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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页的夹层突然涌出银杏香。
当林术的指尖触到那句“夏月荷花初开时，晚含而晓放”时，书页上的字迹开始蠕动重组，墨色聚合成唇形印记贴上他的嘴角。
消毒水气息瞬间被图书馆陈年纸浆味取代，他看见2017年的方念文穿着素白病号服，正在书架间偷吻他留在桌上的《小王子》。
“你终于来了。”
无数个时空的方念文同时开口。
穿校服的、扎化疗头巾的、戴着呼吸机的，她们的手指穿过林术发间，在虚空里编织着导联线发带。
林术怀中2019年的住院手环突然发烫，烫金日期熔化成液态，滴落在2020年的遗照玻璃框上。
教学楼的钟声在时空间震荡。
林术奔过正在坍缩的走廊，看见不同年龄的方念文在门窗间闪现：13岁第一次昏倒的少女攥着胸前的红丝带，17岁签器官捐献书的少女在哭，20岁躺在殡仪馆的少女正往他口袋里塞银杏标本。
图书馆地板上出现星群状的血迹。
林术顺着血迹来到D区第三排书架，这里的时间永远停驻在2019年秋日午后。
年轻三岁的自己正在擦拭《小王子》，身后站着半透明的方念文，她的指尖穿过现世书本，在平行时空的书页上写下：“重要的事要隔着生与死才能看见”。
“抓住我！”
所有时空的方念文突然齐声尖叫。
林术扑向正在消散的幻影时，怀中的玻璃吊坠应声而碎。
两片银杏乘着爆裂的气流飞向书架顶端，一片嵌入《追忆似水年华》的永恒章节，一片落在《心内科临床指南》的临终关怀章节。
冰凉的触感爬上脖颈。
林术在现世图书馆惊醒，发现那串玻璃吊坠的残片正被晨露粘在皮肤上。
图书管理员疑惑地说：“同学你怎么对着空气伸手？
刚才有个穿灰毛衣的女生在这儿找《浮生六记》...”监控录像显示，闭馆后的书架区始终空无一人。
但林术借阅记录里，《小王子》的借书卡上叠印着三个不同时空的签名：2017.11.7方念文，2019.9.15方念文，2020.2.14方念文——每个签名都穿透纸背，与他2019年的借阅日期完美重叠。
解剖学教授在课堂展示心脏标本时，林术突然站起。
那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