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季川哥哥真信你这套苦肉计?”
“丹娘!”
顾季川的厉喝从廊下传来。
赵奕丹的指甲陷进我下巴软肉里,殷红血珠滚落在雪地上。
“夫君来得正好,这贱人夜会情夫,我正审着呢。”
顾季川转头问我:“你真见了外男?”
“我没有,是有人过来修玉器,还一定要徐师傅立马修好,我没见到人,只在隔间等了足足两个时辰,也没有修好,见天色已晚,便先回来了……你还敢狡辩?”
赵奕丹一巴掌打在了我脸上。
顾季川抓住了她二次甩过来的手:“丹娘,你莫要胡闹!”
“你护着她?”
赵奕丹突然癫狂大笑,“新婚夜你宁愿枯坐整夜也不愿意碰我,怎么不去母亲面前护着她?”
满院仆妇霎时跪倒一片。
我趁机咬破舌尖,鲜血混着泪水潸然而下:“少夫人要打要杀都使得,何必这般折辱郎君......折辱?
让你看看什么叫折辱!”
“顾家祖训,私会外男者鞭三十,逐出家门!”
赵奕丹抚过鞭梢倒刺,“夫君是要亲自执刑,还是让妾身代劳?”
顾季川攥着鞭柄的手青筋暴起,突然扬手抽向跪着的我。
破空声里,我闭眼听见一声闷响——鞭子却抽在了赵奕丹脚边。
“闹够了没有!”
他眼底漫上血丝。
赵奕丹踉跄后退,忽然盯着我失笑:“好个郎情妾意!”
“那响镯至今未找到。
顾季川,你应该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
顾季川不语,默默将我抱回了屋。
8.三日后,长公主传来口信,密匣里竟然是空的,二十万两白银还是不见踪迹。
一个多月的精心算计,到头来皆是一场空。
父亲说的顾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顾家和赵家勾结,陷害的沈家?
不,不可能。
父亲说过,沈家地窖的事,只有顾家知道。
若不是顾家栽赃陷害,官银怎会出现在那里?
看来,我不得不去顾家书房一趟了。
戌时的梆子刚敲过三声,顾季川该在赵奕丹房里歇息了。
我悄然潜入书房,月光穿过窗棂,正照在博古架第三层那尊青铜貔貅上——父亲说过,顾老太爷最信风水局。
指尖刚触到貔貅左眼,墙内突然传来机械转动的轻响。
暗格弹开时,一卷《水经注》摔在脚边,书页间夹着父亲亲手写下的八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