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箱被撞翻的声音里,我听见他闷哼一声。
应急灯突然亮起的惨白光线中,他袖口渗出的血迹正顺着银链蜿蜒而下。
“你受伤了!”
我抓住他手腕要查看,他却突然把我往身后拽。
储物室铁门在狂风中吱呀作响,苏琪举着手机电筒冲进来时,正看见许星野用染血的胳膊把我护在墙角。
“你们在演泰坦尼克号吗?”
她惊叫着踢开地上的锁头,美甲上的碎钻闪着诡异的光。
我这才发现许星野的校服后背全湿了,布料黏着几片被暴雨打落的银杏叶。
医务室消毒水的气味刺得人眼眶发酸。
校医掀开许星野衣袖时,我们都倒吸一口冷气——那道从肘部延伸到腕骨的疤痕像条扭曲的银河,新旧伤痕交织成令人窒息的星图。
“上次骨折的钢钉还没取?”
校医镊子夹着酒精棉擦过发炎处。
许星野偏头看向窗外雨幕,喉结动了动:“巴黎的医生说要等明年春天。”
我盯着他疤痕上未愈的针脚,突然想起《夜航船》里夹着的药费单。
正要开口,他突然用膝盖碰了碰我的腿:“能帮我买罐热可可吗?”
自动贩卖机咕咚吐出饮料时,玻璃倒影里映出苏琪欲言又止的脸。
“晚晚,”她扯着我卫衣抽绳,“天文社的人说许星野从来不参加观测活动,因为他爸就是拍流星雨时......”易拉罐烫红了我的掌心。
回到医务室时,许星野正用缠着绷带的手摆弄那个氧化发黑的银星星。
听见脚步声,他迅速把东西塞回笔袋:“巴黎的医生最喜欢吓唬小孩。”
“就像三年前你说自己十八岁?”
我指着《小王子》里夹着的竞赛合影。
那年他站在领奖台最高处,戴着我的草莓发绳谎报年龄,只为领取双份纪念徽章。
他突然笑出声,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现在真的十八了。”
消毒纱布在他腕间缠成柔软的茧,我鬼使神差地碰了碰那枚银链扣:“WAN是什么意思?”
走廊传来值日生拖地的声响,许星野转着绷带尾端打了个死结。
“是晚安的晚,”他仰头喝光最后一口热可可,“也是姜晚的晚。”
暴雨在放学时分转成细雨。
许星野执意送我回家,透明伞倾向我这边时,他右肩很快洇出深色水痕。
路过711便利店,他