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抄家当日,顾家迎娶赵家女。
我以死相逼要进顾家门。
他们都以为我爱惨了顾季川。
我只记得父亲说过:“沈家地窖的事,只有顾家知道。”
1.戌时三刻,顾府喜乐穿透三条街巷。
我赤足踩在结冰的官道上,嫁衣下摆浸着母亲的血,每一步都像雪地上绽开了红莲。
门房要拦,我扬手将庚帖砸在鎏金喜字上:“告诉顾季川,沈家女来讨合衾酒了!”
正厅霎时死寂。
顾季川握着红绸的手猛然收紧,腕骨那道疤在袖口若隐若现。
那是前年围猎时,疯马冲来,他把我护在身下,自己却被拖行半里时留下的。
血浸透衣衫,他竟还笑着跟我要发带绑伤口:“别怕,季川哥哥死不了。”
盖头下的新嫁娘掀了喜帕,死死盯着我的眼神,像把淬毒的匕首。
“小女今日来送贺礼。”
我将腰间的羊脂玉佩掷在地上,“顾公子可还记得,当年是谁在这玉佩前立誓,说此生绝不负我?”
满堂宾客倒抽冷气。
这是鸳鸯对玉,另一块顾季川及冠那日我亲手系在了他腰间。
顾季川踉跄着要上前,却被赵奕丹死死拽住喜服。
“凝之...…”他嗓音像被雪水浸透的枯枝,“你何苦...…”我猛地抽出藏在袖中的簪子,尖刃抵住咽喉:“今日若进不得顾家门,我便用这条命,血染喜堂!”
血珠顺着银簪纹路蜿蜒而下,在雪地上撒下点点红梅。
顾季川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分明认出这是及笄那年,他亲手为我打磨的及笄礼。
顾尚书摔了茶盏:“荒唐!
来人......且慢。”
顾夫人站了起来,“既是沈姑娘一片痴心,我们顾家岂能见死不救?”
她偏头望向偏门,“只是这正门,终究要走明媒正娶的人。”
我盯着那扇漆色斑驳的角门,突然笑出声。
“妾,谢夫人恩典。”
膝下的喜毯是那样红,恍惚间,我仿佛又看到了母亲脖间鲜血喷溅到了沈府牌匾上。
幼妹趴在母亲身上哭泣,被官兵无情拖走。
父亲铁链捆身,用口型对着我的藏身之处无声说着“顾家”二字。
2.“噼啪——”炭盆里爆开一朵火星,正巧落在我跪着的膝前。
沈家获罪之前,父亲似有感应。
将我召来书房的那夜,房中炭火也烧得这般旺。
父亲将一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