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种？”
我望着柜台上散落的碎玉，余光扫在顾季川身上，他坐在一旁看着门外风景。
“徐师傅，听说你这儿的金丝能裹住姻缘？”
我指尖蘸着茶水，在檀木案几上画出半枚青铜钥纹样。
徐师傅浑浊的眼珠忽地清明，枯枝般的手指抹去水痕：“要缠并蒂莲还是连理枝？”
“要比翼鸟的纹样。”
我摘下耳坠推过去，这是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宫里赏下的东西。
徐师傅的手颤了颤，转身去了里间。
门外忽然响起马蹄声，顾季川立马站起身：“凝之，宫中急召......郎君快去。”
我将他往门外推，“我等着玉补好便回。”
一炷香后，铜铃轻响，徐记铺子的门帘被一只素手掀开。
长公主停在柜台前，葱白指尖抚过一尊青玉貔貅：“店家，这物件沾了血光气，可镇得住？”
徐师傅佝偻的脊背骤然绷直：“贵人说笑了，小老儿这铺子最是干净......本宫是说，”长公主忽然转身，琉璃耳坠擦过我鬓角，“沾了二十万两白银的血光。”
后颈寒毛根根倒竖。
我攥紧袖中口脂盒。
“沈姑娘好手段。”
她捏起半枚碎玉，“如今坊间人人在传沈家千金爱顾郎爱到哪怕为妾都要进顾家门。”
“又传沈家千金贪生怕死，千方百计寻求顾家庇护。”
“如今庇护是有了，却也隔绝了不少消息。
比如前日刑部大牢走水，偏巧烧的是令尊那间——”我猛地抬头：“父亲一死，沈家再难脱罪。
殿下深夜前来，只是为了跟凝之说这件事吗？”
“前些天我的人从顾家取到了一样东西，可惜只有半枚。
另外半枚，沈姑娘可取得了？”
长公主忽然用染着丹蔻的指甲蘸取我掌心血，在檀木上画出血色钥匙：“牢狱苦寒，给本宫这半枚钥匙，本宫就将你的幼妹换出来。”
7.戌时的雪粒子扑在脸上，我抱着锦盒刚跨进西角门，就撞见赵奕丹抱着暖炉立在影壁前。
她丹蔻指甲划过锦盒上“徐记”二字，突然将整盒碎玉泼在雪地里。
“听说沈姨娘补玉是假，会情郎是真？”
她绣鞋碾过金丝缠绕的玉片，“酉时一刻，有人瞧见一辆马车停在徐记后巷。”
我跪在雪地里捡玉，任冰碴子割破指尖。
赵奕丹突然俯身掐住我下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