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班举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
我这才看清诊断书最下方的印章——那根本不是医院公章,而是“圣樱学院话剧社道具组”。
“看来白叔叔没告诉你,”我拾起钢笔轻敲诊断书,特殊油墨遇热显露出隐藏的防伪纹,“二十年前收购市立精神病院改建商业区的,正是林氏集团。”
放学铃响时,我在储物柜发现张烫金请柬。
顾辰的字迹凌厉如刀锋:“今晚七点,顾宅需要个懂马缨丹的园丁。”
附赠的小铁盒里装着新熬的驱蚊膏,薄荷味下藏着极淡的当归苦香。
管家第十七个未接来电在屏幕上闪烁时,我正把校服外套甩进垃圾桶。
加长林肯无声滑到巷口,车窗降下露出父亲抿成直线的嘴角:“三个月体验期结束,明天有场收购签约……我要参加顾氏晚宴。”
我盯着后视镜里渐远的校门,“您书房第三个保险柜的密码,是妈妈确诊那天的日期吧?”
路灯次第亮起时,我摸到裙摆暗袋里的微型录音笔。
顾辰在宴会厅旋转门前的回眸,与顶楼那个侍弄花草的少年判若两人。
他伸手整理我歪掉的珍珠发卡,指尖若有似无擦过耳后胎记:“今晚要见的德国客户,最喜欢里尔克的诗。”
水晶吊灯将宴会厅切割成无数棱面时,我正捏着香槟杯测算吊顶上隐藏的摄像头数量。
顾辰揽在我腰间的手突然收紧,德语混着雪松香拂过耳畔:“那位蓝领带在看你第三眼了——他上个月刚收购两家濒临破产的私立医院。”
我顺势将头靠在他肩头,余光瞥见旋转楼梯后的反光镜面。
父亲安插的保镖假扮成侍应生,托盘下的微型摄像机正对着我们。
“顾先生需要我提醒吗?”
我晃着杯底残留的金色酒液,他尾戒擦过我锁骨引发细微战栗,“你衬衫第三颗纽扣是窃听器,袖扣里藏着GPS定位芯片。”
他的轻笑震得我后背发麻,揽着我转向落地窗的方向。
月光给庭院里的白玫瑰镀上银边,我却注意到东南角那片违和的深褐色土壤:“你们家用骨粉当肥料?”
“上周刚移植的蓝花楹。”
他指尖划过我裸露的后背,在某个位置轻轻画圈,“就像林小姐明明对花粉过敏,却要往香水里掺忍冬花——你父亲安插的眼线有鼻炎吧?”
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