珊瑚便不成吗?”

方才她明明看到老夫人在晕倒之际捏了下周云儿的手,既然要演戏,那她必定奉陪。

陆明溪面上露出一抹淡笑,用力抽回手,侧头朝身后的人道:“杏儿,去我屋里,将美人榻旁的那只匣子取来。”

程鹤州不明所以的盯着她的脸,想要从上看出些什么。

“将军。”

听到大夫的声音后,程鹤州才回过神看向床榻上的老夫人。

“程老夫人身子无碍,许是天热才导致的晕倒,喝两日药便能好。”

“吴嬷嬷,你找个人随大夫去取药。”

吴嬷嬷应了声是,便跟着大夫出了门。

此时,杏儿也抱着一只木匣子急匆匆地赶回来。

陆明溪接过匣子,在程鹤州疑惑的眼神中缓缓打开。

匣子中满满当当装着十几本账本。

她将里面的账本全都取出摆到桌上,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情绪,“程鹤州,这些时日我想了不少,既然你回来了,那府中便交由你打理吧,刚好我也能得些空闲出府逛逛。”

她指尖划过账本,遂又收回,“这府中的每一笔花销皆有记录,若将军有何不懂可问本郡主。”

这话虽是对程鹤州说的,但她的目光却穿过程鹤州望向床上的老夫人。

仅一瞬,她又收回视线,带着杏儿转身就走。

将要踏出房门之际,程老夫人忽的开口,“陆氏。”

陆明溪脚步一顿,转身看了过去。

程老夫人在周云儿的搀扶下缓缓起身,程鹤州也立即上前将人扶住。

乍一看,他们三个才像是一家人。

“不知老夫人还有何事?”

“陆氏,这几年一直都是你掌家,今日骤然将掌家权让出,叫鹤州如何能顾得过来?”

见程老夫人语气柔和起来,陆明溪摸了下怀中的旋风,轻叹道:“我入府之前将军府不也好好的么?怎的我掌家两年,便无我不行了?”

旋风好奇的抬头看了眼床前的三人,遂又钻进她怀中。

陆明溪眸光深邃,声音极轻,却叫屋中的人都能听清,“老夫人也不必委屈自己同本郡主再说什么,将军不会掌家不是还有您么?再不济还有一个云儿姑娘。”

言罢,她不再理会身后的三人,径直踏出房门。

她刚回到院中便见翠竹已经候在了门外,见杏儿朝她轻轻摇头,她才道:“不是说等伤好后再来伺候么?怎的现在就来了?”

“奴婢怕郡主有事需要奴婢去办,故而不敢耽误。”

陆明溪踏进房门的那只脚一顿,怀中的旋风也跳到了桌上,她回眸看向翠竹,“你怎知我有事让你去办?”

“大公子同奴婢说过郡主想做的事情,且奴婢能替郡主去办。”

翠竹目光坚定的看着陆明溪,这是她第一次这般直视自家主子。

两人对视半晌,陆明溪才收回视线,命她一道进屋,随即取出几张选定的铺子地址,“你去替我看看这几处的铺子地方够不够大,若地方够大的话可直接与店家交涉,先付一部分定金。”

“是。”

待人走后,杏儿才问:“小姐不怕有鬼么?”

见她一脸小心翼翼,陆明溪抬手敲了下她的脑袋,“自然没有,兄长今日送来的匣子里便有一物,与翠竹身上的一模一样,她确实是兄长安排进府的人。”

杏儿一边替她斟茶,一边问道:“大公子怎知晓小姐缺人使唤?”

“前些时候咱们出府看铺子碰上兄长那回,你忘了?”

“小姐是说,那次大公子便着手为小姐安排了?”

陆明溪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才笑道:“还算不笨。”

杏儿不满的撅了下嘴,遂又道:“小姐一下买这么多铺子,不怕老夫人发现么?”

这个问题,她自然是考虑过的。

陆明溪不知,在她离开后,程老夫人被气的脸涨红,但又无法在自家儿子面前拉下脸面来求她。

如今她甩手不干了,将军府中的开支便无人承担,就程鹤州那点俸禄,根本不够程老夫人挥霍。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早已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程老夫人,在接受掌家权后,又失去了她的嫁妆支撑,恐怕用不了多久,府中便会乱成一锅粥。

不过这一切,再也与她无关了,她需得将重心全都放到生意上。




肩上忽然多出一双手将她轻轻推开了些,声音温柔的道:“都成亲了还这样,从前可未见你这般。”

陆明溪身体里残存着原主的情感,扑进刘氏的怀中,闷声道:“女儿这不是想母亲了嘛。”

她言语中带了些娇嗔,叫陆予安不禁笑弯了眸子,在对上自家母亲的视线时,他立刻敛了笑,轻咳一声道:“母亲,既然明溪想您了,不若今晚便让她留宿家中吧?”

“不可”,刘氏轻蹙着柳眉,看向怀中的女子,“此次你独自归家,还留宿府中,待明日过后不知外边会传成什么样子呢。”

陆明溪听了这话,立即直起身子,双眸看向她,“母亲不喜女儿么?”

不得不说陆明溪的演技也是极好的,原本一片清明的眼中,此刻已是蓄满了泪水,看得座上之人心软一瞬。

陆予安见机加了把火,“母亲,就让明溪在府中住一晚罢了。”

“你不知——”

他刚要将今日所见所闻全盘托出之际,陆明溪忙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但座上之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开口问道:“我不知什么?”

陆予安自知不该多嘴,但此时他却不知如何圆回去,袖中的手不禁捏成了拳,掌心也随即起了一层湿腻,妇人盯着他看了半天,脸上狐疑之色也愈发的重了起来。

“兄长想说,女儿此次归家是找母亲赐教来了”,陆明溪靠在刘氏的膝头,一个劲的朝立在一旁的陆予安使眼色,“对吧?哥哥。”

陆予安收到她的视线,瞬间心领神会,忙道 :“对对对,孩儿是想说此事。”

陆明溪的小脸被一双软若无骨的手捧起,随即对上了一双同她有七八分相似的杏眸。

只见那双美的叫人不敢直视的眸子微眯,带着几分探究之意,“明溪方才同你兄长打什么哑谜?”

陆明溪忙摇头道:“母亲可是误会女儿了。”

见她唇瓣因挤压而嘟起,透着几分少女的娇憨,刘氏不禁笑了笑,随即松开双手,“说吧,又有什么事?”

听了这话,陆明溪面上笑意盈盈,双臂挽上刘氏的臂弯,小脸在她手臂上蹭了蹭,娇俏的道:“女儿想经商,故而想同母亲学些经商之道。”

这自然不是她的肺腑之言,她对书中的一些生意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什么时候做什么买卖她都记得。

只是如今需得寻个由头暂时留在丞相府几日,说服兄长替她打掩护,以兄长之名去经商才能避免将军府那一家子米虫的蚕食。

闻言,刘氏轻挑了一下秀眉,看向她的眼神似有怀疑,只因她从前做什么都只是头脑一热,两三日便会失了兴趣,有时甚至隔天就反悔,也难怪刘氏不信。

“母亲,女儿这回是认真的!”陆明溪从刘氏怀中起来,一脸认真道。

见她这般,刘氏也只能轻叹一声,谁叫她是自己心尖的明珠呢,“随你,但今日用过晚膳后需得回去。”

纵使陆明溪万般不愿,在丞相府留了半日,用过晚膳不等陆丞相归来就回了将军府。

下车之际,她制止了陆予安的动作,“天色已晚,明溪便不邀兄长入府小坐了。”

“可你——”

陆明溪立在车前,安慰道:“我自能应付,兄长早些回府,莫叫母亲担心了。”

陆予安看了将军府半晌,才将视线移至她身上,“那你小心,若有需要阿兄的地方,让杏儿传信便可。”

“好。”陆明溪轻笑着点头,言语尽显温柔。

她立在原处看着远去的马车,直至马车消失在黑暗里,才收回视线缓步踏进府中。

她前脚刚跨进房门,程鹤州后脚便带着怒意跟了上来。

陆明溪本无心应对,但程鹤州却一言不发的盯着她。

半晌才冷哼一声,道:“明日随我入宫谢恩。”

闻言,陆明溪蹙眉看向他,“将军说完了?说完就请你离开,本郡主要歇下了。”

程鹤州本以为她会因为今日之事同他闹,万万没想到她面上没有一丝异样,只是单纯的想将他撵走,叫他白日的怒意无处释放,最后只能甩袖离开。

陆明溪简单梳洗一番便躺回了床上整理着思绪,即使她如何厌恶程鹤州,也需入宫谢恩,若不然惹的圣上恼怒,指不定程鹤州会把锅甩给她,再参丞相一本,那她经商一事会受阻不说,父亲与兄长在朝中更会举步维艰。

她深呼一口气,翻身陷入沉睡。

次日一早,杏儿便端来了水替她梳洗,上妆,换上一身红色衣裙,虽不及喜服那般华丽,但也透着几分贵气。

程鹤州负手而立,双眸似鹰盯着院中的池子。

房门打开的一瞬,陆明溪对上了他的视线,随即看向别处,在杏儿的搀扶下缓步走到程鹤州身旁。

脚步微顿便要越过他去,腕间突然出现一只大掌,她扭头疑惑的看向程鹤州。

只见程鹤州瞥了一眼杏儿,随即道:“既入宫谢恩,那本将定是要同郡主琴瑟和鸣才好。”

‘琴瑟和鸣’四字他咬的极重。

陆明溪冷眼看着腕间的那只手,轻笑道:“将军说话便说话,这般拉拉扯扯怕是不妥。”

程鹤州眸子微眯,俯身凑到她耳边,声音中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郡主这般是欲擒故纵么?但我不吃这一套,你最好尽早打消这些心思,莫到了最后叫自己难堪。”

陆明溪用力甩开他的手,一脸嫌弃的抚了抚方才被他捏过的衣袖,轻嗤道:“将军屋里若是没有铜镜,赶明儿,本郡主给你送一面。”

言罢,她不再看程鹤州,径直朝府门处走去,徒留程鹤州沉着脸大步跟在身后。

马车缓缓前行,车中两人对立而坐,杏儿得了陆明溪的允许在旁伺候,程鹤州眸子盯着对面闭眼休憩的陆明溪。

今日的她明艳而张扬,从前不施粉黛的小脸,因一层淡淡的脂粉稍显娇艳,额间绽放着一朵红梅,唇瓣涂抹了一层极淡的口脂,周身散发着一股子凌冽气息。

车帘被风轻轻吹开一角,车中的冰块带来一丝凉意,陆明溪似察觉到程鹤州的视线,微睁杏眸,看向对面,“你看本郡主作何?”

程鹤州冷哼一声,收回视线。

马车停在宫门外,陆明溪避开程鹤州伸来的大掌,小手搭在杏儿的臂弯下了车。

程鹤州悬在空中的手轻轻卷起,视线扫过宫门处的一众侍卫,遂收回手大步跟上陆明溪。

两人并肩跟着前边带路的宫女,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到一处宫殿,抬眸看去,‘承乾宫’三个字如行云流水。

那名宫女俯身恭敬道:“皇后娘娘等您多时了,郡主请——”

陆明溪心中一惊,印象中原主进宫谢恩时并未见到帝后,怎的现在又说皇后等她多时了?

莫不是她的到来导致剧情发生了一些变化?




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吴嬷嬷大步跨进屋中,随即道:“夫人,老夫人有请。”

陆明溪将趴在一旁的旋风挪开了些,理了理皱了的衣裳,依旧靠在美人榻上,面上因方才被吵醒而带着一丝不悦,“老夫人寻本郡主,你不叫人通传,直接推门而入是何道理?”

她看了眼吴嬷嬷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轻轻勾了下唇,随即起身端起主母的架势,“本郡主从前是放任你们惯了,这般礼数都不知?”

“许是本郡主从前太好说话了,叫你一个下人都敢肖想拿捏本郡主。”

她丝毫不给程老夫人情面,这般疾言厉色唬住了眼前的三人。

但吴嬷嬷跟随了老夫人几十年,也知晓眼前的夫人性子柔软,仅一瞬,她就恢复了从前那般目中无人的模样,“夫人也知道,老奴跟随老夫人多年,老夫人曾说这将军府老奴可自由出入,不必通传。”

陆明溪心中冷笑,这吴嬷嬷是一点脑子都没有,连察言观色都不会,今日她必不会去老夫人院中。

“本郡主不知从前老夫人给了你什么特权,但日后若想再踏进本郡主的院子必定得通传,否则莫怪本郡主不留情面。”

“杏儿,送吴嬷嬷出去。”

杏儿忙唤来几人要将吴嬷嬷“请”出去。

吴嬷嬷早已被气的脸色铁青,“将军府可是还有老夫人在的,郡主这般不怕外人说您不孝么?”

谁知陆明溪根本不接她的话,只朝杏儿使了个眼色,吴嬷嬷便被推着出了门。

快跨出房门时陆明溪将杏儿叫住。

吴嬷嬷以为是自己方才的话吓住了她,谁知陆明溪接下来的话,生生将她心中冉起的得意浇了个彻底。

“劳烦吴嬷嬷转告老夫人一声,就说本郡主今日乏了,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吧。”

言罢,吴嬷嬷便被‘请’了出去。

程老夫人见吴嬷嬷身后并未跟着陆明溪,在听了吴嬷嬷转述的话后,大掌扫过桌面,茶盏应声落地,屋中一片狼藉。

她用力将拐杖砸到地面,“好啊,如今用郡主之名来压老身了,她是不将老身放在眼里啊。”

周云儿忙替她抚着后背,轻声安慰着:“老夫人莫要气坏了身子。”

谁知此言一出,程老夫人怒意更甚,对程鹤州道:“那红珊瑚可是你带回孝敬老身的,这回门都赠了一株百年人参了,怎的还盯着老身的东西不放?”

周云儿瞥了一眼抿唇不语的程鹤州,意有所指的说道:“会不会夫人在娘家说了什么惹的家中父母生了心思?”

程老夫人苍老的眸子盯着程鹤州,“是陆明溪今日在丞相府说了什么吗?”

面对母亲咄咄逼人的态度,程鹤州只觉头痛欲裂,“明溪她就是提了一下,岳丈并未索要,是孩儿说改日送去丞相府的。”

程老夫人拍着大腿哭闹起来,“这不是要老身的命吗?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珍贵之物,老身还没捂热乎呢,怎的就要拱手送人了。”

周云儿曾在老夫人屋中看到过那株红珊瑚,颜色极其艳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前些时候老夫人还说待日后她与程鹤州成了亲,便将那株红珊瑚给她,如今却要平白送去丞相府,她万般不甘心,因此对陆明溪的恨意更甚。

屋中正在逗弄旋风的陆明溪听着丫鬟带回来的消息后,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连杏儿都不自觉的笑弯了眼眸。

待那小丫鬟说完后,陆明溪才抬眸看向她,看起来比杏儿年纪还小些,一脸天真的模样倒是难得。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翠竹,是前几日刚入府的丫鬟。”

“你日后便跟着杏儿在院中伺候吧。”陆明溪收回视线,起身走向床榻。

“奴婢谢过郡主。”

陆明溪脚步微顿,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翠竹,轻勾了下唇角,并未再说什么。

待翠竹退出去后,陆明溪才开口道:“近些时候你注意一下她,若有异常立即同我说。”

“是。”

怀里的旋风跳到地上,随即跳出了窗户。

陆明溪唤住杏儿,“由它去吧。”

她躺在床榻,看着顶上的薄纱帐幔,心中盘算着经商一事,需得再见一次兄长才可。

现下只有一个丫鬟,若日后真成事了恐人手也是不够,那翠竹倒是个机灵的,对她的称呼也变得极快,只是需得费些时候观察观察。

这般想着,困意逐渐袭来,她强撑着眨了几下眸子,便陷入了沉睡。

再次醒来,天色渐晚。

陆明溪伸了个懒腰唤来了杏儿。

“小姐可要用些吃食,奴婢命小厨房做来。”杏儿打着帐幔,轻声问道。

“嗯,随意些便好,”陆明溪扭了下脖颈,双眸微张,似没睡够,“旋风回来没?”

“还未。”

杏儿替她捏了会肩颈才退出房门,再次回来时手里多了几碟吃食。

许是天气炎热,陆明溪胃口也不大好,只随意用了几口便不愿再吃。

简单梳洗过后又躺回了床榻。

府中经程老夫人一闹,程鹤州也未再来寻她。

但偏偏有人不叫她舒心,巴巴的跑来触霉头。

周云儿身后跟着个丫鬟,手里托着一壶凉茶,两人径直走到陆明溪所在的凉亭中。

“云儿给郡主问安。”

陆明溪斟茶的手一顿,连眼皮都未曾抬起,“你有何事?”

“郡主这话,倒叫云儿不知如何回了,无事便不能寻郡主了么?”

陆明溪看了眼她身后的丫鬟,随即道:“既然来了,便坐吧。”

话音刚落,周云儿便直接坐到了她对面,满眼含笑的看着她,“郡主大度。”

丫鬟将凉茶放到矮桌上,跟着杏儿退了出去。

“周云儿,程鹤州又不在此处,你这般矫揉造作给谁看?”陆明溪继续压低声音,“同为女子,这般演的累不累啊?”

她眸中的嘲讽几乎要溢了出来。

周云儿方才还带着温和笑意的脸,即刻沉了下来,“郡主身份高贵,自然不知晓我们这些普通人的心酸,你在京都受百姓供养,却不知将军上阵杀敌之时有多危险,若不是我,将军早已死了。”

“然后,你想说什么?”陆明溪勾起唇角,声音极淡:“身为将军,上阵杀敌实乃本职所在,既你救了他,他带你归京,让你住进府中,安排丫鬟婆子照顾你,也让你享受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云儿姑娘还有什么不满?”




陆明溪将今晚从如意楼处得来的那些铺子信息都看了一遍后,才躺回床榻,只是向来睡眠极好的她,今夜翻身数次也不觉有丝毫困意。

直至天明,也不见她睡着。

杏儿前来唤她起身时,被她眼下的乌黑吓了一跳。

“小姐一夜未眠么?”杏儿替她挽着乌发。

“嗯,你等会去丞相府给兄长递个信。”

“奴婢知晓。”

用过早膳后,杏儿便出了府门,回来之时又到前院打探了下昨日发生的事。

她推开房门的一瞬,便见一抹极小的黑影冲了进去,跳到陆明溪的肩头。

定睛一看,居然是消失了几日的旋风。

陆明溪阴沉了半天的面上终是带起了一抹浅笑。

她伸手将旋风抱到怀中,又命杏儿取来的早已备好的瓜子。

“奴婢方才回来的时候去打听了一下,昨日翠竹确实与将军动了手,原本那吴嬷嬷还想随将军在院中候着小姐回来,但被将军支开了。”

陆明溪递瓜子的手一顿,遂抬眸看向她,“所以吴嬷嬷便将气撒到了翠竹身上?”

杏儿猛地点头,“奴婢打听到的确实如此。”她似是想到什么,又道:“大公子说等会送小姐一件东西。”

陆明溪淡淡的‘嗯’了一声,便继续逗着桌上的旋风。

不多时,丞相府的几个下人叩开了将军府门,身后还抬着一个木箱,不知里边装的什么东西。

碍于丞相位高权重,将军府的下人也不敢阻拦,直接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那几个下人将木箱抬到陆明溪屋中,只道是“大公子说小姐从前喜爱的物什,都在箱子中”便匆匆告辞。

陆明溪起身将那只木箱打开,映入眼帘的只是一些姑娘家喜欢的小玩意儿,再往下翻便发现了异常,似是空的。

将上面的东西挪开后,底下是一株颜色鲜红的珊瑚,没想到兄长与她倒是心有灵犀,她正想着什么时候去丞相府讨要呢。

陆明溪伸手轻触了一下红珊瑚,便又将其盖上。

如今的府中可是有人盯着呢,若那老夫人知晓她心心念念的无价之宝又回到了自己手上,恐怕又得起纷争。

正想着,院门处便传来周云儿与吴嬷嬷的声音。

陆明溪不禁腹诽:鼻子真是如狗一般灵敏,闻着味儿就来了。

不等她阖上木箱,两人已然跨进了屋中,周云儿朝她行礼道:“云儿见过郡主。”

“奴婢见过夫人。”

陆明溪抚了抚衣袖,径直坐回椅中,摸着桌上正在吃东西的旋风,连眼神都不曾给她们一个,“何事?”

吴嬷嬷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老夫人说许久未见您了,故而命奴婢来请夫人前去院中叙旧。”

“既然是老夫人寻我,命你来便可,为何连带着云儿姑娘也来了?”陆明溪将旋风抱到怀中,随即起身越过她们,“云儿姑娘可是夫君的救命恩人,是我将军府的客人,老夫人怎的能将人家当下人使唤呢?”

闻言,周云儿面上一阵青一阵白色,但碍于吴嬷嬷在,她为了维护自己温柔的模样,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暗自掐着掌心,逼迫自己不能生气。

陆明溪说着便跨出了房门,随即转身看向还立在屋里的两人,“不是说老夫人寻本郡主么?还不走?”

她将周云儿打量木箱时贪婪的眼神全都收入眼底,唇边刚勾起的讥笑转瞬即逝。

周云儿恋恋不舍的跟在吴嬷嬷身后出了门,在房门阖上之际,她才彻底收回视线。

木箱中的物什,对于常年生活在京都的陆明溪来说,只是一些小玩意儿,但对于从未见过大世面的周云儿来说却是珍贵无比。

她心中对陆明溪的妒意更甚,恨不能将其立刻赶下将军夫人的位子,但她羽翼尚未丰满,断不能轻易在程鹤州面前挑唆和离一事。

几人刚到老夫人院中,便见周云儿疾步走进屋里,亲昵的挽上老夫人的手臂。

程老夫人满脸和蔼的看着她,替她拂开额间的碎发。

抬眸看向陆明溪的一瞬,面上的温和之色霎时消散,浮上的只是不悦与怨恨。

若是以前的她定会向老夫人赔不是,可她再不是那般软善之人了,必不会再将程老夫人奉做唯一,亦不会再讨其欢心。

多日不见,程老夫人似乎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看她的眼神比从前更冷一些,许是因为她这些时候将自己的库房看的很紧,加之株红珊瑚的事情。

原本她以为程老夫人会沉不住气,早早的拿捏她,没成想竟是忍了这么些时日,倒叫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程老夫人将拐杖重重的杵在地上,厉声道:“陆氏,几日未见,你依旧不将我这个婆母放在眼中?”

陆明溪轻抚着怀中的旋风,并不看她,“吴嬷嬷说老夫人寻本郡主,不知您所为何事?”

见她态度依旧这般冷淡,程老夫人怒意更甚,“你昨夜出府去了何处?陆氏,鹤州还需脸面,若是你做了什么叫我将军府丢人的事,老身断容不下你。”

陆明溪这才抬眸看向她,一脸疑惑道:“将军未同您说么?本郡主昨夜出府买些胭脂水粉。”

她将怀中的旋风递给杏儿,轻轻拂了下衣袖,才又道:“本郡主嫁入将军府两年,如今就连用自己的嫁妆买个胭脂水粉都需要向您报备了么?”

她此言亦是在提醒老夫人,这两年府中的一切,皆是她在撑着。

女子出嫁时带来的嫁妆,夫家本就无权过问,但这两年,整个将军府的吃穿用度皆是陆明溪用嫁妆补贴的,老夫人瞧上了什么,便会唤她去买。

老夫人昨日寻她本也在她的预料之中,这么着急,恐怕还以为她会如从前那般恭顺,任人拿捏。

如今,她早已备好的账本是时候拿出来了,这个家谁愿意掌就让谁去掌。

程老夫人从前虽只是个奴婢,却也深知自己无权干涉她嫁妆的道理,见陆明溪直接这般说,她也再寻不到旁的理由去指责。

屋中一时间陷入了寂静。

半晌,程老夫人才缓和了语气,“老身知晓这两年辛苦你了,只是明溪啊,老身都这把年纪,也活不了几年了,有些事挂在心上就总也吃不好,睡不好。”

“老身知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所以才——”程老夫人打量了一会,见她面色如常,才道:“你可否回娘家,将那红珊瑚要来,让老身细细瞧瞧,待老身去了后,也还是你与鹤州的。”

陆明溪心中冷笑,到底是留给她还是留给周云儿?不就是演戏嘛,像是谁不会一样。




陆明溪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程鹤州此时正与周云儿缓步踏出成衣铺子,似怕身侧之人被烈日灼晒,他将手中的那把油纸伞撑开挡在周云儿的头顶。

看到此景,陆予安攥紧了双拳,手背青筋暴起,他牙齿咬的咯吱作响,似忍着极大的怒意,在他刚跨出一步之时,陆明溪忽的按住他的手。

陆予安看了她一眼,不解的蹙起了眉,却见陆明溪朝他摇了下头,示意他不必在意。

她只想安安心心的逛个街,却有人不叫她如意。

两人缓步朝她们兄妹二人走来,待走的近了些,周云儿屈膝行礼道:“将军夫人安好。”

周云儿声音不大,但周围的路人却因听到她口中的‘将军’二字缓缓停下了脚步,仅片刻便将几人虚围在了圈中。

见此,陆明溪也只淡淡的笑了一下,却并不理会两人,拉着陆予安的衣袖便要离开。

却在刚跨出一步时,又听得周云儿问身旁之人:“将军夫人怎么对将军视若无睹啊?”

话音刚落,陆明溪脚步微顿,捏着陆予安衣角的手忽然松开。

她缓缓转身看着那两人,眸中不带一丝情绪。

周云儿那话明面上是问程鹤州,但其视线却停留在陆予安身上,周围的百姓见此难免会起了猜忌。

陆明溪扫了一眼周遭的百姓,又将视线移至程鹤州两人身上。

不等她开口,周云儿又道:“小女子在山海关时便听得将军说过夫人乃京都的贵女,小女子自知出身卑微不配与夫人攀谈,可将军一直心念于您,夫人莫要为了小女子而与将军生了嫌隙才好。”

程鹤州想要拉回周云儿的手终是慢了一步,此言一出,周围百姓的议论声逐渐大了起来,大多是夸将军痴情。

但陆明溪并不接话,只冷冷的看着两人。

渐渐的大家都把矛头指向了陆明溪身旁的陆予安,口中所言也愈发的难听,但却因惧于丞相的权势只敢小声议论。

陆予安扫了一眼周围的百姓,遂又看向程鹤州身旁的周云儿,声音里带了些怒气:“你!”

他刚要上前与之争论,又被身侧之人按住了手,连带着满脸怒意的杏儿也被陆明溪紧紧攥住了手腕。

周云儿见百姓们这副看戏的模样,且陆明溪也并不反驳,她似是抓住了陆明溪的什么把柄一般,唇边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来,眨眼间便又收了回去。

旁人并未看到,但她那抹转瞬即逝的笑却真真切切的落入了陆明溪眼中,只不过陆明溪并未揭穿她,之所以不与之争辩,也是想看看她接下来会如何做。

“夫人还在怨将军么?虽然小女子曾救了将军的命,但小女子从未想过与您争什么,如此,夫人还是不愿理会小女子么?” 周云儿的声音逐渐加大了些,但言语中却带了极大的委屈,叫不知情的人听了定会认为是陆明溪让她吃了什么苦头。

此话一出,周围百姓的议论声更大,加之方才陆明溪确实并未理会程鹤州二人,众人便都认为是丞相之女欺辱了一个无权无势的柔弱女子。

程鹤州忽的攥住周云儿的手腕,声音也冷了几分,“云儿,莫要说了。”

陆明溪只立在原处,看着对面的两人,虽百姓不认识陆予安,但程鹤州却认识。

方才周云儿所言虽句句未提陆予安,但又句句不忘说将军与夫人感情不和,如此引导着旁人猜测,误会。

如今程鹤州这般纵着周云儿污蔑她,倒是叫她看清了周云儿在他心中的位置,只愿他二人等会莫要悔了才好。

程鹤州朝陆明溪兄妹二人开口道:“云儿她初入京都,望——”

见他想要息事宁人,陆明溪便不愿了。

松开身侧两人的手,上前一步出口打断了他的话,“将军此言差矣,她初入京都便对我出言不逊,且不论我是圣上亲封的长乐郡主,单单丞相之女的身份也能叫其敬重几分。”

陆明溪嗤笑了一声,眸光移到周云儿身上,“你一个外女,如何管得本郡主的家事?”

“本郡主还未问你为何会同夫君一道从成衣铺子出来呢,你倒是先将脏水泼到了本郡主身上。”

话音刚落,周围的百姓哗然一片,她的眸中尽是嘲弄之色。

周云儿被她的这副模样气的轻颤,柔弱的扑到程鹤州怀中,带着哭腔道:“将军,夫人这话是何意?我,我何时往夫人身上泼脏水了?”

在看到周围百姓投来的眼神时,她哭的更厉害了些:“民女自知身份卑贱,入不了郡主的眼,但郡主这般诋毁民女,着实叫人心寒。”

言罢,她还执袖抹了下眼角少得可怜的泪水。

周围看戏的百姓听了此言也都窃窃私语起来,更有甚者在为周云儿打抱不平。

一时间,指责声起,虽那些人将声音压的极低,但仍有许多不大好听的言语落入兄妹二人耳中。

陆明溪死死的按住身侧的两人,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来,不等程鹤州开口,她道:“到底是本郡主诋毁你?还是你诋毁本郡主?”

不等她继续开口,便有一道男子的声音传来,“程将军凯旋而归,如今又有美人在怀,着实羡煞旁人。”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寻着声音看去,方才围在一起的百姓也都默默让开了一条道。

来人身着绯色锦袍,手持折扇,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叫人猜不透其身份。

只见程鹤州与陆予安双双朝那红衣男子颔首:“谢世子。”

谢世子?

定国公府嫡子谢祗?

印象中此人好像也是同原主一起长大的,但书中并未对此人有过多的描述,陆明溪不知来人是敌是友,难免心生防备。

“长乐郡主。”

谢祗的声音传入陆明溪的耳中,她方才回过神来,极其生硬的唤道:“谢世子。”

谢祗淡淡的嗯‘嗯’了一声,便从她身上收回视线,抬眸看向程鹤州怀中之人,唇边带起一抹淡笑,“怎的?是如今程将军有功在身,身边之人也都无需向本世子行礼了?”

见此,周云儿忙从程鹤州怀中出来,朝谢祗行礼道:“小女子周云儿见过谢世子。”

谢祗手持折扇拍打着掌心,温和一笑, “云儿?倒是个好名字。”

闻言,陆明溪不禁侧眸看向他,只见其视线依旧停留在周云儿身上,心中不禁腹诽:莫非此人也喜欢绿茶?

什么眼光啊这都。

陆明溪丝毫不介意方才的话被打断,接着道:“你方才口口声声叫本郡主莫要因你与将军生了嫌隙,但你却扑到了夫君怀中,这是本郡主污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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